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蘭令月原本以為自己本來會整夜難眠,誰料她方才沾染被褥,便覺得昏昏沉沉,並且就此睡去。
宇文煬手指在琴弦上挑動一絲清音,面具後的眸子卻是掠過了一絲幽光,顯然有幾分晦暗不明。床上的少女一旦入眠,居然散發出寧靜味道,全然沒有醒著時候的狡詐冰冷。那種淡淡的靜謐,讓這房間之中也染上了一股淡淡的曖昧味道。他雖命蘭令月在自己房間之中休息,卻並不知道,原來自己房間之中多了一個人入眠,會是這樣子的感覺。
四周圍是出奇的安靜,誰也不敢在他宇文煬居所附近喧嘩。
這種靜悄悄的夜晚,宇文煬不知經歷了多少次,也因為這樣子的安靜,連蘭令月綿長輕柔的呼吸聲也是清晰可聞。宮燈中透出的華彩,也給蘭令月烏黑的睫毛上染上了一絲幽幽華彩。
唯獨宇文煬的眼神仍然是冷漠如冰,仿佛永遠不會融化的冰雪。
他驀然手指一樣,只見四壁燈滅,唯獨牆角一盞玫瑰花燈猶自散發淡淡的光輝。一層一層的輕紗帷幕緩緩的垂下,讓床上那道隆起的身影越發曖昧模糊,精致香爐之中白煙絲絲縷縷噴涌,分外妖嬈。
一夜過去,好夢無痕。
天光初明,蘭令月長長睫毛輕輕顫抖。她已經醒了,雖然眼楮沒睜開,心中卻也暗暗稱奇。昨夜居然難得一枕好眠,她原本以為在宇文煬這個妖魔注視下,自己必定是難以安眠的。只是若是細思,也是極為自然之事。她為青麟擔心,已經兩天沒合眼。
她身軀微微一動,驀然感覺胸口似壓著一條手臂,一時間,蘭令月身軀一僵。
殘存的睡意如今自是蕩然無存,她匆匆睜眼,方才發現,一條手臂正好壓在自己的胸口,而自己則被某人以極為曖昧的姿勢摟入懷中。
至于這個某人,除了宇文煬這個妖魔,又能是誰?
昨夜入睡前的淡定頓時蕩然無存,蘭令月匆匆推開了對方,保持距離猛然坐起。
躺在床上的果然是宇文煬,只見宇文煬已然換上了一件月白色的睡衣,並且胸口衣襟大開,露出了大片**的肌膚。身為武者,宇文煬的身材自然是極好,稱得上黃金比例。
蘭令月卻絕沒有心上的心思,只是怒氣沖天,瞪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雖入睡,宇文煬仍然換上一片精致的皮質面具。呵,這男人面具居然也有睡覺版。
許是初醒的關系,宇文煬那雙眸子之中非但沒有殺意,反而多了幾份的慵懶。看到蘭令月一臉怒色,不復昨日的淡定,宇文煬心中居然莫名的愉悅起來。隨即他目光落在了蘭令月胸口,眼神多了幾份玩味。
蘭令月一垂頭,方才發現自己肚兜松開,胸前美好春光盡展無遺。那處豐滿柔軟,雖然只有十四歲,卻極有料,並且形狀完美。少女美好處子之軀,就這般半遮半掩出現在宇文煬面前。
宇文煬嗤笑︰「發育得不錯。」
蘭令月刷得雙頰生暈,不是羞澀,而是憤怒。她漠然拍開對方手掌,站起身,穿好衣衫,抿著櫻色的嘴唇︰「將軍既然這樣好興致,不如跟令月一道,去看場好戲。」
質子府,華青麟看著面前肥胖的司儀陳大人。他蒼白、清俊,眼神之中卻透出一絲怒氣︰「陳大人,我已經說過了,我姐姐已經失蹤一夜,你為何毫不作為?」
他輕輕抿著自己淡色嘴唇,這陳大人身為典儀司司儀,之前故意不見,如今卻又諸多推托。
姐姐若不是為了自己,不會將自己真實面容暴露。
「陳大人,縱然我們姐弟是無依無靠的質子,只是我姐姐可是宇文將軍看中之人。否則宇文將軍又豈會賜下血參,我姐弟兩人雖然只是玩物,可是傷及宇文將軍的玩物,你可擔待得起?」
事到如今,華青麟干脆將宇文煬名字扯出做虎皮。
陳大人立刻呵斥︰「放肆,區區質子又算什麼,居然膽敢和宇文將軍扯上關系。」
然而他心中卻是微微一震,宇文煬這個名字,確實讓他這樣子的小人物心生畏懼。他肥胖臉上,肌肉輕輕抖動一下,眼中頓時射出怨毒無措的光芒。自己已經收了那個人的銀子,都這個時候了,蘭令月已經是破鞋一只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下屬匆匆跑來,對著陳大人耳語一番。陳大人方才輕咳一聲︰「本官剛才听到稟告,方才知曉這蘭令月居然被人覬覦美貌,送到暴室。蘭令月既然並未犯錯,如何能淪落暴室?來人,還不隨本官一起去暴室,看個究竟。若真有此事,決不輕饒。」
華青麟頓時宛如五雷轟頂!
他那如輕雪般純潔,如美玉般美麗的姐姐,如今竟然被送入暴室糟蹋?
這讓他情何以堪?
很快蘭令月被抓入暴室,慘遭糟蹋的事情傳遍了整個質子府。這消息仿佛是長了翅膀一般,捂也捂不住。昨日蘭令月美貌驚艷全場,且又氣質出眾,才學過人,甚至得到宇文煬另眼相看。這自然惹動眾人嫉意,如今听聞這件消息,這些質子都紛紛前來,幸災樂禍,看個熱鬧。
「可惜,昨個兒才出風頭,今個兒居然就成了殘花敗柳,太出風頭招搖,便是這等下場。」
「本是下賤之人,想要攀附宇文將軍,又豈會有好下場?」
「也是她平時故作清高,實則也一心想攀高枝,不自量力。」
「暴室是什麼地方,莫不是已經將人玩死吧。」
這些冷嘲熱諷,讓華青麟心中更在滴血,可是如今,他已經無心和這些人爭論。
就在此刻,一道清冽嗓音卻是在眾人耳邊響起︰「如此熱鬧,究竟發生何事?」
蘭令月唇角含笑,掃了周圍的人一眼。果然如她所料想的一般,來的人不少。質子府這些人,出了這種事情,必定會來看熱鬧。她自然覺得,越熱鬧越好。華青麟目光落在蘭令月身上,面上更多了幾份喜意︰「姐,你沒有事?」
蘭令月微微一笑,溫婉說道︰「我自然沒有事。」
但見她一身衣衫華貴,氣色極好,因為休息過後關系,皮膚更是光潤柔潤,面頰白里透紅。自晨曦之下,她肌膚更似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看她如今模樣,哪里有一絲一毫被人糟蹋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