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嬤嬤早就踮著腳尖等在二門,見到姐妹兩個人走過來,她立即行禮。秋筱鳳扶著花語的手,像是沒有看到一般走了過去,腳卻狠狠的踩在羅嬤嬤的腳尖上,還使勁兒的碾了碾。看著她吃痛卻又忍的痛苦的神情,她心中的憋悶才稍稍得到緩解。
這一幕就在秋筱葉的眼皮子底下發生,原本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突然「騰」的一下就燒了起來,而且越來越旺。她不聲不響的走到她的身邊,輕聲細語的道︰「二姐姐,天熱了,蛇蟲鼠蟻的就多了起來,姐姐還是小心些。你瞧,你的臉上都被咬了。」說著,她伸手指了指秋筱鳳的臉。
秋筱鳳好似聞到一股極淡雅的花香,非常好聞。再細聞,好像又沒有了。被秋筱葉這麼一說,她也覺得臉上有些癢,模了模,起了個小疹子,被蚊子咬了似的。
秋筱葉說完了後,帶著青衣和羅嬤嬤徑直離開了,理也沒理她。
秋筱鳳被無視,剛剛有些熄滅的怒火像是被澆了油一般 里啪啦的一下子躥的老高。扶著她的花語,猛然間手臂上傳來一陣疼痛,一塊女敕肉被她死死的扭了幾把,疼得她眼淚突地就涌上來眼眶,卻被她死死的忍住不讓掉下來。死咬著嘴唇忍了一陣,花語覺得手臂上的疼痛漸漸的松了些,柔聲勸道︰「二姑娘,咱回屋吧。你臉上的小疹子,還得上上藥。」
這麼一說,秋筱鳳忽然就覺得臉上越來越癢,撓了撓,又撕心裂肺的痛,而且越撓越癢,越撓越痛,恨不得撕下那塊皮肉來。
花語一看著實嚇了一跳,二姑娘不撓還好,一撓整張臉都發起了小紅疹子,跟個麻子似的。當下,也不敢多說,只是催促著她快回屋。
沁芳園。
秋筱葉讓羅嬤嬤坐下,想要看看她腳上的傷,卻被她死活攔住。無法,她便將一瓶藥膏交給青衣,讓她擦擦。
「紅綃,紅綃。」羅嬤嬤喊道。本欲讓她進來給三姑娘伺候更衣,喊了半天卻不見人影兒,羅嬤嬤的臉一下子難看起來,「三姑娘,老奴先伺候你更了衣再說吧。」
青衣早就從衣櫥里取出一件素雅白色的家常服,柔軟的棉布細密的織就而成,貼身而透氣。在大周朝,即便是達官貴人能擁有這樣棉布的也為數不多,多數穿著綾羅綢緞,平民們穿的都是葛布或者粗硬的麻衣。棉布在大周朝,一金難求。
這倒不是秋筱葉空間出品的,她的親娘給她留下了許多好東西。听羅嬤嬤說,當初娘嫁過來的時候,足足有一百二十幾抬嫁妝,那都是些好東西。可惜,娘去世後,被翠姨娘黑去不少,羅嬤嬤拼死拼活的也只留下了十幾箱。若是沒有娘的嫁妝,已經沒落的秋家怎會過的如此滋潤?
等秋筱葉換好了衣服,紅綃才磨磨蹭蹭的出現。手里提著個紅漆的食盒。
打開蓋子,她從里面取出了一碟腌黃瓜,一碟梅干菜,還有一碗稀飯和一個白面饅頭。
「紅綃,三姑娘回院子這麼久了你才出現,去哪里瘋了?還有,你拿的這都是什麼東西?這東西,是給三姑娘吃的嗎?」羅嬤嬤怒喝道。
羅嬤嬤在後院里幾十年,能保住崔氏十幾台嫁妝的也不是個簡單的,當下她一怒倒是有幾分威嚴,嚇的紅綃好大一跳。
她瑟縮了一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汪汪的道︰「婢子沒有偷懶,婢子想著三姑娘到府里已經是晚膳時分了,便想著先去大廚房里給三姑娘領飯……」
「說你還覺得委屈了?姑娘回府,你一個大丫鬟不去二門迎著,回了院子又不見人影兒,你的規矩是怎麼學的?」
「婢子……婢子……是怕三姑娘餓著了,去領晚膳了……婢子……」紅綃哭的萬分委屈。
秋筱葉皺著眉,听著心里厭煩。這紅綃,不是個安分的。她哪里是怕自己餓著?不過是找了個由頭出去玩攀關系去了,說不定日後還能隨著二姑娘嫁過去。
「你下去吧,這里不用你伺候。這幾日跟著羅嬤嬤好好學學規矩。」她淡淡的說道。
「是。」紅綃起身不情不願的退了下去。出了門,回身朝地上啐了一口。嘲諷的一笑,真當自己是個小姐?
等著她走遠了,羅嬤嬤看著桌上的東西,眉皺的死緊。
「翠姨娘欺人太甚!老奴找老爺評理去!」羅嬤嬤說著轉身出去,腳上的痛也顧不得了。
秋筱葉對著青衣使了個眼色,她立即拉住,溫聲勸道︰「羅嬤嬤,三姑娘今日累著了,您的腳又被二姑娘傷著了,要不咱今夜先歇歇?等會,我到小廚房里做些你愛吃的,好不好?」
羅嬤嬤看了看一臉倦色的秋筱葉,含著淚點了點頭,「三姑娘,咱有小廚房,咱不求那個賤婢!老奴給三姑娘燒水去,讓三姑娘好好的松乏松乏。」
秋筱葉笑著點了點頭,吩咐道︰「羅嬤嬤也別忘了腳上的傷,好好的上藥。」
「嗯。」羅嬤嬤拿著瓷瓶出去了。她心里有些發疼,三姑娘是多麼可人疼的孩子,就是心太善了,怎麼都不敢和那個賤婢斗。
青衣給秋筱葉泡了一杯參茶,她喝了一口,看著垂手站在一邊,不言不語的青衣,笑了一聲,問︰「是不是覺得翠姨娘這麼過分了,我為何還不去找老爺?」
青衣聞言抬起頭來,大大的眼楮,亮晶晶的,被秋筱葉說中了心里的想法。
「青衣,我娘去的早,這府里上上下下誰不听翠姨娘的?她一個無根無底的丫鬟能被老爺抬了貴妾,怎是個簡單的?這大周朝從一個灑掃丫鬟抬成貴妾能有幾人?再說,十幾年來老爺可曾納過一個妾?娶過什麼填房?老爺房里就連通房的丫鬟都沒有一個,可見翠姨娘的手段。這一年她苛刻我的地方還能少了?你見過老爺說過半句了嗎?老爺的心都在東院那邊,可能對他來說只有大姐姐,二姐姐才是他的女兒,我?對他來說,可能至多就是個流了他血的陌生人罷了。既然這樣,又何必為了這些小事自己給自己添堵?」秋筱葉自嘲的笑了笑。
青衣听著心酸,她爹娘雖然不在了,可起碼他們在世的時候自己是他們手心里的寶。三姑娘的親娘生她的時候就不在了,親爹從沒有疼過她一天。她心里只怕比誰都苦呢。她偷偷的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
「再說了,即便我這時候去了,恐怕他們都沒有時間理我呢。」
青衣疑惑的看著她,秋筱葉笑著喝了口參茶也不答話。
現在她處于弱勢,敵強我弱,要避其鋒芒,等到她們放松了,再一崛而起打她們一個措手不及。所以這等小事,何必在意?
只不過,她身處內宅,只要翠姨娘她們不過分,她也懶的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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