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腹黑毒妻 119 宇文煬的告白

作者 ︰ 水靈妖十二

只是錯也沒有錯,然而讓蘭令月認定這一切只是自己心存利用,宇文煬的心里也始終不是滋味。愛睍蓴璩

不錯他許以厚利,施以恩惠,甚至毫不猶豫的放棄闕氏,並且讓蘭氏與闕氏之間徹底決裂。這般施之以恩,授之以惠,諸多手段卻也無非是想要蘭令月為自己療傷。

然而蘭令月越是通透,宇文煬心里卻也是越發的不自在。

他心中似輕輕的嘆了口氣,旋即合上眸子,只靜靜的坐在馬車之上。

似他這樣子的人,竟然要將自己性命全然交給別的人,宇文煬只覺得是一種諷刺。而這個人偏偏又是蘭令月,卻又讓宇文煬心中生出了一絲期待。

「那不知宇文將軍準備何時治傷?」蘭令月問道。

宇文煬唇瓣亦似輕輕的嘆息了一聲︰「就在今日。」

蘭令月若有所悟,記得前世宇文煬亦是英年早逝了,故此料必如今他亦是感覺時辰不多了。

她看著宇文煬那張俊秀非凡的容貌,看似溫雅的外表之下卻隱隱透出了幾許霸氣和鋒銳。蘭令月不覺想到,若是宇文煬安然無恙,倒也好了。

雖然傳聞之中這位宇文將軍嗜血殘忍,然而蘭令月卻隱隱覺得,宇文煬除開必要卻並不是一個嗜殺的人。並且若能成為他的同盟,也是一件極為輕松的事情。

馬車之中不知焚燒了什麼香料,一點點的浸透入蘭令月的肺腑之中,縈繞在胸口卻亦是分明多了一絲淡淡的清涼味道。蘭令月只覺得心緒漸漸的安寧下來,亦是輕輕的合上了眸子。

料必宇文煬已然安排妥當,就尋好機會,如此行事了。

馬車也不知曉行駛了多久,而蘭令月渾然不知自己到了何處。

待馬車停下之後,蘭令月撩開了車簾,向外掌握,然而眼神之中卻亦是油然而生一絲震撼!

眼前的山壁之上,亦是不知道有多少鑿開的石窟。西域信佛的人為數不少,故此他們開鑿了洞穴,並且在洞穴之中建造了數不清的佛像,甚至連山壁之上亦是有那數不清的壁畫。

宇文煬領著蘭令月進入一處洞窟之中,手掌拍開了某處開關,山壁咯咯的響動之下,隨即竟然現出了一條道路出來。

蘭令月輕盈的下了馬車,就和宇文煬一道,一並下去。

地道雖然有幾分昏暗,然而卻沒有絲毫的氣悶之感。

隨即兩人到達一處房間之中,四周皆是雪白的大理石,斗室之中一處玉石床透出了晶瑩柔潤的光彩。

蘭令月亦是認出這玉床,乃是最上等的溫良玉雕琢而成,散發出一股溫潤剔透的氣息。且這塊玉石,竟然是那等難得一見的藥玉。尋常的習武者一旦躺在了這玉石床上,必定能溫養自己的經脈,而修為也是能比從前提高數倍!

而蘭令月則是游目四周,以宇文煬平素的奢華與張揚,這處密室可謂稱得上有幾分樸素了。

除了那溫良玉的玉床,此處也並無別的什麼玉石寶貝裝飾,唯獨一面牆壁之上設置了架子,上面擺著一些青瓷的瓷瓶兒。

宇文煬從架子之上取下了一枚玉瓶,白瓷似的質地,卻亦是清潤柔和,做工頗為精美。

他手指輕輕的撩開了玉瓶瓶塞兒,一股淡淡的藥香頓時縈繞在蘭令月的鼻端。

只見那白瓷似的玉瓶之中,一枚碧色的丹藥就此躺在了瓶中。

「傳聞之中,丹王葛洪也曾煉制出一枚洗髓丹,能洗經伐脈,將整個人月兌胎換骨,雖然不能讓人羽化登仙,可是亦非凡品了。」

宇文煬似嘆息似的一般,輕輕說道︰「而這枚丹藥,因為效果太過于神奇,亦是有不少人覺得,這枚丹藥不過是傳聞中方才存在而已。只是有時候,那些所謂的傳聞,卻偏偏是真的。這枚洗髓丹,我雖然費了些心思,可是畢竟還是到手了。」

