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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塔操作員的笑聲听起來中氣十足,他的向後退縮的動作也敏捷矯健,一點都不像是個垂暮的老人——盡管他臉上、手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如同老樹一般的皺紋。
夏啟甚至覺得很有可能那不是衰老的皺紋,而是一種偽裝,就像獵人狩獵之時所要穿著的東西一樣。又或者那是一種病,一種被什麼東西詛咒的病癥。一些記憶刺激了夏啟的神經,但沒等他抓住,轉眼就消失了。
「夠了,」痛苦女王嚴厲的道︰「你知道我是誰,你也應該知道欺騙我的下場。」她輕輕地抬起一只手,仿佛在感受空氣中畏懼的味道。
「我知道,」石塔操作員故作鎮定的道︰「你是雙子的徒弟。痛苦女王。我畏懼你,但即使我怕的要死,也幫不了你。我根本就不會操作傳送塔。」在他平靜而皺縮的外表下,似乎每一根神經都被繃的很緊,就像一只正被不停扭緊的發條,即將到達崩斷的臨界點。
痛苦女王卻沒有在意石塔操作員的話。她似乎是在傾听某個不存在的聲音,無論她听到什麼,都只是讓石塔操作員的額頭上出現了更多的皺紋。
「你的沒錯,」痛苦女王緩緩的開口,嘴角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知道我是[雙子]的徒弟的人,沒有多少。」
驚恐瞬間寫在石塔操作員的臉上。「我、我只是听而已——」
「當然,我相信你是听的。」痛苦女王的聲調依舊和緩,「但我也相信你一定也听過許多其他有趣的信息。你曾經記住的、甚至你記不住的,我都會一一的拷問出來。」
「不,不。」石塔操作員咽了口唾沫,「不需要這樣的。」他顫抖的道︰「作為組織的一員,你應該知道沒有組織的特別命令,是不能使用——」
「什麼?!」痛苦女王金色的頭發倒豎起來,「你敢質疑我?」
石塔操作員努力繃直了身體,但他就好像後背正中有個地方癢得要命,想撓卻夠不到那里。他樹皮般的身體仿佛隨時有可能開裂。他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氣道︰「如果你想私自使用傳送,那麼就意味著背叛組織——」
這是再明白不過的威脅了。
痛苦女王鐵青著臉,但卻一句話都不出來。不殺掉夏啟,確實就是背叛了組織。問題在于,放過夏啟,還可以解釋是因為打不過他,但如果幫助夏啟使用傳送,而又留下操作員這個活口,就根本沒辦法解釋了。她沒有辦法在被傳送的時候把操作員同時干掉。
石塔操作員看到了痛苦女王的猶豫,他綠色的眼瞳在篝火的映照下爍爍發光。他對痛苦女王的到來依舊充滿了警惕,但卻並不慌張。「我早就知道,」他嘴角掛著譏諷的笑容,「你們是不可能有組織的特別命令的。」
痛苦女王保持著臉色的陰冷,她看上去是仍是那樣的鎮定自若。「我們山谷里的傳送塔被破壞掉了,事態緊急,你必須給我開啟這里的傳送塔,至于組織的特別命令,我將來會補上的。」她已經做出了決定,幫夏啟盡快找到朋友,至于之後的事情,她已經不去想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