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五十七章回絕。
蘇雅跟著青紅進了後院的一間屋子,屋子里很暗,窗簾都被拉上了,悶悶的,不過,盡管光線不好,里面精致的陳設還是能瞧的清楚的。
「這是誰的屋子?」蘇雅好奇的問。
「沒有人住,你就當是客房吧。」青紅說,「你先在這里等一會,馬上有人過來伺候。」
「伺候?」蘇雅睜大了眼楮,不就洗個澡嗎?還要別人伺候?
但青紅也不解釋,轉身就出門了,果然,很快就有兩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抬著一大桶熱水過來。
看到蘇雅,兩人都很客氣的對她行了禮,「姑娘好。」然後,再將熱水送進了里屋。
「謝謝你們哈。」兩個小姑娘抬那麼重的水,不容易啊。
兩個小姑娘也沒理會蘇雅的謝意,將水倒進浴桶之後,又抬著空桶出去了。
兩人一走,蘇雅以為這樣就算好了,準備關起門來自己洗澡,卻不料,又有兩個小姑娘過來了,手里皆提著一小籃子的花瓣。
這個天還有這些新鮮的花瓣?都是什麼花啊?看著挺漂亮。
「姑娘好。」兩人也是恭敬的對蘇雅行禮,其中一個稍高一點的說,「奴婢兩個是來伺候姑娘沐浴的,我叫梅雪,她叫梅蘭。」
「哦,謝謝你們,不過,我用不著伺候,我自己會洗。」蘇雅忙推辭,她可不習慣月兌光了在別人跟前洗澡。
梅雪梅蘭相視一笑,笑容里多少摻雜了些嘲諷輕蔑之意,還以為是個什麼樣的姑娘呢?能讓他們爺如此對待?卻原來是個叫花子一樣的黃毛丫頭,看來他們的擔心是多余的,爺怎麼可能對這樣的土丫頭動心,不可能。
蘇雅很敏感,立即從他們的眼神中讀出了什麼,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那二人也沒再看蘇雅,只是公事公辦的樣子,提著籃子進了里屋,將干淨的花瓣一點一點的均勻灑落在浴桶里,然後,其中一個去準備浴巾,另一個則走到蘇雅跟前,伸手要為她寬衣。
「慢著。」蘇雅忙擋開她的手,「東西放下就走吧,這里用不著你們了。」
「這可不行,爺說了,得將姑娘洗干淨。」梅蘭瞅著蘇雅,將話說的很重,就好像蘇雅有多髒似得。
梅雪接口說,「是啊,姑娘還是乖乖听我們的,將身子洗干淨了,不然,爺會不高興的。」
說罷,兩人又相視一眼,譏誚的用眼神交流。
蘇雅瞧的火大,雙手環抱,直接靠在床柱上,懶懶的盯著她倆,「那我要是偏不洗呢?」
梅雪倒也不怕她倔,只道,「姑娘別使小性,爺不會喜歡的。還有,我倆是奉爺的命令來給姑娘洗澡的,卻不管姑娘願意不願意。」
換句話說,就是她倆是來辦公事的,蘇雅是洗也得洗,不洗也得洗,她倆得向李錦玉交差。
「哦?想怎樣?」蘇雅挑挑眉,有些痞氣的笑了。
「還請姑娘配合,不然我們都難向爺那里交差。」梅雪話說的客氣,可是臉色卻十分不善,對著梅蘭一使眼色,兩人就朝蘇雅撲來,打算架著她,直接將她塞進水里,哼,他們倆可是李錦玉的貼身的丫頭,平時伺候的人也就李錦玉一個,除他之外,她倆都是被別人伺候的,想不到今天被要求伺候這樣一個髒兮兮的丫頭洗澡?太氣人了,因此兩人都打定主意,要讓蘇雅吃吃苦頭才好,想讓她們倆伺候洗澡,哼,也不看她有沒有這命,淹不死她?
