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暉從西邊幕士塔格峰頂射過來了桔黃色的光芒,這光透過窗簾縫隙斜斜的透進房間,像是偷窺著牧平剛剛搬進來居住的花園街小區2單元402少女一般的春色。
牧平一把拉開被子,用手推了一下太陽的光芒,試途擋開太陽的侵犯。
偏偏那該死的太陽光實在纏人,像個被拋棄又不甘心離去的情人一樣執著地貼在牧平的臉上。
牧平無奈,坐起身來,疲憊地靠坐在床頭。
為了能讓桃子滿意地住進來,能有足夠的空間夠牧平和桃子滿房間地折騰,牧平已經在這里忙活了快一個禮拜了,當然這期間,他被樓上一個叫丸子的連哄帶騙地干了不少活。
丸子是上過大學的人,而且是一本,在牧平的眼里,這就一定是聰明人,雖然丸子說在大學里,自己只學會兩樣東西,一個是看H色錄像,一個是打籃球。
但牧平是還是喜歡小跟班似的跟著丸子,听丸子成天不負責任地海闊神吹。
牧平吸了一口氣,下床走到窗戶前面,伸伸懶腰,看看新裝的窗簾,實在是有些不太合適,遮擋的不夠嚴實。于是乎他索性緩緩拉開窗簾,讓那紅黃相間美麗的夕陽,充分地進入。
牧平拉完窗簾,注視著窗外。
這時,丸子的電話打來約他晚上吃喝。
丸子說小區的前面開了一家烤肉店,有黃面和啤酒。夠兩個鳥市的青年過一個愉快的夏晚了。
牧平顯得有點猶豫不決,他不知道該不該去,她怕桃子今晚喝多了酒,回來找不到他發火。
在旁人的眼里牧平一直都是個怕老婆的主兒,從前沒買房子的時候,牧平和桃子常常在工友的隔壁做那事兒,到了要緊三關的的時候,牧平甚至都怕桃子放肆的申吟。
昨天,昨天牧平和桃子終于搬進這新居來了,搬進來他們窮其所有得來的按揭房。
現在房子經過了簡單地裝修,大部分保持了原貌,甚至連牆體也沒有重新粉涮。
桃子本來是裝修一翻的,可是剛買了房子的小倆口,幾乎是被帝國主義糟蹋過的清王朝,不旦沒了自己的錢,還欠了銀行、親戚、朋友一大堆債。
桃子看著房子咯咯咯地笑。
牧平扮著指頭算︰夠還二十年的了。
牧平覺得自己像卡扎菲似的,朝不保夕,哪里還敢像丸子那樣從網站上研究那眼花繚亂地裝修。急不可耐地拉著桃子沖到家俱市場去了。
牧平別的都不關心,只是挑了一張雙人床,而且要了最大的。
桃子卻要挑別的家俱,桃子說,反正欠了那麼多了,再欠一點也無所謂。虱子多了不咬人,債多了大不了不還。
牧平說女人就是女人,學歷再高也抓不住中心,抓不住重點。
買房子干什麼,其實中心就是解決一個睡覺的地方。
所以牧平對老板說要最軟的床墊,最好能把人彈起來的那種。
桃子的臉就紅了。輕輕對牧平說,听專家說睡軟床不好,睡硬板床才對身體好。
牧平就瞪圓了雙眼,那也得等先睡一個月席夢思再說,必須的。
桃子的臉紅得就別提了。
牧平的眼也紅了,咋啦?咱們都受了那麼些年的委屈了,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房子,難道還不能……
桃子受不了,捂著自己的臉從家俱店里離開了。
雖然相處幾年了,有時桃子還真就受不了他。
從家俱店拉床回來的時候,牧平就順道帶了烤雞、面包等干糧。一瞧那架勢,桃子就知道,牧平是不打算吃正經飯了。
鋪好床榻,牧平就拉著桃子開始胡吃海塞。
桃子說應該去外邊飯館呀、夜店什麼的慶賀一下。
那就不必了吧,明天再上街,今天,我們用另一種方式慶賀。說著牧平踩著凳子,拿著自己買來的窗簾布,在透亮的窗戶前將世界與他們隔絕。
牧平跳下來,一把拉過桃子柔弱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