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誰 伴我上大學(4) 【錦書軒】

作者 ︰ 低頭水蓮花

天氣轉涼了,一片片葉子傳遞著秋的信息,美花依然很少有一心的電話或書信。美花的心除了牽掛,更多的是痛。

風吹起來,她怎麼也捂不住進入胸口的北風。

雪花飄下來,她才驚喜地掉眼淚。她傻傻地望著它們來臨,忘記了冷,沒有了冷。竟然祈禱起來︰雪啊,你蓋住一切吧!遮住我們相愛以來,所有的秋,夏,還有愚蠢的春!把我也覆蓋了吧!我沒有了熱,沒有了心……懶

一心,我要對你說︰天不好,別來!我沒有冷,我不冷。

一切都是匆匆,一切都是心痛。我被冰封住了。你是火,我不想融化,為什麼要化,要動起來呢?

你說你迷路了,寶貝。你丟了,後來跳進了干井。那我呢?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干什麼?錦書軒

美花不愛上網,在雪地上撿一張上網卡,丟在桌底,但覺得自己同樣在虛幻的世界中游蕩。

在外面找個做家教的活兒,每小時給的錢數是不少,但因為沒伴兒,美花怕晚上一個人出去,尤其是女孩父親那過于殷勤的話,讓她不踏實,所以,盡管主人家開的工資不低,美花最後還是推辭了。

她到餐館干活時,在那里面吃飯的男孩,直勾勾地望了她那麼長時間,美花雖然沒有發火,但是很討厭。

在那里干活的女孩們,一般都口齒伶俐,討人喜歡。但美花不想跟別人說些他們樂意听,樂意說的話,也不喜歡開玩笑。還有一個男孩,總是借口要這要那,讓美花走過去……總之,這些讓她十分地不情願。美花很快地辭了這個活兒。當卡上錢不多時,她才有些發愁,發愁自己是不是不屬于這個世界,這個社會?錦書軒蟲

寧靜是一筆財富,一個難得的境界。有多少人失去了呢?人總是失去自己,干一些背離靈魂,沒有思想,沒有思考的事。好像被什麼東西支配著,自己只是一個軀殼。

美花不想做這樣的人,她要牢牢抓住自己,把握住自己。

唉,一個活生生的人,受一番「行拂亂其所為」的可笑動作折磨後,受一夜又一夜惡夢纏心,還有失意、孤苦、思念等等的炮烙之後,人不是被打倒,就是被磨練得堅強起來。她不想自己被打倒,她要找回自己,做自己想干的事,意料之中,計劃之內的事。這樣才感覺到,牽著自己的是自己的心,自己的頭腦。

她想起《安娜.卡列尼娜》,又想起《魂斷藍橋》。于是,迷茫又迷茫,驚慌更驚慌,怎麼也走不出那煉獄般心痛的亂。擺月兌不掉一心織的網,一心撒的夢。錦書軒

那天調宿舍。搬東西的時候,她想坐自己開學時的椅子,可這是每個宿舍都配有的,宿舍老師不讓搬。

她的椅子上寫有自己的名字,她也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感情,對故的總有一份戀情。于是,美花偷偷地把原宿舍的椅子搬了上去,走時對那宿舍的新成員說︰「待會兒我再還你們一個新的。」

現在回憶起來,美花的眼淚在眼眶里流動。

今天上午寫了兩個小時的信。怕一心收不到,就寫給高中時的外語老師——一心的鄰居,把有些該給一心說的話也說給了她。

思念中多了一份少有的苦,總有千言萬語,卻是欲說還休。

為了學業,自己是不是一下子丟失了我的最愛?

不,是她把我丟了,不是為了事業,不是為了……然而我恨不起來,也忘不下。我一如既往地,深深地戀著她,愛著她。如今,我不甘心學好專業科便滿足,我不願把自己的一生平庸度過。

今天下午,美花買了一塊表,雖然兩塊錢,但是很喜歡。曾經美花長時間地等待,雖然它不是很貴重。可誰知道,「歲月經不起太多的等待」?一個小小的承諾,都有可能被說者自然地忘掉,听者卻牢牢地記著。錦書軒

開始上課了,美花告訴自己︰「花花呀,時間永遠是自己的。誰都難于把自己和自己的時間交給別人。」不該記得的人偏偏記著,而該記著的人卻總是隨便找個理由推遲著。她不明白,有些東西,不僅僅是個東西,于是生活中便出現出乎意料的悲劇。

時間是自己的,上帝不允許你廉價地出賣自己的時間。生命的高度也提示著你︰尊重自己!

美花的電話卡用完了,她逼迫自己像個初中生一樣不去開小差,專心學習。但又不能阻止自己長大。

一心啊,不要讓我徹底失望,因為我對你總是充滿幻想!!!

她用別人的卡撥通了一心的電話,只讓鈴聲響了兩下。但是一心听到了,馬上打過來,說一分鐘前向她原來的宿舍打過電話。

一听一心剛打過電話,美花幸福得哭了︰我們的愛一點沒變,還是如此默契。她像茫茫大海中突然看到什麼,抓住了什麼一樣,不停地對一心說︰「別掛別掛,千萬別慌著掛斷電話,我有好多事得給你說呢。」

她和一心在電話中談了好長時間。美花肚子里憋著好多有話想給一心說,並且這些話不泄出來,就像小老鼠一樣咬著她的心,坐立不安。

別說誰不愛說話,那是沒遇到機會,沒遇到合適的人,美花驚奇自己竟然一口氣說了那麼多的話,用「滔滔不絕」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

這次,一心沒有著急,耐心地听著,不時地應著。這使美花非常高興。因為這證明她是愛自己的,听自己的。她在乎我,在乎我的話。她對一心說︰「我希望你能習慣,能回到從前,靜下心來,讀一讀書。寶貝,我珍愛從前的那個你,我疼愛現在的你,我希望你早點回到從前,回到我身旁。」錦書軒

這次,兩人不只是表衷腸,還談了很多有意義的話題。

一心雖然帶高三的任務很重,但也沒有放棄學習,沒有放棄學電腦。她從沒有忘記,沒有退縮。通完話,美花那顆剛才還委屈、浮躁的心一下子幸福地平靜下來——我才知道這幾天一直怨她,實際上是缺少愛的心在呼喚,在反抗,在苦惱。她在電話中安慰我,我得到了她的疼愛,我的心情好了,被愛的感覺是如此美好!錦書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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