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起來了,這床真能彈起來」桃子叫道。
「感覺好吧?」牧平問。
「對腰不好,這種舒適的結果是葬送掉你的健康。」
「人一定要活得如意,農民工總是比城里人健康的,可是他們都想進城。古代的那些個皇帝老子,大部分身體都不好,大部分都短命,可是誰都想當皇帝。」
牧平說著話,手可不含糊,在桃子的身上游走。
「要結婚就一定要有房子,有房子才有資格談戀愛、談感情、談生活。」
牧平說,「房子最重要的功能就是睡覺,就是能夠在與世隔絕的環境里,放縱自由地做夫妻間的私事兒。所以比房子更重要的是一定要有一張好床。」
「流氓!」桃子笑嘻嘻地罵道。
「不流氓,不流氓行嗎,渴望里的宋大成對劉慧芳的愛冰凍三尺,結果呢,讓一個毛頭資產階級小子王滬生,一個資產階級的吻給搞定了。《鹿鼎記》里邊的韋小寶逮誰跟誰流氓,娶了七八個明星天外,讓那些美女個個兩三點雨眼中。」
「去!」桃子小聲哼了一下,「說你一句,你就有一百句等著我,不管怎麼說,房子的貸款可是要你辦得啊!你得一手操辦。」
牧平呶了呶嘴,本想說些什麼,最終沒有說出口。
婚姻未牢固之前,男女之間是不平等的,女人有很多優勢。
「晚上,我可得出去。」
「你出去干嗎?」
「花了那麼多錢,我不得出去喜個房子呀?先收我們單位同事一點錢再說。」
「對,對,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晚上,你就別去了,你跟我們單位的人都不熟,都是女人,也不方便,你就自己吃飯吧。」
桃子吻了牧平一口,下床走了。
桃子是一家報社的編輯,也算是白領。雖是聘用人員,不拿財政工資。可是在不明真相的群眾眼里,桃子可是黨政事業單位的工作人員,算是有身份的人。而牧平是無業的,雖然也有時候比桃子掙錢多,可是在世俗的眼光中牧平是個沒正經事兒干的人,跟桃子是不般配的。
因此,在很多時候桃子說得話就是聖旨,雖然牧平心里不高興,可是他不敢吱聲。
晚上桃子設宴的時候,女同事兒們都抱怨她︰「你那位呢,你那位怎麼沒來?」
「怎麼了,你想人家?」
「想了怎麼了?她老公可是在山里伐了六年木的‘野人’,哈哈哈,身體一定結實得不得了。」
「你就喜歡這樣的猛男。」
「難道你喜歡藥渣兒?」
桃子沒有說話,她對同事兒說自己丈夫是野人,其實是生氣的。可是她沒有發作,她知道,自己得控制,人家都是正式的,自己是聘用的。
「你們家牧平,是不是長得跟史泰龍一樣的健壯……」
「下次你可一定要叫來,你看咱們報社,一點兒沒有陽剛之氣,就連男人都女人化了。」
「我們家牧平,沒上過什麼學,沒文化。」
「嗨!沒文化最好了,我們天天裝得有文化,其實文化是什麼,文化就是把男人的動物性訓化成娘娘腔。可男人本來就只是動物,永遠不懂從一而終的道理……」
「你才說得不對,咱們報社的男人裝文化是有原因的,都是為了誘騙文學女青年。」
「上次我跟咱們報社吳良去茶座喝茶,我們都結帳走人了,半天不見吳良下樓,等我們反身回去找他,你們猜怎麼著。吳良正跟一小姐,因為費用的事兒吵吵呢!吳良問小姐,你們認識我不,小姐說不認識,也沒必要認識,只有必要要錢。吳良就說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就是鳥市有名的詩人——吳良!結果這小姐現場就做了一首詩,直接把我們整懵了。」
「怎麼說,怎麼說。」大家七嘴八舌地問結果。
「小姐說就是藏克家、艾青來了,也得掏錢,不賒帳。」
哈哈哈哈,一桌子一陣濫笑。
「好詩,好詩」大家紛紛給出了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