蘭令月眸子輕輕流轉了幾許光芒,卻似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宇文煬確實能力過人,連傳說中的洗髓丹也是能夠弄到手,只恐怕這天底下也很少有什麼事情他是做不到的。

然而宇文煬連傳說中的洗髓丹亦是能尋到手,卻無法治愈自己的傷勢,料必對于宇文煬而言,也是一種諷刺了。

而若沒有宇文煬,蘭令月想要解開自己身軀之中的禁制也是何等困難,然而這對于宇文煬而言卻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蘭令月這一刻心下竟然有一絲莫名的心緒,無可否認自己機緣巧合之下成為了宇文煬的解藥,宇文煬必定狂喜不已。所以,宇文煬才會對自己費了這麼多心思吧。

蘭令月也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有一絲小小的介意,有一絲小小的不是滋味。隨即她也是迅速的回過神來,只覺得自己既然得了實惠再如此計較也未免太過于矯揉造作了。況且自己亦原本不想欠下宇文煬太多。

不過片刻,蘭令月容色就恢復了平靜,玉容那一絲無措已然是消失無波了。

這處石室之中並無燈火,只石室之頂瓖嵌了幾顆夜明珠,散發柔潤的光彩,照耀著這觀之有幾分粗陋的石室。

隨即蘭令月就和宇文煬一道,坐上了那溫良玉雕琢而成的床上。

宇文煬也是出口提醒︰「雖然這洗髓丹確實是能強化人體的經脈,只是一旦運功,這其中的痛楚也是難以形容的。」

蘭令月卻是抬起頭,朝著宇文煬嫣然一笑。

那笑容明媚極了,仿佛一朵牡丹花兒一般冉冉的綻放,看得宇文煬心中一怔。

蘭令月只是表達自己絲毫不懼而已。

隨即宇文煬就將那藥丹送去了蘭令月的唇瓣之中,看著蘭令月不自覺用那粉女敕的舌尖輕輕的卷入了藥丹,隨即合上了那片嬌女敕的紅唇。不過是個極為簡單的動作,卻讓宇文煬下月復隱隱泛起了一絲熱意。隨即宇文煬就冷靜下來,今日事關重大,自己原本就不合生出這樣一些異樣的心思的。

那丹藥方才送入唇中,頓時化為涓涓細流,融入了蘭令月的口中。也不多時,蘭令月只覺得自己丹田亦是微微發熱,隨即一股股熱流向著自己四肢百骸!

宇文煬亦是將手掌貼上了蘭令月的手掌,緩緩催動勁力,替蘭令月催化這些藥力。

最初蘭令月只覺得經脈熱熱的,隨即那經脈卻隱隱傳來痛楚之感。伴隨藥力不斷的加強,蘭令月只覺得經脈痛楚,仿佛要寸寸斷裂一般,甚是難受。

只是一想到自己在質子府受到的屈辱,一想到自己前世絕望死去的情景,蘭令月亦是生生忍下來。蘭壁城雖然死了,可是他不過是闕氏的一枚棋子罷了。只要闕氏還在,那就注定她蘭令月是絕對不能掉以輕心,如今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可能煙消雲散。

故此任是經脈痛楚,蘭令月亦是咬緊了牙關,一句話也沒有說。

宇文煬瞧著眼前的美人兒雪白的面頰之上滿是汗水,烏發隨意堆積,宛如烏雲一般,面頰卻也是透出了緋紅,宛如春日的桃花般艷麗。宇文煬心中微微一跳,卻不由得多了幾許的柔情。

蘭令月看著縴弱不堪,只是骨子里卻是有那一股子的堅韌味道。無論是流言蜚語,還是經脈痛楚,蘭令月都是堅韌之極的忍耐下來。蘭令月雖然聰明,然而在宇文煬這等人物看來卻也談不上絕頂聰明,只是這個絕色美麗的女子看似柔弱的身軀之下,卻也是心思堅毅。

