在外面一起吃過了晚飯,木兮便送走了錦騫,回到家,關了門便撥打了莫翎楓的電話.
這世上,值得她信任的人除去在監獄里的爸爸也就只有錦騫和莫翎楓了,而這件事必須瞞著錦騫。
可是,他的電話卻一直處于關機狀態。
他將手機號碼告訴她時,曾囑咐,沒有要緊的事不要給他打電話。他總是神秘的,他不主動說的事她也便不多問,而今,打不通他的電話,她還是隱隱感到一絲失落。
放下了手機,她又走到窗前,望見靜靜躺在窗台的那本書,又想到白天薄子君來抱她枕頭的奇怪舉動,一瞬間,就明白了些什麼。
「Do.you.fell.cold……累」
木兮正沉思,手機鈴聲忽的將她思緒打亂,見是莫翎楓的回電,她的心便輕輕一顫。
「什麼事?」清冷的聲音縈繞耳邊。
「明天有空嗎?」她亦開門見山。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仿佛猶豫了一下,然後說,「好,我明早去你家找你。」
……
次日一早,听到敲門聲,木兮開了門便看到那張預料之中的臉檬。
幾日不見,他還是那般淡漠、那般清冷,只是,是錯覺嗎?她怎似發現他臉上有一絲倦意?
「進來吧。」她淡然一笑。
他點點頭,向屋里走時,木兮竟發現他走路竟是一瘸一拐的。
「怎麼了?」她驚訝的問。
莫翎楓無事般笑笑,「昨天受了點小傷。」
真的是一點小傷嗎?木兮想起了兩年前,他為她擋下子彈,腿部傷的嚴重卻依舊保持著那種無謂,一如此時。
這個男人,究竟如何能如此堅強?她猜不到原因,然而卻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昨晚她打電話要見他時,他是猶豫的,他傷的一定不輕吧,他大可以拒絕她的,卻因何偏要如此硬撐?
「收拾一下,我們出發吧。」他輕笑,聲音如樂。
木兮不覺一愕,抬頭望入他淳澈眸中,「你知道我找你有事嗎?」
「如果不是有事,安小姐怎麼可能主動打電話找我?」莫翎楓勾唇調侃,目光亦是玩味的。
是這樣吧,若非想讓他幫忙,她怎會找他?而他明知如此,也才會忍著傷痛前來吧。這個男人,為她付出總是從不計較,而她竟也習以為常了一般,遇到難解的困難便想到他,卻從未深深去考慮,他到底為何會如此待她。
心中忽然晃過濃濃的愧疚感,她擔心的說,「你受傷了,等你傷好了吧。」
「無礙的。」他微笑著看著她的眼楮,「安小姐不會是想讓我白一趟吧?」
……
鄭敏穿一身工作服,匆匆下了樓,沒走幾步,就見不知何時停在樓下的那輛轎車的車門打開了。
她不經意的瞥了悠然下車的男人,忽然感覺有些眼熟,再次向他看去,心便劇烈的跳動起來。
是他,這個無比好看又無比可怕的男人。
「鄭小姐,好久不見。」莫翎楓站在車前,清冷的聲音里透著無盡的危險氣息。
鄭敏不禁打個激靈,驚恐的看著他,說不出一句話來。兩年前他恐嚇她的一幕,她從未忘記過,而這個男人,她再不想見。
「到車里來坐坐吧,你的老朋友想見你。」他說著指指車門,瞬間冰冷的目光便是攝人的威脅。
陡然感到一陣戰栗,鄭敏終于諾諾的說出幾個字,「是誰?……我還要去醫院。」
莫翎楓驀地蹙眉,「難道要我動手請你上車嗎?」
他說話間,一手揣進口袋,仿佛要拿什麼東西。早晨的居民樓下,無人經過,他就算在這里對她做什麼,怕也是肆無忌憚。
「我……」鄭敏已戰戰兢兢,還想說什麼,卻驀地被他幽寂的目光灼傷,「好,我上車。」
打開車門,鄭敏旋即望見坐在車中的木兮,頓時更加慌了。這兩年平安無事,她還以為那件事就那樣過去了,原來做了孽,是不會那麼輕易就擺月兌掉的。
「鄭醫生,放心,我不是找你復仇的,我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木兮淡淡的說,望見這個女人,她仿佛就感覺到月復中陣陣絞痛,撕心裂肺。
「安小姐,你想知道什麼就盡管問好了。」鄭敏說話間,已被莫翎楓推上了車,還未坐穩,莫翎楓也鑽了進來,和木兮一左一右將她夾在中間。
「安木雪找過你是嗎?」木兮蹙著眉,看著這個女人,眼神不禁就很冷漠。
鄭敏幾乎沒有猶豫就點點頭,「恩。」事到如今,再隱瞞什麼已是不明智。
「很好,她為什麼找你?」木兮接著問。
「她讓我給她做一份親子鑒定。」
鄭敏的話,令木兮不禁一愕,「誰的親自鑒定?」
「她自己的,安木雪懷孕了。」鄭敏坦白的說。
什麼?那個女人懷孕了?!木兮更加吃驚,該是薄子君的孩子吧?可是,為什麼她自己還要主動做親子鑒定?難道,她自己都無法肯定是誰的孩子?!難道……木兮腦海中忽然閃過那些鷹偷.拍的照片。
「鑒定結果出來了嗎?孩子是誰的?」木兮追問。
「現在她的胚胎毛囊還不夠明顯,再過幾天才能做鑒定,她只給了我一綹男人的頭發用來提取DNA,沒有告訴我頭發的主人是誰。」鄭敏的話,不像有假。
水眸中不禁顫動了一絲漣漪,木兮冷冷的說,「鄭醫生,希望你跟我合作,這樣的話,兩年前那件事,我或許會既往不咎。」
那個女人,機關算盡卻還是算不到她信任的人會出賣她,她得到報應的時候到了吧,這一次,她要她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