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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幾分鐘內,琥珀大姐就從母親嘴里,听到了她一直疑惑的問題的答案。其中還包含有父親的信息。
她愣在那里,以為這只是在做夢。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母親已經走遠。
她應該趁機多問些關于父親的事情。不過——還是算了吧。
「沒關系,以後有的是機會。」琥珀大姐對著依稀可見的晚星低語。她閉上雙眼,感受著夜霧的絲絲涼意,希望這樣能讓自己保持清醒。可她的腦海里仿佛有道閃電劃過,令她思緒紛亂。她的身體被蜂擁而至的疑慮徹底填滿。
她總覺自己在努力彌補某些事情,努力的去避免[無面者]所謂的悲劇,但心底里卻總有個聲音在嘲笑她,仿佛她本身就是一個悲劇,無論做什麼,都擺月兌不了。
她很多次想對殘影的事情撒手不管,任憑其自生自滅。但她不想讓自己的擔憂變成現實,她擔心殘影的死會帶給她某種可怕的後果,但她沒有想到,可怕的將是——殘影活著,而另外一個人死去。
她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滿懷信心和希望的站在安全門之前。她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安全門里的殘影在做什麼,一陣突如其來的困意襲擾著她,沒等她喊出聲來,就軟軟的癱倒在了地上。
晚風平地而起,呼嘯著,像是命運嘲弄的笑聲,冷酷無情的笑聲。
琥珀夫人裹著厚重的斗篷,緩緩的從夜霧中走出。她輕柔的將女兒扶起,並解上的斗篷,披在女兒的身上。她撫模著女兒的柔荑,那股青春而真誠的溫暖讓她倍感舒服,她溫柔的在女兒的額頭上留下一吻。
「我必須這樣做。你會理解的。」完,琥珀夫人從女兒的身上翻出安全門的鑰匙,朝門孔上插了進去。
殘影靜靜的站在安全屋的角落里,背對著房門。
他听到一把椅子從門前滑開的聲音,接著就是卡啦卡啦的開鎖聲,最後,沉重的金屬門緩緩的打開了一道窄縫。
「來了,」殘影像是在跟一位老朋友打招呼,他沙啞的道︰「夫人。」
琥珀夫人凝視著殘影的背影,笑著道︰「我來看看,我的功臣有什麼需要。」
「這是臨終關懷嗎?夫人?」殘影禮貌的轉過身來,低沉的問道。
「這麼,你已經做好準備了。」琥珀夫人的語調開始尖銳起來。
「是的,夫人,」殘影回答道︰「你我之間,只有一個人能走出這個房間。」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琥珀夫人優雅的道。
「但你恐怕還不知道我是誰,夫人。」殘影安靜的回答道。
琥珀夫人歪著頭,看著殘影,道︰「沒錯,我就是那個周五的詛咒,可你怎麼確定是我的呢?」
殘影回望著她。昏暗的光線中,琥珀夫人的身材跟她女兒的幾乎完全一樣,如果琥珀夫人不話的話,殘影或許真的會以為她是琥珀大姐。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年近四十的女人。她面色鎮定,手上還有某種迷惑人的香氣,一定是這種香氣弄暈了琥珀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