仿佛無論發生什麼,她都是能堅韌以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宇文煬終于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內息。

蘭令月那細膩的面容之上布滿了汗水,可是卻又煥發一股異樣的光彩,顯得明艷不可方物。

她一時沒有力氣說話,然而那雙眸子之中卻也隱隱透出了幾分詢問的味道。且見到宇文煬微微點頭之後,蘭令月方才松了口氣,並且身軀緩緩軟倒。

宇文煬不自覺的將蘭令月抱在了懷中,他將早準備好的參湯灌入了蘭令月的唇中。而他還從來沒有這般服侍過一個女子——

宛如蠱惑一般,宇文煬伸手輕輕的抹去了蘭令月額頭上的汗水。

而蘭令月朦朦朧朧間,隱約覺得宇文煬態度有些曖昧,並且她面頰之上也禁不住多了一絲朦朧的熱意。只是蘭令月亦是太過于疲憊,所以這個念頭亦只是一閃而沒。

隨即宇文煬在蘭令月的身軀之上推拿幾下,方才凝聚精神,緩緩的開始將真氣注入了蘭令月所封住的那幾個穴道之中。

要知曉蘭令月亦是因為從小被人封住了幾個穴道,所以不能學武。

漸漸的,蘭令月亦是感覺自己身軀之中,多了一絲真氣凝聚!

那一絲絲的真氣流轉,蘭令月的面頰之上也是禁不住多了幾許的喜悅之色。

這些真氣最初還只是涓涓細流,漸漸卻也是開始凝聚成了河流一般,並且在蘭令月的身軀之中不斷流暢的流轉。

一直以來,蘭令月也都是頗為遺憾,自己不會武功。雖然她身上高手如雲,要殺什麼人也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只要輕輕一句吩咐,那麼就會有人替自己動手。然而蘭令月卻亦是心中清楚,有防身的武功,自己的性命亦是會多那麼一絲的保障。

卻不曾留意到,宇文煬面色漸漸的凝重,並且分明是多了幾分的糾結了。

宇文煬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大周時候發現蘭令月居然沒有死之時,內心之中頓時生出了幾分欣喜若狂。

故此那個時候,他的心中就有了屬于自己的計劃,如何設計蘭令月,如何讓蘭令月為自己所用,如何將蘭令月完完全全的掌控在自己手中。

就連這個密室,也是宇文煬讓幾個死囚建造的,修建完成之後,宇文煬就親手將這幾個死囚給處死了。

那個時候,他瞧著睡在了自己榻上的蘭令月,心中早就有了全盤計劃。

他沒有侵犯蘭令月,這個小丫頭對他實在很有用處。

而替蘭令月恢復武功,更是早就在宇文煬的算計之中了。畢竟替蘭令月恢復了武功,那麼宇文煬就不必要再尋第二個人出現。畢竟若是多一個人,就是越發多了一份威脅了。

隨即宇文煬目光就落在了自己手指之上,上面正戴著一枚戒指,而這戒指之上則更有幾個稀奇古怪的符號文字。這枚戒指之上的文字,乃是苗疆之中的一種古文,而便算是如今生活在苗疆的苗人,也不見得認得這些古文。

比如先秦的篆文,如今又有幾個認得?

而宇文煬手上的戒指,自然也是一件古物。

苗疆氣候濕潤,瘴氣又多,而苗疆更有名的則是苗疆的蠱術。苗疆蠱毒被傳得神乎其神的,這其中雖然是有幾分夸張的成分,然而苗疆蠱毒也確實有其獨到神奇的地方。比如宇文煬如今戒指之中,所養的則是苗疆一種古老的蠱蟲金線蠱。這種蠱蟲如今藏在了戒指之中,只是被藥物封住了,故此不能飛出來害人而已。

而他一旦捏開了戒指上的機關,那戒指之中的蠱蟲必定是會竄入了蘭令月的身軀之中,並且開始撕咬蘭令月身軀之中的血肉,以蘭令月血肉作為誘餌。

宇文煬也是可以保證,一旦自己死了,全天下也沒有第二個人能給蘭令月解藥。

這也是宇文煬一道最後的殺手 。

如此一來,自己方才能稱得上高枕無憂,萬無一失。

而這一切原本是宇文煬計劃好了的,事到臨頭,宇文煬卻也是偏偏就猶豫起來了。他禁不住輕輕的撫模自己的手指,心思陰晴不定。他心中禁不住對自己低語,宇文煬啊宇文煬,你不是說過此生此事,那就絕對不能相信任何一個人。既然如此,自己就應該做那等該做的事情才是了。

想到這里,宇文煬心中一冷,手指也是禁不住撫模上了戒指。

寧可我負天下人,卻也絕對不能讓任何人有機會負我!

