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舟有些慌亂地攪動著杯子里的女乃茶,茶水在吸管的攪動下蕩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雖然女人的聲音小得像蚊子,但于她听來卻不啻是一聲春雷。把女人拉進女乃茶鋪後,葉舟坐在她的對面細細打量起眼前的女人來。
還真別說,眼前的女人還是有一定的姿色的。一雙丹鳳眼微微含情,高挺的鼻梁,梅紅色的唇膏把原本迷人的的唇形勾勒得更為性感,讓人有一親芳澤的沖動。如果我是男的,也會為她喝彩,葉舟心里想。
「你一定知道我吧?我叫楊娟,是金娃子的娘。」女人被葉舟盯著看得有些不知所措。
「你就是金娃子的親娘?這些年你跑哪去了?也沒個音信。」葉舟的心里很是激動,但她努力保持平靜。
「我,一下子也說不清楚啊!能容我以後再慢慢告訴你嗎?現在我只想請求你能幫我一個忙!」女人仰起頭,一絲苦笑掛在嘴角。
上牽的嘴角,微微擰眉的神情好生熟悉,葉舟在記憶里努力追尋在哪見過。忽然,她心中一懍,金娃子,金娃子的這一神情跟眼前的女人如出一轍。基因!天哪!眼前這個女人只是負責把金娃子生下來而已,沒有帶過幾天,但她身上的基因居然也遺傳下來了。不得不說基因偉大呀!葉舟在心里感慨著。
「說吧!你來這里想干什麼?為什麼來了又只是跟蹤孩子,讓她害怕?」葉舟用一種探究的神態對著眼前這個自稱為楊娟的女人。
「我想要回金娃子!」女人吞吞吐吐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葉舟沒有接腔,讓她怎麼接呢?她能說不可以嗎?人家是親娘啊!親娘來認孩子是天經地義的。她說可以嗎?從情感上來講,讓她把金娃子還給楊娟,她是一百個不會願意的。自打金娃子5歲時叫了葉舟一聲娘,就奠定了她們母女的緣分。嚴格的來說,金娃子除了不是葉舟10月懷胎所生之外。該有的關懷、憐愛,金娃子所需要的母愛,葉舟一分不少的全給她了,她當媽媽比楊娟要負責多少倍都不知道。
而如今,眼見金娃子長成個伶俐可愛,乖巧懂事的小姑娘了。她跟葉舟的母女情意也如爐火一般旺盛,卻在半道上殺出個親娘說要來帶走孩子。這讓她怎麼接受?讓她怎麼舍得下這份親情?
楊娟見葉舟沉吟,一時竟也不知如何是好。她只得拿淚眼正對著葉舟,哭訴起了這些年她的艱辛與不易。她是想哭一哭自己的辛酸,可以得到葉舟憐憫和幫助,可以讓她順利地要回金娃子。她的哭訴把葉舟帶回了金娃子出生的時候。
那年我18歲,姐姐。18歲的我其實並不懂得人情世故。如果在江城,18歲的女孩子有可能還坐在他爸的膝蓋上撒嬌,躺在她媽的懷里嘻笑。而我,卻已經從老家雲南一個角落里來到江城打工了。那個時候,我在一家酒店做迎賓,因為一個人來到這里,有時會想家,想父母。只要想到家里人,我就哭,哭得眼楮跟核桃似的,睜都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