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車停在門口，被他丟進車內，我癱軟在玻璃窗邊，他不忘彎腰替我綁上安全帶，心情大好，想起羅吟吟說的賴字，確實有理。他坐上車，踩油門，小車駛上道路，車外的路燈在玻璃窗上飛速滑離，燈光照在我的還有他的臉上，忽明忽暗。
我忍不住想大唱，更忍不住想伸手模他，模遍他全身，不過所謂樂極生悲，就在我想得意忘形時，胃里猛的一陣抽搐，「哇」的一聲，吐了，吐的臉紅氣喘，吐的壯觀狼狽，難聞的氣味在車廂內竄出，我忙快速打開窗戶……扭頭看他，臉色鐵青，緊繃……反應過來，我順了順胸口，緩緩貼座椅躺下，側頭一邊，閉眼，頭暈沉沉的。
車停在路邊公廁旁，他下車，從後備箱里取出小盆和干布，接水，拉開我身側的門，擦干淨我胸前的嘔吐污漬，又拖出地墊，到水池邊沖洗……這一刻很感動，所有的投入似乎都值得，等他清理干淨車內，小車再繼續前行，我依然閉目假寐。
十幾分鐘後，車停在一家社區醫院大門口，我被他丟進急診室，掉點滴……躺在病床上，他轉身離開，護士叫住他︰「先生，兩瓶水要掛到半夜了，你不陪護？」
他沉聲︰「我跟她不熟！」
他離開，護士愣住，而我也終于意識模糊，頭昏腦脹的，困意襲來，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