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很大,也很整潔。窗簾拉得緊緊的,一片灰暗。床上隱約可以看到一個人躺著。蘇言想了想,沒有去拉窗簾,過去打開了床頭的夜燈,借著那一縷昏黃的光線。蘇言向床上的人看了一眼。
柏譽飛側躺著,頭發蓬亂,露著半邊臉。被子沒蓋好,小麥色的肩膀和一只手臂露在外面。明顯的看得到線條流暢的肌肉。臉上沒有他在教室里或者球場上那種犀利,輪廓也顯得平和了不少。
蘇言唯一看過的睡著的男人,就是自己的哥哥蘇鵬。哥哥身材也不錯,但是哥哥的氣質和爸爸比較接近,屬于儒雅型的那種男人,和柏譽飛完全是兩個類型。
柏譽飛雖然年紀不及哥哥大,卻已經具備了明顯的男人氣質,而且,是很霸道的那種。
蘇言的心跳控制不住的加快。她做了個深呼吸,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走過去,想幫柏譽飛拉一下被子。
手才伸出去,就被柏譽飛一把握住了手腕。柏譽飛的眼楮冷冷的望著蘇言,就像一只蟄伏的豹,在黑暗中緊盯著自己的領地,容不得一絲一毫的侵犯。
「我,我只是想幫你拉一下被子。」蘇言輕聲說。雖然有點被嚇到,畢竟蘇言是做好了各種心理建設來的,只是慌了一下就恢復了平靜。
也不知道男人是什麼時候醒的,是不是被自己弄醒的。蘇言心下有點懊惱,雖然門開著,自己一個女孩子跑進人家的臥室來,還被當場抓包,實在有些尷尬。
這樣一想,蘇言索性落落大方的伸出了另一只手,用手背在柏譽飛額上試了試溫度,語氣中也是毫不在意的說︰「听說你在發燒,體溫還有些高。」
柏譽飛看清了眼前的人。松開了手。
蘇言這才感到手腕有些痛,再一看,手腕上已經青紫了一圈。也不知道男人的手力是有多大。
柏譽飛顯然也看見了,臉上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用力太過了。」
「沒事。」蘇言默默的把手放到了背後。
「你醒了就起來吧。不要總是躺著。我下樓給你倒杯水,吃點藥好些。」
柏譽飛已經坐了起來,被子滑落,露出男人精壯的上身。蘇言臉上立刻起了兩片紅雲,慌忙轉過身子,逃下樓去了。她沒有看見,柏譽飛的唇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有些無奈,有些甜蜜,還有些邪魅。
他當然知道自己是光著身子的,這樣毫不在意的坐起來,也只是想看看蘇言的反應。他就是想逗逗她。
柏譽飛知道蘇言的很多事情,從那次蘇言毫不畏懼的可以直視自己的眼楮開始,柏譽飛發現,自己對這個看起來向小白兔一樣的女孩兒有了興趣。他畢竟是黑道出身,自然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就安排人稍微查了蘇言一下。
他知道蘇言是蘇家的女兒,自小是被寵著養的。難得的是這種優渥的環境之下,卻沒有養出一個驕橫跋扈的大小姐。相反的,蘇言很有主見,雖然看似走的是父母安排的路,沒有去學管理什麼的專業,卻也努力在自己能做的領域內做到最好,讓人挑不出毛病。
換而言之,這個女孩子,看起來像小白兔,實質上卻不會是小白兔那麼簡單。她和自己一樣,是一個非常清楚,自己要什麼的人。
只是,自己站的這邊,是黑暗的一面。而她,是光明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