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再度攥緊了包,面色緊張後退一步仿佛面前這個男人要搶劫我似的。
「我渾身都濕透了,」我說,「弄濕了你的車不好。」
「這不是我的車,是朋友的。」林曉風說。
「那就更不能弄髒了,否則你怎麼向朋友交代?」
他打量我一下,「你有錢嗎?盛華瞳?」
我點頭。
「那就好了,我送你,你給我錢,即使弄髒了這輛車,也不難向我朋友交代了。」
我想了想,一咬牙上了他的車。
的確,如他所說,我現在冷得渾身發抖,風又大,如果再在原地等一個多小時TAXI,太淒慘了,也太難受了,我沒有必要與自己的身體如此過不去。更何況,想要見到辰生的願望是如此強烈……
「愛蘇辰生同學便撥打此號碼」
這是我的手機電話薄里,辰生電話的姓名欄目里寫上的信息。
因為手機中的電話號碼通常是按照姓名的英文字母順序排列的,所以A打頭的字,便永遠排在第一位。
比如「愛」。
所以,「愛蘇辰生同學便撥打此號碼」永遠盤踞在我手機中第一位的位置。
但是,現在這個號碼我撥不出去。
無論我撥多少次,手機里傳來的聲音都是︰「對不起,對方已關機。」
我又撥家里的電話,佔線。
然後,我的手機沒電了。
「愛蘇辰生同學便撥打此號碼」。
原來沒電了的屏幕,就連愛也愛不出去。再高級的手機,沒電了就和一堆廢鐵沒什麼兩樣。
所以,我只能站在路邊很淒慘地打TAXI。
林曉風將車上暖氣開得很足,我雖還是發抖,總比在風雨中好多了。
只是這身濕衣服實在難受。
林曉風從前面遞過一件女式大衣來,「暫時穿在身上吧,這樣要暖和一點。」
我猶豫了一下,怕把那衣服弄濕,沒有接。
林曉風于是笑笑,「這件大衣也是我朋友的,價值RMB3000,沾水就變形。但我知道這點小錢如今的你根本就不放眼里。所以,把你身上濕透的範思哲換下來,穿上這件。用錢買舒適,理所當然。」
他這麼一說我只得將那件大衣接過,解開身上範思哲的扣子,要把它月兌下來,一抬頭卻發現林曉風在後視鏡里盯著我,我有點不自然,手猶豫了一下。
剛才在雨地里,我只知渾身濕透,還不自覺濕到什麼程度,現在被林曉風車上暖氣一烘,我已經能夠覺出連內衣都浸濕了。而這件範思哲大衣平時相當保暖,所以穿它出門的時候我只在里面穿了一件很薄的黑色低胸鏤空蕾絲刺繡薄衣,如今它粘粘地緊貼在我的皮膚上,很不舒服。
月兌下那件範思哲,就意味著要把這件衣裳顯出來,我覺得有些露,而且又濕漉漉緊貼我身體,在一個男人的眼底,我還是臉色微紅了。
想想把範思哲重新扣上,大衣遞了回去。
「怎麼了?」林曉風一邊開車一邊從前排回過頭看我。
我垂了目光,「這件衣裳是辰生買給我的,還是想穿著它回去。」
林曉風沒有接那件大衣。
「算了吧,華瞳,我們是老同學了,不是嗎?」他呵呵笑了一聲。「別無辜扯到你老公身上去。你放心,我不會看你的。」
我的臉立刻便燒紅起來。
原來,他知道……
「我保證一點都不會偷看你,快換上,城中車速我最多只能開60,到你在半山的豪居起碼都還有一個小時左右,你還堅持穿那範思哲不感冒才怪。」
我抬起頭來,後視鏡里果然只見他埋頭的一對濃眉。
迅速月兌上濕透的外衣,換上那件干爽的衣服,如此,雖內衣還是不舒服,總算比剛才要暖和點了。我總不可能在這里月兌掉內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