再者若計劃順利,蘭令月絲毫無傷,而自己還能讓蘭令月得到很多東西。

而一想到這里,宇文煬內心之中亦是赫然是多了幾分堅決。

就在這個時候,蘭令月卻瞧了他一眼。

蘭令月自然也不知道宇文煬是準備要給自己下蠱的,她第一次能運轉這些真氣,這種感覺既讓她覺得欣喜,又讓她覺得新奇。她就如得到了一個新玩意兒的小孩子,心中十分的歡喜,亦是十分的高興。故此她瞧著宇文煬眼神之中,已經隱隱多了幾分感激味道。

宇文煬看著蘭令月眼中的感激,心中也是微微一跳。

記得初見時候,蘭令月瞧著自己眼神之中,是隱隱有些淡漠的。可是如今,蘭令月的眼神卻也是柔和得多了。

然而若自己下了蠱毒了呢?那又會如何?

蘭令月極有自制力,料必也不會和自己反目,只是兩個人之間那些許的溫情只恐怕也是會蕩然無存了,相互之間也只顯得是利用而已。

也許自己能給人很多恩惠,卻不會給人一絲真誠。

宇文煬一咬牙,鬼使神差一般,終于還是輕輕的松開了自己的手指。

他方才將蘭令月給扶起來,然後在蘭令月耳邊輕輕的說道︰「令月,我可是將自己身家性命且都給了你了。」

那點點溫柔的氣息吹到了蘭令月的耳垂之上,讓蘭令月下意識的輕輕避開了。

還未等蘭令月反應過來,宇文煬就站起了身子,隨即將一盒子針拿出來。

那針盒乃是古玉做成,隱隱亦是有幾分的古意了。

宇文煬將針盒給打開了,里面幾枚如玉般古針亦是隱隱泛起了光芒,光潤柔和。

宇文煬將那幾根插入了自己穴道之中,面色卻也是漸漸有些蒼白了。

便算是以宇文煬的堅決,此刻也是微微有些猶豫不定了。

隨即他面上亦是漸漸散發出一絲堅決的光彩了,自己還猶豫什麼,若不下定決心,只恐怕自己一輩子也是這等死不死,活不活的模樣了,自己何等人物,怎麼沒有這等決斷?

宇文煬緩緩的取出了一枚瓶子,那瓶子之中輕輕滾出了一枚米粒大小的藥丹,赤紅若血,宛如丹霞。

他頓時將這枚藥丹送入了自己唇中,知曉這丹藥能將自己身軀之中丹劫引動。

宇文煬身軀很快發生了變化,那等宛如近乎完美的面容之上,亦是隱隱透出了幾絲紅痕,宛如開裂了一般,透出了幾分駭人的光芒!

就如上次蘭令月親眼所見的那般,宇文煬面上那些紅痕妖異的搖曳而動,並且不斷生出絲絲的裂痕,宛如毒蛇活物一般。

很快這些赤紅色的傷疤不斷的游走流動,布滿了宇文煬的臉頰,方才那等豐神俊朗的面容之上,如今卻也是變得丑怪之極。而那一雙眸子,一只金色光彩流轉,流光溢彩,另外一只卻宛如白銀一般,流轉了幾許華光。

這張面容,無疑是極為丑陋的,可是那份丑陋之中,又隱隱有著一股說不盡的異樣光彩在流轉。

那般英華吐露,卻更是透出了幾分絕決的味道了。

蘭令月先將自己手指割破,將一點點的鮮血給滴落在了碗中。隨即她又將這鮮血送入了宇文煬的唇中了。

宇文煬飲下了鮮血之後,蘭令月方才緩緩的將手掌按在了宇文煬的背心之處,然後再緩緩的將那一絲絲的玄氣灌注進宇文煬的身軀之中。宇文煬這身軀之中,確實亦有那丹劫的力道在蠢蠢欲動,並且似要破體而出一般。