「喲呵,耍流氓?」竟然想用強逼自己去洗澡?果然是李流氓身邊的人,品性都這麼齷蹉。
可李錦玉她不敢打,眼前這兩個仗勢欺人的小娘們,她還不敢揍,她蘇雅以後就別混了。
身子一閃,蘇雅從側面閃了開,讓這撲過來的兩人撲了個空。
梅蘭梅雪沒想到蘇雅還敢反抗,兩人一轉身,柳眉倒豎,氣惱的瞪著蘇雅,「姑娘,別不識抬舉。我們倆可是奉爺的命令,姑娘這麼做可是跟爺作對。不听爺的話什麼下場,我想你還不知道吧?」
「確實不知道呢。」蘇雅搖搖頭,挑釁一笑,「不過,得罪老娘的下場,你們很快就能知道了。」
「你什麼意思?」梅雪眼神一冷,梅蘭就冷哼一聲,「少跟她廢話,直接剝光扔水里。」
「好。」梅雪一點頭,兩人又朝蘇雅撲來,四只手就跟爪子似得。
蘇雅這次倒是沒躲,反而迎了上去,那兩個女的手指縴細,確實漂亮,但打架還得蘇雅這樣的。
蘇雅兩手一抓,動作敏銳迅猛,一下子抓住了那兩人的手,向後一扭,就將兩人的胳膊扭到了身後,疼的兩人立刻尖叫起來,「死丫頭,快放手,疼死了。」
「死丫頭?」嘴巴還挺厲害嘛,蘇雅冷笑一聲,直接將兩人往里屋一拖,兩人一起給塞進了水桶里。
「啊——」
兩個姑娘被熱水一嗆,頓時尖叫起來,蘇雅倒是松了手,看兩人在浴盆里落湯雞似的,不由笑了,「怎麼樣?洗的可好?」
「你,你?」梅雪好不容易從桶里爬起來,渾身浸濕,冷的直哆嗦,「阿嚏,你個小賤人,你等著,我們這就去告訴爺,你——」
「呵,打小報告呀,去吧去吧。」蘇雅嘲諷的看著她倆狼狽的從浴桶里爬起來。
「哼,你等著,爺不會放過你的。」梅蘭怒目瞪向蘇雅。
蘇雅凝眉,一腳踹在了她的上,「還不快滾,還想再洗洗?」
「哎呦,小賤人——」
「我們快走。」
梅蘭還想和蘇雅再罵上兩句,梅雪知道不是對手,忙拉著梅蘭往外跑了,跨門檻的時候許是跨的太急了,兩人竟然一起摔了出去。
梅蘭哭了出來,長這麼大都沒被這麼欺負過啊。
「走,我們去找爺。」
看那兩人狼狽的跑了,蘇雅扶著門就大笑了起來,笑完想著真是可惜,一桶熱水被那兩個東西給糟蹋了,怎麼辦?
「有沒有人啊?有的話趕緊過來。」蘇雅朝外大喊了一聲,沒想到還真有人,就是之前提水的兩個丫頭,竟然就匆忙趕了來,「姑娘?」
「你們倆?」蘇雅記得她倆,這兩個態度要好許多,「還有熱水嗎?」
「有,有,還多著呢,奴婢這就去給姑娘送來。」說完,兩個丫頭忙不迭的去了,甚至說的上是殷勤,呵,這也多虧了剛才蘇雅教訓了梅蘭梅雪兩個,她倆同樣是李錦玉身邊的人,但因為有梅蘭梅雪兩人在,她們總近不得身,不僅如此,還處處受那兩人壓制著,便宜活都讓她們撿了去,重活,就比如燒水抬水這樣的事就都落到她們的頭上了,兩人心里早已不服,只是敢怒不敢言。
剛才,看見兩人狼狽的從蘇雅房里出來,就知道她們受了欺負,這讓兩個姑娘解氣啊,真是解氣。
蘇雅就坐在屋里等著,不一會兒,那兩個姑娘果然又抬了熱水進來,還殷勤的說,「這浴桶里的水涼了,奴婢就先倒了,再用這熱的。」
「那就先謝謝你們了。」別人客氣,蘇雅也就會客氣。
兩個小姑娘替蘇雅將桶里的熱水換了,又準備了干毛巾,這才恭敬的退下。
蘇雅覺得滿意,心想這才像大家子的奴才,不會仗著主子寵愛就逾矩。
月兌光了衣服,進到熱水里,那真是舒服啊,舒服的她全身每一個毛細血孔都張開了一般,好久沒有這樣過了,好懷念現代浴室里的那個按摩浴缸啊,嗚嗚,她才買了三個月,一萬多塊的豪華款啊,心疼死了,不知道自己穿越後,那浴缸還會不會有人用。
「蘇姑娘。」突然,門外響起了青紅的聲音。
蘇雅正洗的歡,一邊搓著手臂上的泥灰,一邊大聲問,「干嘛?我還沒洗好。」
門外,青紅俊臉紅了紅,悶聲道,「沒事,姑娘洗好了就出來。」
「知道。」洗好了當然要出去了。
哇喔,這水熱乎乎的,還灑著噴香的花瓣,真是不錯啊,對了,這浴桶也是結實,雖然比不上現代的按摩浴缸,可比陸家的小洗澡盆不知要強多少倍,趕明兒回去也照這樣式讓人打一個出來,這以後洗澡就不愁了。
蘇雅一邊想著一邊洗著,身上洗的舒服了,最後,她索性連頭發一起洗了,這麼一大桶的熱水,不洗糟蹋了,都洗了,從頭到腳趾甲都洗個干淨,舒坦啊。
