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日落西山,馬兒也疲憊不堪,她索性牽著馬行走,等著高冉昊的人來尋她。
前方有水,她急忙將馬牽過去,蹲在水邊,雙手捧起滿滿一掌心送入嘴邊,瞬間一陣清涼,只是還頭,耳邊便響起急促的馬蹄聲,她警惕探手到短靴處,手抓傷匕首柄。
「阿君…」,一聲呼喚,一襲墨色身影矗立在她面前,宸王一身疲憊下馬,看著蹲在水邊的人,喉結動著,半晌不再出聲。
「阿允…」,低眉將匕首插回短靴,緩緩起身時,她猛然改變稱呼,「宸王,你怎麼來了?」
「怕你出事。」他出聲極細,難掩臉上痛苦之色。
「你現在還病著,我們快些回去吧。」
沈芊君抬步朝馬兒走去,可是還手拉住韁繩,手腕已被人緊緊抓住。
身子被猛然扣住,她呆怔地看著男人嗜血的眸子里閃爍著。
一瞬,她的呼吸被奪去!的氣息撲面而來,溫潤熾熱的唇緊緊壓迫,輾轉廝磨尋找出口。她完全被他的氣勢所驚擾,一急,怔地不知所措,等緩過神來,暗中掙扎使力,才知道對方臂力嚇人,一時竟也掙不月兌。
倏地,他的右手掌猛地托住人兒的後腦,左手攔腰擁住她,人更貼近。
熟悉的男人氣息,唇舌肆意纏繞她的神經,她掙扎出聲,耳後忽然便傳來一陣尋人的呼喊聲,「娘娘,皇後娘娘。」
「唔…」,心急之下她想推開男人,可是宸王卻擁地她更緊,嘲諷一笑,「你怕被他發現?」
他狹長的眼眸眯縫著,修長的指尖在她腰際摩挲,她不敢出聲,生怕他喊出,立刻回吻了過去,軟濕的唇覆上他冰涼的唇。
他冷魅一笑,直到那群人的聲音消失,人兒才猛然移開,雙頰雖早已酡紅,卻仍舊平靜地理了理耳際的碎發。
「宸王,我該回去了,皇上來尋了。」
「不行!」他忙拉住人兒的手,寬厚的胸膛擋在她面前,「那日你問我的話還作數麼?江山我不要,今生若沒有你,我活著無意。」
猛然抬頭,她對上他熾熱的雙眸,他的唇畔因為激動一直在著,而這也是第一次,她從他的眼里看到了如此的期盼。
曾經,他對她,都是點到為止,她不止一次懷疑過,究竟這個男人最在意的是什麼?
見人兒半晌呆怔,他著急了,雙手扣住她的肩逼問著,「你不願意?」
寒潭般深的眼底,一望無際,沈芊君抬眸,笑地苦澀,一切,來得太遲。
若她沒有月復中骨肉,若表哥敗,若她從來就沒**過…,任何一個男子都會介意他的妻子是否是完璧吧,而她,已經配不上他了吧。
手遲疑,最終還是一把推開男人,「我不能。」
「為什麼?」男人執意追問,聲音沙啞。
「身份使然。」她回答地干脆,已經回不去了,她不能拋下沈家,更不能不顧及宮里的那些人,若此刻選擇與他私奔,死的人將會是血流成河。
「呵呵,身份?一個月前你不是這樣的!」他不懂,為何短短一個月不到,她的心就徹底變了。
「一個月?」她苦笑著,回眸時,眼里帶著決絕,「我…有…了他的孩子。」幾乎一字一句,言畢,甩手拂袖而去。
迎面是錦瀾如鐵一般的臉,方才的那一幕他都看到了?
沈芊君止步,夾在兩人之間,而沉吟的男人在低頭片刻後,猛然從後面環抱住人兒,將下巴靠在她的肩頭上,輕聲道,「我不介意,你若喜歡,可以把它生下,我會視如己出。只要你答應隨我離開,江山依舊是他高冉昊的,我會求母後護你沈家周全,可好?」
卑微略帶祈求的話,入耳,她閉目緘默,感覺心口異樣地難受,後宮爾虞我詐的生活,她的確煩了。
「我與亞賽成親那日便是我們出宮之時,你若同意了便拿著這塊玉佩去找無名。」
邊說著,宸王已快速解下自己腰際的玉佩轉交到人兒的手中,他忽然抬頭,看著對面山頭上的錦瀾,眼楮一眯,殺意十足。
沈芊君並分糾纏,她知道,身後的男人隨時會暴怒,殺了錦瀾。
「恩。」輕聲點頭,她掙開男人的手就要朝錦瀾走去。
一陣飛馳的馬蹄聲傳來,就在高冉昊帶著一干禁衛軍趕到時,宸王快速拉緊了沈芊君的手。
她猛然一顫,身子後傾在他懷。
彼時……
「宸王,你是燒糊涂了吧,知道自己現在拉著的是誰嗎?朕的皇後,你是自己過來,還是朕命人護你過來?」一襲白衣勝雪的男子高坐在馬背上,那如玉的面龐上散發著與他氣質完全不相符的神色,他緩緩伸出手,雖笑,卻寒意十足。
而他的身後,禁衛軍蓄勢待發,手個個探到腰際劍柄,只待高冉昊一聲令下,便將宸王拿下。
這是第一次,她看到他如此生氣。
她剛想走,手卻被男人抓地更緊,他用期盼而期待的眼神看著她,希望她不要過去。
馬背上的男人靜默,余暉落在他肩頭,將他那張絕世容顏襯托地有些恍然,光線遮蓋他臉上表情,不知喜怒,只是他沉默著,史無前例的沉默,讓周遭的人都不敢出聲。
終于,沈芊君還是用力甩開了宸王,款步朝皇帝走去,小手搭上他的大手,被他手心處的疤痕著,她猛然蹙眉,身子卻騰身被抱起,坐上了馬背。
他淺笑著,湊到她的耳邊,眼里卻暗藏一絲冷光,「朕的皇後,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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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今天大家都開始做南瓜餅了…,繼續碼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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