而宇文煬本用針灸之術壓制住體內的丹劫之力,然而如今蘭令月卻亦是隱隱覺得宇文煬身軀之中那丹劫也是蠢蠢欲動了。

蘭令月嚇了一跳,卻也是沉下心來,緩緩的運轉力道,讓著那些藥力緩緩的散開。

這亦是蘭令月第一次運轉這份屬于自己的內力,也談不上如何的嫻熟。

蘭令月亦是不敢分心,只仔細引導。

雖然費力些許,蘭令月也感覺自己也似將那藥力漸漸流轉在宇文煬的身軀之中,她也是微微一喜。

靠著自己身軀之中的麗天心法,蘭令月一寸寸的將宇文煬身軀之中丹劫壓制住,然後緩緩的用解藥將那丹毒祛除,又讓留在宇文煬身軀之中的內力越發的精純。

只是伴隨時間過去,蘭令月也是漸漸覺得手臂有些酸軟了。

雖然丹劫之力已經被壓制住些許,然而亦是十分強烈,故此壓制這些丹毒,也是一樁極為困難的事情。

然而蘭令月也是個心性堅韌的人,既然已經答應了宇文煬,那也是必定是要做到了。

故此蘭令月亦是強忍住身軀的難受,猶自運轉的內力,一寸寸的灌注進入宇文煬身軀之中。

眼見自己身軀之中內力一絲絲的開始枯竭,蘭令月猶自咬緊了牙關,仍然將自己內力寸寸灌入其中。

蘭令月也是一身香汗,美麗面容之上汗水顆顆滴落,宛如一朵成熟透了的石榴花兒,艷麗燦爛。

宇文煬也從來不曾試過,放開了自己的身軀,任由別人的內力在自己身軀之中流竄,故此這個感覺亦是極為陌生。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嬌顏,看著蘭令月那張艷麗的透出了紅暈的臉頰,一時心緒起伏。隨即他的目光之中卻又掠過了幾許堅毅!

漸漸的宇文煬體內丹毒似也開始消退,蘭令月也是心中一喜。

拼著最後的力氣,蘭令月再次運轉內力,卻偏巧就在此時,一股奇異的丹毒,就開始迅速在宇文煬的身軀之中流竄!

那股力量滔滔不絕,瞬間又再次席卷了宇文煬的四肢百骸!

這卻宛如兩軍交戰時候,最後關頭雙方已然有些疲憊了,眼看己方已然可以獲勝,卻偏生對方忽的多了一支生力軍。如此從大喜到大悲,怎麼能不讓人心生絕望?

啪的一聲,卻見蘭令月被震開,唇角亦是溢出了一絲鮮血,眼中多了幾許不可置信。

如此出乎意料之外,卻也全然超出了宇文煬的算計之外了!

宇文煬心下亦是有些驚駭,隨即又覺得理所當然。這丹劫乃是從前丹皇親手煉制,這其中有什麼奧妙只恐怕也沒有多少人知曉。縱然宇文煬自詡對這丹毒極為了解,卻又不見得全部都了然了。

他亦曾想過,這療傷時候,會出現什麼意料之外的狀況。便算他再如何聰明,卻總有一些東西,是他計算不到的。而倘若自己當真遇到此事,也只有死路一條。

眼見蘭令月唇角溢出一絲鮮血,卻慌忙撲過來到自己身邊樣子,宇文煬忽的有些釋然。

他突然有些慶幸,幸好自己不曾對蘭令月下什麼蠱毒,否則又有誰能為蘭令月解毒呢?