這澡,蘇雅洗的那叫一個長啊,大約洗了一個時辰,中間水涼了,她還喊青紅,讓那兩個丫頭又送了一桶熱水進來,如此又折騰了一番,才將自己洗了干淨,才舍得出來。
換上了干淨衣服,再用干毛巾直接包了頭發,蘇雅就這麼出門了。
一出門倒把候在門口的青紅給嚇了一跳,「你,你?」
「咋了?我臉上沒洗干淨嗎?」蘇雅睜著水靈靈的大眼楮狐疑的問,「不會啊,我剛才都搓了幾遍呢。」說著就要轉身回屋拿鏡子看。
「不不,不是的。」青紅漲紅了臉,忙道,「洗干淨了。」是洗的太干淨了,之前那張青灰的小臉,此刻雪白干淨,還透著女敕女敕的粉色,一雙大眼楮,烏溜溜的,亮晶晶的,上面水汽彌漫,看的人心里……。亂糟糟的。
對,確實是亂糟糟的,青紅想,怎麼會這樣?
「哦。」蘇雅心想,洗干淨了還這樣瞅著人看?莫非,她長的太好看了?嘻嘻。
青紅看她滴溜溜亂轉的眼珠子,不知道她又在想什麼,忙道,「蘇姑娘,若好了,就隨我去見公子爺吧。」
「嗯,好,等我一下,我把毛巾放回去。」蘇雅說著又將干毛巾狠狠的擦了下頭上的濕發,返回屋中,將毛巾搭在了椅背上,一邊用發帶將發尾束起,就那樣出來了。
青紅見她如此不講究,不禁皺皺眉頭,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是去見誰?他們的公子爺啊,多少女人花盡心思想見他一面,可她倒好,一點也不在乎,不過,瞧她發絲未干,他又擔心她會著涼,「要不你再擦擦吧。」
「不用。」陽光已經出來了,等會曬曬頭發就干了。
青紅就沒再多說什麼,自己走在前面帶路。
兩人一直到了後花園里,就見李錦玉正拿著把小鏟子,在給一株干枯的連片小葉子都沒有的小樹松土。
「爺,蘇姑娘來了。」青紅到了跟前回稟。
李錦玉沒有吭聲,而是將手下的那點活干完了,這才直起身,將小鏟子交給青紅,雙目戲謔的打量著蘇雅,從上到下,「總算能入眼了。」
蘇雅的火一下子就被他這話給勾起來了,尼瑪,這流氓至于這樣毒舌嗎?夸人的話也非要說的這麼討厭?「哼,之前礙了您老的眼了吧?還真是抱歉,不過,你也真是奇怪,那麼多人不看,干嘛眼楮非朝我身上瞄?莫非我長的傾國傾城,貌美如花?」
青紅在旁,听的是面紅耳赤,他都有點替這丫頭臊的慌,哪有人這麼夸自己的,還傾國傾城,貌美如花?就她那小身板,頂多那小臉水女敕秀氣罷了,說美都算不上啊,虧她也能夸的出口。
李錦玉勾唇,「你很聰明。」
嗯?她問他自己是不是傾國傾城,貌美如花?他回答,你很聰明。
臥槽,很委婉嘛,「你找我干嘛?」蘇雅挖挖耳朵,將里面不小心滲進去的水掏干淨。
「做我一品香的掌櫃,你不願?」李錦玉朝徑直走到邊上的椅子上坐下,接過小廝青柳遞過來的茶。
蘇雅聳眉,沒直接回答,只問,「為什麼選我?」
「爺做事還要向你解釋嗎?」李錦玉淺淺抿了口茶,大概嫌味道不好,又將杯子放下了。
「那好,我不願做。」蘇雅回答。
李錦玉眉峰不著痕跡的輕輕蹙了下,「我想你能將一品香做好。」
這是給自己的解釋嗎?「這麼信我?可我就一個打雜的,還是給飄香樓打雜,你的對手耶。」蘇雅好奇這人到底怎麼想的。
「那又如何,到了一品香,你就是一品香的人,爺不信你會那麼吃力扒外。」李錦玉道。
「我做不好,你另找人吧。」蘇雅回絕的也干脆,她就算要做掌櫃的,也是給自己做。
「你真是大膽。」青柳早已認出蘇雅就是那天林子里那個臭丫頭,此刻見她不識好歹,惡狠狠道。
「喲,這位是誰?我瞧瞧。」蘇雅故意眯著眼楮仔細打量青柳,忽地就笑了,「喲,你不就是那天夾著尾巴跑了的那個廢物嗎?」
「你說誰是廢物?」青柳氣哼哼的瞪著蘇雅,可是,除了瞪眼,也沒敢做別的,畢竟他跟蘇雅打過,還真的打不過那臭丫頭。
「說你啊,怎麼?難不成你眼神不好,听力也不好嗎?哎,公子爺,這樣的人你還留在身邊做什麼?」蘇雅搖頭。
「你?」
「青柳。」李錦玉呵斥了一聲,然後對蘇雅道,「既然蘇姑娘不願做我一品香的掌櫃,那就算了,蘇姑娘請便。」
「……。」蘇雅一時愣了下,這話題未免轉的太快,之前因為這還差點讓那幾個壯漢將自己拆了,怎麼突然轉變的這麼快?
