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裳正對飲自酌,突然感覺似乎有人在她身旁坐下,她回過頭,端起酒杯,傻傻的笑道︰「你是誰,你來陪我喝酒嗎,來,我們干杯。」
那人卻不由分說的搶掉了她手中的酒杯,有一個熟悉的,男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不滿,帶著焦灼,帶著心痛︰「靈裳,你已經醉了,別喝了。」懶
靈裳狠命的搖搖頭,她想讓眼前的人影清楚起來,卻總是如霧里看花般的模模糊糊。
「你是誰啊?」她口齒有些不清的說︰「你憑什麼搶我的酒杯?我高興,我還要喝,只有喝酒才能讓我什麼都忘記……」
男人忍耐著,把她的人從座位上拉起︰「走,我送你回家。」
靈裳的腳步已經有些踉蹌,可是,還殘存著一份理智,她掙扎著要掙月兌那個男人的控制,怎麼能讓一個陌生男人和自己這般親近︰「你別踫我,我要喊人了。」
「靈裳,你醒醒,我是秦宇和。」男人終于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猛一听到這個名字,靈裳突然覺得全身有了驟然放松的感覺,似乎找到了一個親人的懷抱,她可以安全的躺在里面。
靈裳放棄了掙扎,她確實醉了,而且醉得厲害。所謂借酒澆愁愁更愁說得真是不錯,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這句話也是如此精闢。
她模模糊糊的想著,整個人便倒在秦宇和的身上。蟲
秦宇和看著眼前這個女孩,才多久不曾見她,那個女孩子,那個快樂的,自信的,活潑的楚靈裳哪去了?
他心里一陣心痛,更有一股無名的怒火。
靈裳的婚禮他沒有參加,他去了香港總部,或者,也是下意思的回避吧,他把工作安排得滿滿的,故意錯過她的婚禮,是不想面對,親眼看著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女孩,從此後投進別人的懷抱。
結果,當他在香港好不容易平復下心情,覺得可以坦然的面對靈裳,可以為她送上真正祝福的時候,他回來了。
可是,面對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個局面。
他今天下班的時候就在恆永樓下等她了。結果,他看到她表情郁郁的上了車,然後開著車在街上瞎逛,他一直在後面開車跟著她。
然後,他跟著她進了這家西餐廳,他看著她要了一瓶酒,一個人默默的喝著。
他好幾次,想走上前去,卻生生的忍住。
他想,也許她並不願意把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暴露在人前。
可是,他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因為,她看起來是真的醉了,他再不管她,也許她會一直不管不顧的喝下去。
秦宇和扶著靈裳,把她帶上了他的車。
她脆弱的靠在車子的座椅上,發絲散亂,容顏蒼白。
秦宇和啟動車子,朝著靈裳所住的小區開去。
一路上,秦宇和的心情除了心痛,還是心痛。
他沒想到,他呵護如珍珠般的女孩,卻被陸子溪這樣的傷害。
陸子溪,他是個混蛋嗎?還記得,當初他是怎麼樣的信誓旦旦,他說他會帶給靈裳一輩子的幸福。
結果呢?即使一夜的幸福,他都不曾給她,世界上還有比他更沒有心的男人嗎?
面對這樣愛他的女人,他怎麼忍心?他怎麼做的出來?
車子很快到了小區樓下,秦宇和扶著靈裳下車。
晚上的冷風一吹,靈裳感覺到一陣寒意,再加上酒量本來就不怎麼樣,她一下車,就開始大吐特吐起來。
秦宇和細心的替她拍著背,看著她的痛苦卻無能為力……
吐過之後,靈裳覺得清醒了許多,也舒服了很多。
原來,醉酒的滋味真是很難受啊。
秦宇和從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遞給靈裳︰「好點了嗎?擦擦吧。」
靈裳听話的接過,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宇和,讓你踫到這麼狼狽的我。」
秦宇和忍住氣,說︰「既然知道自己這麼狼狽,為什麼還要怎麼自己折磨自己,喝醉酒的滋味不好受吧,既傷身,又傷心。」
「既傷身,又傷心。」靈裳笑笑說︰「看來,你也喝醉過,要不怎麼會有這麼深切的感受。」
「是啊,我是喝醉過,喝得最難受的一次,是你結婚的那天,我在香港,遙遙的祝福你新婚快樂。」秦宇和沉聲說道。
靈裳一怔,她苦笑︰「我要讓你笑話了吧。以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結果新婚之夜,就鬧出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
「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不明白陸子溪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不是口口聲聲很愛你嗎?」
靈裳有些木然的說︰「宇和,如果你還是我最好的朋友,就不要再問這個問題了。再問下去,只會讓我更覺恥辱。」
「好,我不問,但是,也請你好好保重自己,好嗎?身體是自己的,為那樣的人,傷筋動骨,不值得。」
靈裳點點頭,她看著秦宇和,看著他定定的站在那……
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把他英俊的輪廓修飾得更加完美如玉。而他白玉般的臉龐上,此時寫滿了關切和心疼。
靈裳只覺得心中一暖,她抬眸,接觸到他探詢和擔心的眸子,展顏一笑︰「宇和,能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別為我擔心,我只是一時難受罷了,其實,在大多數時候,我已經走出來了。」
看著靈裳的強裝笑顏,和那故意的堅強,秦宇和覺得自己的心髒更抽緊了。
「靈裳,我一定要讓你的生活重新快樂起來。」秦宇和在心中默默的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