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最後一個!」牆壁反射著言好深沉的笑聲,「我幫你解決掉了。不用客氣。」
最後一聲慘叫消逝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讓人壓抑的空曠感。夏啟只感覺有股無形的巨浪淹沒了他,讓他在潮水中天旋地轉,把他高高拋起,有重重拽回,最後他只感覺到無盡的疲憊。
他無力的倚靠著牆壁,緩緩的拉下眼罩。那布條上已經沾染了太多的銀色血水,幾乎都要漫進他的眼楮里了。他默默地看著地面上橫七豎八的殘肢,不敢想象拿些是由他親手造成的。斷肢到處都是,肋骨隨處可見,很多尸體的肚皮敞開,像一個個破碎的垃圾袋,內髒混雜著粘稠濕滑的銀色血液灑滿整個地板。每走一步都必須心翼翼。消毒液般的味道充斥著每一寸空氣,讓夏啟不敢呼吸。
言好搖搖晃晃的走過來,他的身上已經滿是銀色的血跡,就像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銀一樣。他拍著夏啟的肩膀,「干的不錯。」夏啟沒有回應。
言好沒有介意夏啟的表情,他指著夏啟的手臂道︰「你流血了,最好包扎一下。」
這點血不算什麼。根本不需要包扎。夏啟看著自己鮮紅的血,又看了看滿身銀白的言好,疑惑的問道︰「你一點傷都沒受?」
言好聳了聳肩膀,咧了咧嘴道︰「開什麼玩笑?」
這句話更讓夏啟迷惑。所謂的開玩笑,究竟指他根本不會受傷,還是指他不可能不受傷呢?在這樣的混戰中,怎麼可能不受傷呢?可他的傷口在哪呢?為什麼連一點血都沒流過?夏啟有些後悔自己一直蒙著眼楮,但轉眼看到地面上瞪大眼楮的鏡人尸體,他又覺得幸好當時自己蒙住了眼楮。
夏啟看著言好那張松松垮垮的臉,厭惡的感覺更加強烈了。「你你是五好,那麼五好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隊伍?」夏啟突然開口問道︰「呃——是正義的還是邪惡的?」
「孩子,」言好開心的笑了起來,露出他整齊而潔白的牙齒,「你是正義的還是邪惡的呢?」
「我不敢自己是正義的,但我不會作出拿鏡人生命做試驗的事情。」
「可你的手上同樣沾滿了鏡人的鮮血。」
「那不一樣,我是為了——」夏啟的臉色鐵青。
言好揮手打斷他,「沒有什麼不一樣。不一樣的只是借口的內容而已。」言好頓了頓,「跟我來吧,再上一層,就能找到合成室了。你就可以行使你的正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