尼瑪,該不是又耍她的吧?
「青紅,送蘇姑娘。」李錦玉說吧,又拿過青紅手里的小鏟子,繼續為其他小樹松土。
蘇雅撇撇嘴,感覺一口氣噎在了嗓子眼,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出了後花園,才忍不住埋怨的問青紅,「你們公子爺到底什麼意思?拿人當猴耍呢?看我小姑娘好欺負是吧?」
「怎麼了?」青紅不解,公子爺第一次這麼好說話,這丫頭怎麼倒埋怨起來。
「不是嗎?」蘇雅越說越來氣,腳下狠狠的踢出一顆小石子,「他一口一個讓我當這一品香的掌櫃的,現在又讓我走人。你說是他太無聊,還是以為我跟他一樣閑?」
青紅頓住,異樣的眼神看著蘇雅,「難道蘇姑娘是想做掌櫃的嗎?那為何剛才回絕?蘇姑娘要是願意的話,還可以再回去。」
「狗屁,我才不稀罕呢。」蘇雅罵了一聲,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氣,憑什麼都听他的,之前那麼堅持,好像她不做掌櫃的就會怎樣,她還做了要打一場硬仗的準備,誰知,結果就這樣,他一句話就把她打發走了,讓她有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
青紅更疑惑了,「那姑娘的意思是?」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怎麼連這麼個小丫頭片子也這麼難讓人理解啊。
公子爺讓她做掌櫃的,她不願意,公子爺順了她的意了,不讓她做了,她竟然又不樂意了,還罵起來,她到底要怎樣?
蘇雅對著青紅,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而且,事實上,這正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呀,她在鬧什麼脾氣啊?難道非要人家刀架到脖子上逼著她做掌櫃的,她才樂意嗎?
「好了,算我無聊,我無聊好了吧。」蘇雅朝他擺擺手,徑直出了一品香的門,道,「別送了,對門就是。」
說著,小跑著進了飄香樓的門,後面卻傳來陸天佑等人的聲音,「雅兒,雅兒。」
蘇雅扭頭一看,就見張有道、陸天佑、陸天禧還有店里兩個小伙計全部跟了自己過來,原來他們擔心蘇雅,一直也沒敢走,就都窩在一品香的屋檐下,偷听著動靜呢,見蘇雅遲遲不出來,幾人都擔心壞了,想著要不要這麼沖進去救人,就這時見蘇雅直愣愣的跑了出來,幾人嚇壞了,以為她發生了什麼事,忙都追過來。
陸天佑更是扯過蘇雅,將她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下,「雅兒,他們打你了嗎?有沒有傷到哪兒?」
「進屋說。」蘇雅在眾人簇擁下回到了一品香,因為今天一鬧,這一品香也暫停歇業了,此刻一個客人也沒有,哎,都是那流氓害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有沒有為難你?」張有道不安的問。
陸天佑就站在蘇雅邊上,她身上那種青幽幽的還帶著股濕濕的香氣不斷撲入鼻端,瞧著蘇雅半干的頭發,隱約想到了什麼,臉色陡然變的慘白,「雅兒,他們對你——」
「哎呀,沒打我也沒罵我,更沒為難我。我就是在里面洗了個澡而已。」蘇雅瞧著他們一個個擔心的眼神,尤其是陸天佑,看他臉都嚇的沒血色了,至于嗎?自己不好端端的。
