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琥珀大姐徹夜未眠,她的思緒被那個自稱「無面者」的人折磨著。
當良叔一大早被召喚而來,看到她的時候,險些被她焦慮的狀態所嚇到。「出了什麼事,大姐?」
琥珀大姐站在寬敞的露天陽台上,面朝著大海。天際正露出灰蒙蒙的曙光,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海的味道。風很輕,拂過她的耳畔,卻沉重的仿佛一聲嘆息。沉默了許久,她才緩緩的開口道︰「我想讓殘影退出賽。」
「什麼?」良叔驚愕的問道︰「您是想讓他輸掉賽嗎?」
「不,」琥珀大姐平靜的道︰「我不想讓他死。但我想——我不該贏這場愚蠢至極的賽。」
「大姐——」良叔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他注視著眼前這個主人。他是看著她一點點長大的,也深知她的脾氣。所以,他知道,不管他什麼,她也不會更改自己的決定。
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良叔也嘆了一口氣,他覺得腦袋痛苦欲裂。「大姐,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不管你想不想退出賽,一旦參賽者進入到了死亡競賽的場地,除非獲得勝利,否則根本不可能活著離開。」
「那就想辦法!」琥珀大姐的姐脾氣又竄了上來。但很快她就平靜下來,「之前那個資格認證員,不是還想取消他的資格嗎?還有那個監視錄像,我們可以那是作弊——」
「沒有用的,」良叔搖了搖頭,他道︰「太晚了。」
「太晚了?」琥珀大姐喃喃的重復著。
「是的,太晚了。」
琥珀大姐又想起無面者的話,[扯動他的絲線已經被編織了幾十個世紀]。她仿佛看到那密的讓人透不過氣來的絲線正穿過她的身體。
骨釘醒了。
前一夜有很重的露水。等太陽慢慢升起,露水褪去的時候,整個孤島籠罩在一片怪異的味道之中。骨釘最開始還懷疑究竟是那里來的味道這麼香,但很快他就明白了,那是潮濕的被燒焦的尸體的味道。
他閉眼修養了一夜。但卻始終沒敢睡著。喝過足夠的露水之後,他選擇重新上路。他把那柄鋒利的軍用匕首塞回刀鞘中。他已經握著它整整一夜了。掌心沁出的汗無聲的落下,和濕冷的空氣融成一片。
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盡管殘影早已經離他遠去,也沒有再感受到那種讓人窒息的感覺,但他始終無法從內心的傷痛中徹底恢復過來。
他的眼簾上又浮現出金俊那虛偽的笑容,那看似柔和的眼神中透著冰涼的冷漠,就像天鵝絨底下包裹著的匕首。
他身上的匕首還要鋒利。
他身上的這把匕首是金俊根據他的描述,專門請人為他量身打造的。刀柄很趁手,刀刃的重量也恰到好處,刀身的平衡感也非常讓他舒服。金俊還特意讓工匠在刀刃上加了很多華麗的血槽和花紋,讓這把殺人用的匕首看上去像一件精美的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