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總,我們走吧。」保鏢客氣的對木兮說.
木兮點點頭和保鏢一同離開了,臨上車時,她不禁回頭,只見一輛救護車已經停在那里,身穿白大褂的人將安木雪抬了上去,而薄子君也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此時正怔怔的看著他。
一種莫名的惋惜感倏然涌來,木兮黯然鑽進車里,看著前方,不再向窗外看一眼。可是,為什麼,眼前還是浮現起那個男人憂郁傷感的臉累?
……
安木雪躺在病床上,神色憔悴。
孩子雖然沒有保住,但對她的身體卻沒有造成多大傷害,只是,有些纏在心里的結,更令她感覺壓抑。
薄子君走進來時,她的眼淚立刻就流了下來,「子君,沒有保住我們的孩子,我對不起你。」
他只是平靜的看她一眼,對她的眼淚,竟似視而不見。
沒有半分的疼、半分的憐,他的心是冰冷的檬。
這個男人,過去對她明明是一心一意的,他的心本來是她的,可是,她究竟是怎麼丟了他的心?心徹底冷了,安木雪的眼淚絕了堤。
「你和慕燕飛究竟是什麼關系?為什麼她要那樣對你?」他坐在床邊,淡淡的問。
他來這里,原來是為了向她打听這件事,她還以為他是來看她的,安木雪可憐楚楚的咬著嘴唇,「她長得太像……嗚嗚……太像安木兮,我怕你會對她動心,就……就約她出來,話說重了惹怒了她……所以她就打我……嗚嗚嗚……」
原來是這樣!薄子君眼中暗暗晃過一絲失落。
「子君……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住我們的孩子……我真的太怕失去你了……嗚嗚嗚嗚……」她越哭越淒慘,甚至要背過氣去。
可是,她哭的再可憐,也已經無法打動他的心了。
薄子君靜靜看著這個哭的發抖的女人,目光忽冷,「孩子究竟是誰的?」
安木雪的心忽然就像被錐子刺中,全身猛的顫動一下,恐懼如毒液般流經全身,她抬淚眼看著薄子君,極力表現的傷心難過,「子君,你說什麼?」
「大家都是聰明人,就別揣著明白裝糊涂了。」他平靜的看著她,目光是一種陌生的冷,語氣亦漠然的如同再問一個與自己毫無關系的人,「是許天皓的吧?」
一瞬間,安木雪的腦袋似乎炸開,只覺天昏地暗、世界末日來臨了一般。
她最最擔心發生的事終于發生了,完了,全完了!
那天,她在酒中下了藥將薄子君迷倒了,將他弄到床上,與他不著寸縷的躺在一起,制造出一種同房過的假象。接下來的日子,她頻繁和大學里就曾追求過她的許天皓約會,懷上了許天皓的孩子。
她鋌而走險,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就是想能夠嫁給薄子君,徹底將這個她愛的男人綁在身邊。但她無比的清楚,這個孩子不能留,所以在讓秦淑梅和薄子君知道了她懷孕的消息後,就約了安木兮,想要將一切的過錯都嫁禍給她。
可是,她現在才知道自己錯了,全然錯了。她知道,自己設計的一切,都成了泡影,到頭來,她什麼都沒有得到,反而徹底賠上了她最怕失去的東西。她沒有害得了那個她恨之入骨的女人,反而將自己傷的體無完膚。
「不是的,不是的,子君,你一定是誤會了。」她慌亂的抱住薄子君的胳膊,顫抖的聲音早不見一絲往昔的柔婉。
薄子君厭惡的將安木雪推開,寂然站起來,憐憫的看她一眼,轉身要走時,卻望見站在門口的男子。
他手捧一束百合花,愣在原地,殊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此時,他看著薄子君,眼神已沒有了平時見面時的邪氣。
是他——許天皓——這個他最好的朋友。
一個他曾最愛的女人,一個他曾視為至交的男人,竟然背著他做出這樣的事。呵呵呵呵……他想出言譏諷一句,可是,他只是冷漠的瞥了許天皓一眼,便沉沉邁開了步子。
在這兩個人身上,他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感情,現在,他已不想再浪費口舌了。
是,他是決絕的,他也明白,哪種人不值得他動感情,可是,與許天皓擦肩而過的那一刻,他的心怎還是痛的厲害?
「薄少,對不起。」許天皓望著薄子君的背影,歉然說。
薄子君驀然止步,卻沒有轉身,停頓了片刻,繼續向前走去。
許天皓嘆息一聲,走進了病房,放下那束百合花,坐在了床沿,伸手去撫模安木雪的長發,「木雪,一切都過去了……」
「你走開!」安木雪卻猛的一把將他的手推開,「走開,我不要見你!」
「木雪,讓我照顧你吧。」許天皓眉宇間溢出濃郁的關切,她淚如雨下模樣令他的心痛如刀絞。
「嗚嗚嗚嗚……」安木雪將頭埋進被子里,哭聲如雷。
……
安木雪出事至今已有五天時間了,出乎木兮預料的是,這些天,她的日子竟過的異常的平靜。
那個男人,或是不會再找她了吧,畢竟他曾說過,如果安木雪說她不是安木兮,從此以後,他就再也不糾纏她了。可是,她知道,安木雪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她亦不會退縮,她和她的帳還沒有算完。
「總裁,外面有個陌生人要見你,讓他進來嗎?」秘書小趙敲門進來說。
陌生人?木兮蹙蹙眉,擺手說,「不見。」
「哦。」
小趙出去不一會兒又回來了,「總裁,他寫了一張字條給你,說你看了就會見他。」小趙說著,遞上一張疊好的紙條。
木兮狐疑的打開紙條,望見那幾個字,眼中登時晃過兩道難以置信的光。
真的是他嗎?這個她找了兩年的關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