他也原本以為,自己喜歡一樣東西,若是自己無法得到,寧可將這件東西打碎了給自己陪葬,也不願意給別人用。

只是如今,他眼見蘭令月能活下來,心里竟然只覺得歡喜,而沒有絲毫的遺憾。

宇文煬嘴唇輕輕一動,心忖原來自己也沒有自己所想的那般惡毒。

他突然很想張口,想要對蘭令月說說,只說她活下去,自己心里也是十分歡喜了。只是如今,自己卻好似連一絲說話的力氣也是沒有了。宇文煬只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好似有很多把小刀在攪動一般,當真是極為難受。這樣子的痛楚,他雖然並不是第一次經受,可是卻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眼前也似有些朦朧了,只是這一刻宇文煬卻又是不甘到了極點。他心中叫囂,這世上有那麼多愚蠢之人,可惜這些愚蠢的人偏偏能長命百歲,為何自己就偏偏要死?以他才智,以他的謀略,只要給他些許的時間,他就能將自己想做到的事情做到!

說來實在可笑,似他這種狡詐狠辣的人,人生的目標既不是掌天下權柄,也不是要做不世的梟雄,而是要做一件尚可稱得上應該的事情,為何老天爺竟然不肯給他這個機會?

這只能說明,上蒼實在是太過于無情了,無情到容不下自己!

一片心冷絕望之際,宇文煬吃力抬起頭卻恰好見到蘭令月那張絕美的容顏。

少女發絲輕輕的拂過了宇文煬的臉頰,卻給了宇文煬一絲麻酥酥的感覺。

只是少女那雙晶瑩餓眸子,卻也好似多了幾分的堅決了。

隨即蘭令月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似了,再次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卻將自己鮮血灌入了宇文煬唇中,任由宇文煬吮吸。而另外一方面,蘭令月卻又竭盡全力,將自己所剩那為數不多的內力再次大量灌入,並且運轉宇文煬體內的內息!

宇文煬最初似有幾分驚愕,只是嗅到了血腥之味之後,便是毫不猶豫的開始吮吸蘭令月的鮮血!

被人吮吸鮮血卻也絕不是什麼值得愉悅的事情,比如如今蘭令月就是如此感覺。仿若感覺自己已然淪為別人口中食物一般,令蘭令月有些心中恐懼。

若不是蘭令月強自壓下了自己內心之中那麼一絲恐懼,只恐怕她已然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只是蘭令月偏生是那等堅韌的性子,那就是無論自己要做什麼事情,就必定是要堅持。

然而漸漸的,蘭令月的腦海之中亦是多了幾許暈眩之意。漸漸的,她也是禁不住失去了知覺。

待她醒來,蘭令月只是覺得自己方才昏迷一瞬。

她努力支起了身子,方才發現自己躺在那溫良玉的玉石床鋪之上,身上蓋著一條溫軟的毯子。

宇文煬也不知道到了哪里了。

蘭令月心里吃了一驚,驀然耳邊傳來了一道魅惑般的嗓音︰「令月,你醒了?」

卻只見宇文煬已然換上了一身紫色衣衫,腰間隨意的系著一條腰帶。他面容之上的傷疤已然是全然消失了,容貌亦是恢復了俊雅極了的模樣,一雙眸子清光流轉,卻亦似與從前有些不同了。

那張容貌,如今卻好似有寶光流轉,如今分明少了幾分鋒銳,多了些其他的不同了。

蘭令月先是有些錯愕,隨即手掌就被宇文煬握住了,一股涓涓細流卻順著宇文煬的掌心給傳來。

如此一來,蘭令月心口的煩悶也是消除了不少。

「這一次,多謝你了。」

宇文煬目光灼灼看著蘭令月,那樣子的目光讓蘭令月心尖兒微微一顫,使得她禁不住輕輕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掌。宇文煬的神色,變得極為奇怪,奇怪得讓蘭令月想要躲閃一番。

只是這一刻,宇文煬神色卻也是沉默下來,神色間竟也多了幾分鄭重!

蘭令月見慣了宇文煬的殺伐果決,可是從來沒有見到過宇文煬這種遲疑不決的模樣。

原本她也是想開口詢問,宇文煬究竟發生何事,只是這份古怪的氣氛卻也是讓蘭令月怎麼也問不出口了。

就在這個時候,宇文煬唇瓣亦是溢出了一絲笑容。

不知為何,這絲笑容卻偏生有那等蠱惑眾生般的味道。也許,是宇文煬面容之上透出了幾分從心底透出的溫和柔意。

「令月,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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