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自重一點,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木兮用盡力氣,想要從薄子君懷中掙月兌,他卻激動的將她禁錮的更緊.
「別再騙我了,你就是安木兮,你回來找安木雪復仇的是不是?是不是?」他忽然提高了聲音在她耳邊質問,雙臂收的很緊,仿佛生怕她再次逃出他的世界。
「是還是不是,你去問安木雪不就知道了。我在國內的公司剛上市不久,你還怕我跑了不成?」木兮平淡的說著,緊蹙的眉間蓄著濃濃的排斥。
這個男人的懷抱,她再不想進,他身上的味道縱使再好聞,她也深深厭惡累。
都到了這一步,這個女人還在強撐什麼?他雙眸緊凝,放開了禁錮她的雙臂,卻緊緊拉住她的手,聲音堅決而凝重,「你跟我過去問她,如果她說是,今後你就再也別想從我身邊逃走。如果她說不是,從此以後,我就再也不糾纏你!」
他邊說邊強行拉著木兮快速向安木雪躺著的方向走,沉重的腳步如此義無反顧。
木兮的手被他攥的生疼,掙月兌不掉,已被他拽回到安木雪躺著的地方。
薄子君低頭,直接問安木雪,「她害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因為她是安木兮對嗎?她是回來復仇了對不對?」他的眉頭是緊皺的,仿佛十分緊張而害怕。
可是,安木雪卻知道,那些緊張和害怕都不是因為自己,在他眼中,她找不到一絲疼憐。
她早就找人故作神秘的給薄子君打過電話了,薄子君的車在安木兮打她之前就停在了車站東南方的花壇邊,她知道他就在車中觀察著她和安木兮的動靜,所以她才用言語激怒安木兮,讓她打她耳光……可是,他下了車,竟然沒有來關心倒在地上掙扎的她,而是徑直向安木兮追去檬。
那一刻,她就全明白了,原來她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經全然不似當初了。
她傷懷的望著薄子君,拼命的搖著頭,「子君,不是的,她不是安木兮,不是……嗚嗚嗚……」眼淚一瞬間絕提而下,她不理會月復部的痛楚,伸手抓住薄子君的褲子,放聲大哭起來,「子君,不是,她不是她……求你不要……不要放棄我……嗚嗚……」
薄子君忽然感到腦袋里「嗡」的一聲響,一瞬間心就煩躁的厲害。
怎麼會這樣?他親眼看到這個女人將她打倒,而且,她和安木兮是有仇的,所以,如果這個女人是安木兮的話,她絕不可能包庇她。
難道……她真的不是安木兮嗎?那麼,她和安木雪又是什麼關系?他痛苦的緊眯起鳳眸,抓著木兮的手已經無力。
木兮趁機掙月兌了他的手,轉身就走。
「你害木雪失去了孩子,就想這樣一走了之嗎?」他忽然一聲冷喝,事情還沒有弄明白,這個女人,不能走!
木兮驀地轉身,「她懷的應該是你的孩子吧?出了這樣意外,你不去關心她,竟然還能關心別的事,薄子君,我真是佩服你。」
這一席冷漠的話,安木雪听在耳中,無疑是最大的諷刺。哭聲更痛,然而,方才安木兮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令她不敢說出她的真正身份。
這就是所謂的作繭自縛嗎?這一次,她費盡心機挖下的陷阱,害的竟只是自己。
薄子君幽冷的看向安木兮,「慕燕飛,這件事還沒有完。」說著,就要去抓她。
那天宋醫生離開後,他就約了安木雪,取了她身上幾根頭發,交給宋醫生做了DNA鑒定,得知安木雪懷的不是他的孩子,他不但沒有一絲憤怒,反而感到釋懷。
兩年前,安木兮丟給他那塊玉佩的一瞬間,他就忽然看清了許多事情。他明白,自己信錯了人,可是,那時一切已無法挽回了。
自從那時起,他也開始用懷疑的目光看安木雪,當逃離出那張網,站在局外人的角度看一些事情時,一些人、一些事他更是看得清晰明了。
這兩年來,他不曾在與安木雪有任何的親密舉動,但也從未說過與她分手,因為他知道,安木兮會回來找她。
所以,確定安木雪懷上別人的孩子後,他依舊沒有任何動作,他就是在等……當那個陌生人打電話告訴他這個地方會有他關心的事情發生時,他知道,自己已經等到了,于是,他毫不猶豫的驅車前來,望見剛才那一幕,他還曾激動,然而最終的結果卻一樣令他心若死灰。
冷冷看著安木兮,薄子君忽然就徹底絕望了,忽然有種被耍.弄的感覺,忽然就好恨好恨,他重重抓住她肩膀,眼眸忽然變得幽紅,對著她大聲吼,「告訴我,她在哪里?在哪里?」
那仿佛身陷絕境的獸一般,竭盡最後一絲力氣發出的絕望哀吼,令木兮感到莫名震顫。忘卻了肩膀上傳來的痛,她忽然感到一陣悲傷。
「請你放開慕總……放開……」一個保鏢沖開人群,重重一把推在薄子君後背上。
恍惚之中,他全身的力氣好像被抽空了一般,被人一推,竟然像個稻草人一般一般,「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跪在了木兮面前。
木兮明顯的一愕,看著這個男人怔住了。他仿佛痴了一般,面無表情的跪著,方才膝蓋磕在地上,仿佛沒有一點痛覺,目光呆滯,雙手頹然垂著,就仿佛一個贖罪的罪人。
到底是什麼,能令這個男人如此傷神?因為找不到「她」嗎?可是,他該是恨她的才對,這世界,究竟是怎麼了?
此時,木兮忽然想起了許多往事,也忽然想起這個男人的內心,她其實從未真正去了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