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爸爸根本就沒去過秋千林,那電話也不是爸爸打給她的.
怎麼會這樣?累!
可是那聲音明明就是爸爸的,她怎麼可能認錯?
這一切都是在做夢嗎?到底發生了什麼?
木兮瞪大無神的眼楮,難以置信的看著安雲山,這一刻她甚至懷疑,懷疑她從來都信任的爸爸在說假話。
「倒是有一段時間,我的手機一直有幾個陌生號碼不停的打***擾電話,我接起來里面也只有一些怪怪的聲音,後來我干脆就關機了。木兮啊,我了解你,就算是薄子君怎麼對你你也不可能做出那麼過分的事的,你還是把發生的事情早點給警察說說吧,這樣你就能早點出去,唉……木兮……」
難怪她打爸爸的電話時,爸爸的電話總是佔線,原來一直有人在打爸爸的電話。驀地意識到這背後有一個很大很大的陰謀,她混沌的大腦忽然就得了一瞬間的清醒。
痛苦的眯緊迷離的雙眸,她努力回想著當時的情景檬。
扎起的長發、嚴實的面具、縴瘦的身材、鋒利的匕首、如火的鮮血還有那雙戴著手套顫抖的手,那雙眼楮當是熟悉的,可是當時太慌亂,如今她已經分辨不清那雙眼楮的主人該屬于誰。
安木雪、蘇盈盈甚至是方凝……她忽然又混亂了。
好想閉上眼楮,就這樣睡過去,從此遠離這一切繁雜與荒蕪,讓這一切成空,讓她在墜入輪回前再與那個男人相遇,對他說一聲——謝謝!
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可墮落,因為那個男人死的冤枉!
「安木兮,該回去了。」
警察的聲音傳來,她驀然驚醒,這才發現爸爸已經走遠了,模模糊糊的,她看到了爸爸那期許的目光。
「警察先生,我有話要對你說。」木兮的聲音微微沙啞。
警察明顯的一愕,然後笑笑,「你肯坦白交代,真的是太好了。」
還是那張白色桌子前,木兮極力壓抑著那種悲傷,將前後發生的事仔細講述了一遍。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給你打電話的人應該是使用的一種很先進的變聲手段,而且,這樣做的人一定是對你很熟悉的人。」女警嚴肅的蹙著眉分析著。
「恩,安小姐,她想害的人應該是你,應該是薄子君救了你。」那名男警分析著。
是,正是那個男人——那個她曾恨之入骨的仇人救了她!她想起不久前在人來人往的超市外打他的那個耳光,內心深處不覺就生出許多愧疚。
他對她的所作所為,她還曾以為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原諒他了。她還曾想他也像她恨他一樣的恨她,可她萬萬不曾想,有一天他會為了救她而放棄生命。
這也許說明了些什麼,也許她該重新審視他對她的感情,可是再多想也只是徒增愧疚罷了。她和他之間是注定無法坦誠相待的,那些感情也是注定要深深埋藏在心底的,他們之間注定了難分難解。
木兮的情緒一瞬間便如潮水涌來。
「叩叩叩……」急促的敲門聲這時響了。
須臾,一名莊嚴的男子沉著腳步走了進來,說道,「結果已經出來了,那把匕首上沒發現任何人的指紋。」
「恩,知道了,謝謝你王主任,你先回避一下吧。」那名男警沉聲道。
「哦,好。」王主任答應一聲便走了出去。
安木兮說行凶之人是戴著手套的,匕首上沒有指紋一定程度上說明她沒有說謊……男警尋思著,不禁又打量了木兮一眼,她神色憔悴,自是很傷心的,只是那種靜雅與淡漠的風骨猶存,這個女人絕不像是會行凶的樣子。
他暗嘆一聲,說道,「安木兮小姐,因為你是案發現場的唯一一個人,現在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與你無關,所以我們必須先拘留你一段時間,請你諒解。」
這已是預料中的結果,木兮忽然抬頭,這瞬間目光是堅定的,「請你們一定盡快查明真相。」
「我們會的,這是我們的職責。」男警察毅然點點頭,「薄……」只說出一個字,忽然若有所思的止住,轉移了話題,「我們需要研究一下這個案子,你在這里單獨待一會兒吧,請相信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男警說完,對身邊兩個女警使使眼色,三個人便站起來離開了這間房間。
一切又沉寂下來,她想仔細將這件事情理清楚,然而薄子君的臉卻總是從她心中某個角落里浮上來,俊美的、憂郁的、邪魅的甚至是幽冷的,擾的她再無法安靜。
過去曾經努力壓抑的感情,在他在她懷中倒下的那瞬間已全部失去了控制,她已無法再壓抑。
這兩年,她過的不空虛,因為至少還有恨在支撐著她。可是,如今她連恨他的機會都沒有了。而她的路是不是也到了終點,她今後的生活還要用什麼來支撐?
又不知過了多久,門被打開了,腳步聲漸漸靠近,那聲音也緊接著傳來,「安木兮小姐,你可以走了。」
什麼?她一愣,抬起頭看向那名身穿制服的女警察。
「薄子君剛剛醒了,他對我們的人澄清了事實。」
女警的聲音如同一股強烈的熱浪般向木兮涌來。
這樣說,那個男人還活著!震驚了、喜悅了、激動了、失控了……她此時的情緒連自己都說不清楚,臉上的失意瞬間融化了,她深深吸一口氣,怔怔看著女警說,「他在哪家醫院?」
謹︰又更晚嘍,年前工作忙,親諒解一下,放了假就可以大爆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