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啊！你丫眼楮長腳底了？想尋死自己跳樓去！攔在大爺車前真他媽晦氣！」
一輛白色寶馬急停在我身旁，距離我大衣的衣角半尺不到。
我迷迷糊糊地轉頭望去，滿臉的淚水惹得我眼楮迷蒙，只隱隱看到寶馬上有人下來，對著我正在張牙舞爪。
「看吧看吧，明明是紅燈，你偏偏橫沖直撞地跑過來，你看看這，差點就惹我撞到旁邊路牌，瞧這里，被劃了一道痕不是？」
我揉揉眼楮，擦去眶里眼淚，于是看到面前有個戴墨鏡的男人，用很凶的表情，很凶的語氣，翹起一根很憤憤不平的手指，很義憤填膺地指著寶馬車上的一個地方。
「你說說，平白無故你跑出來……我這新買的車啊，才兩天啊，這才第一次開出來啊，才開了十分鐘不到啊，就搞成這樣了，我冤不冤啊？我晦氣不晦氣啊？你說說吧，這要怎麼辦？」
「什麼要怎麼辦？」我迷茫地看著男人那張怒氣沖沖的臉，很白痴地重復了一下，不明所指。
男人扶著墨鏡好像嚇了一大跳，「不會吧？你是真不懂還是存心要冤我？你看看這劃痕！算了算了，這車也不要你親自去修了，但給點修理費總說得過去的吧？」
「修理費？」我大張著嘴巴，一時沒反應過來。
為什麼我差點被車撞到，現在卻要我來出修理費？還有，那什麼劃痕，是不是我眼淚沒擦干淨啊？怎麼我左看右看也看到一點點一絲絲啊？
「達令。」車門開了，車上走下一位曼妙女郎。身著白色貂皮大衣，和那輛寶馬站在一起，簡直白成了一塊。
「娜娜。」男人將手放在女郎腰間，寵愛異常地說道，「風這麼大，外面這麼冷，你怎麼就穿成這樣從車上下來了呢？感冒了怎麼辦？」
「哎呀，我還不是估計你搞不定嘛。」娜娜順眼往我身上瞟了一下，很輕蔑地，「嘖，那包我倒認識，香奈兒限量版的，上次叫你買你嫌貴了的那款。這女的穿得又是這樣窮酸……這搭配太詭異了，又那麼急沖沖往前沖，該不會，這包有問題吧？」
「看不出來……」墨鏡男頓時唱和起來，「你這包是從哪里來的？」
「你才有問題呢！」我甕聲甕氣地說。本來就不舒服，剛才又哭了一場，鼻子超級不通。「什麼從哪里來的！這包就是我自己的！我穿成什麼樣管你們什麼事啊！」
「大家都來看看了啊，」趁旁邊站了幾個圍觀的路人，墨鏡男放大了聲音，「看看這個女人，穿得窮酸卻挎著一個限量版的香奈兒皮包，急匆匆地往前面趕，甚至不惜闖紅燈，你們不覺得她很可疑嗎？那包里裝著什麼，看起來鼓鼓的，該不會是偷來的什麼東西吧？」
他這麼一嚷嚷，周圍的人頓時增加了好幾層，無數看熱鬧的目光凝在我身上，我又窘，又傷心，又難受，又莫名其妙。
有人在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偷東西，老子就最討厭小偷了！沒說的，把她扭到派出所！」
「我不是……」我百口難辯。
這時候我感覺有人拉我，轉眼便看到娜娜那張臉。
「嘿，」她用很低的聲音對我說，「那包，一定有東西吧？你看看，現在周圍圍了這麼多人，警察來了怎麼辦呢？不如我們平分好了？」
她指指那輛白色寶馬，「上我們的車吧。我們就說把你扭送去派出所。然後我們開到郊外去分錢，你也好月兌身，我們也愉快，如何？」
她向我翹翹下巴示意。
而我則驚怔地看著她那張涂滿脂粉的臉。
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