「洗澡?」眾人打破腦袋也沒想到蘇雅就是洗澡這麼簡單,心想她一定是有意隱瞞了什麼,怕眾人擔心。
蘇雅很無辜,「我真的就是洗了個澡而已。」然後就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再李錦玉讓她做掌櫃的背她拒絕的事也說了。
「他讓你做一品香的掌櫃?」張有道敏銳的覺察到了此事定然也和自己飄香樓有關,而蘇雅拒絕,一定也是為了飄香樓,哎,說來,如果能做一品香的掌櫃,前景也是很不錯的,想不到蘇雅竟然為了自己而拒絕了那麼好的差事,這——
張有道頓時覺得欠蘇雅的太多了。
「我懶的做。」蘇雅就道,洗了一個時辰的澡,此刻她都有些累了,很想找張溫暖的大床睡上一覺,他叫住陸天佑,「天佑哥,沒別的事咱們回去吧。」
「好。」陸天佑巴不得快點回家呢,這鎮上的事太多了。「我去套車。」
「雅兒,吃點東西再走吧。」張有道說。
蘇雅擺擺手,「不了,你們也收拾收拾開張做生意吧。」
「那,你等著,我讓廚房拿點熱乎的,你帶在路上吃。」張有道不由分說的就往廚下去。
蘇雅也沒攔著,不一會兒,陸天佑套了牛車候在飄香樓的門口,張有道也拎了個食盒出來,交到陸天禧手上,然後囑咐他們路上慢著點。
路上,蘇雅跟陸天禧兩人靠在一起,沒一會兒,陸天禧這小家伙倒是先睡著了。
蘇雅怕他著涼,忙喊他,「天禧,快醒醒,別睡了。」
小家伙一上午又擔驚又受怕的,是真的累著了,此刻暖和和的靠在蘇雅身邊,睡的也真香。
「雅兒,就讓他睡一會兒吧,將棉襖給他蓋好,一會就到家了。」陸天佑回頭說,車子也架的更快了些。
「嗯。」蘇雅于是換了個姿勢,將陸天禧靠在了自己懷里,自己帶的那個棉襖也裹到了他身上。
陸天佑扭頭,就瞧見了這一幕,鼻頭莫名一酸,「雅兒。」
「怎麼了?」蘇雅听出他聲音不對。
陸天佑頓了一會,才問,「真的沒事嗎?」
「嗯?」什麼意思,她沒事啊。
「那個人……。」陸天佑沒有把話挑明。
「哪個?」蘇雅不解。
「那個公子,他真的沒為難你?」
「那流氓啊。」蘇雅一提這事就來氣,「別提了,誰知道那變態那麼無聊,估計是太閑了,拿我逗樂呢,可惡,開始那麼堅持的讓我當掌櫃的,誰知過後又一句話將我打發了,娘的。」
蘇雅在後面惡生生的罵開,顯然是真的動了怒,可前面陸天佑听著,心里頭卻漸漸松了口氣,她能罵就證明真的沒事,如果一聲不吭就真的不妙了。
「對了。」罵完之後,蘇雅也問陸天佑,「林小姐的事,你怎麼看?」
陸天佑不防她問這個,心下一沉,就道,「雅兒,說來這事,我也是萬萬沒想到的,想不到她那個人竟然是……。」一想到林若海說她利用陸家,還想將雅兒賣到窯子里去,他的心情就糟糕透了,那不是簡單一句憤怒就能說明的。
「不提他了。」陸天佑穩了穩情緒,嘆道,「她如今這樣也算罪有應得。」
「真的?」蘇雅偏著腦袋笑望著他,「你就真的沒可憐她?不想救她?」
「雅兒,你別這麼說。」陸天佑再傻也听出蘇雅這話里有怨氣的,安慰道,「我沒有可憐她,只是——」
「只是什麼?」蘇雅追問。
「只是覺得——對不起你。」陸天佑歉疚的說出了心底的話,他想不到林若依會處心積慮的想害蘇雅,可他們還處處維護她,當她是好人,而他有陣子還當她是知己,以為跟她能說的上話,她懂自己,誰知,竟是這麼個結局?
蘇雅細品這話,也覺出了陸天佑的誠意,沒再說什麼。
兩人一路無話,車子快到村口時,蘇雅突然想起,「對了,天佑哥,回去要怎麼跟天福哥說?」那傻小子一心痴戀林若依,即便發生了那天的事,他受了傷,也沒再找林若依,但所有人都看的出,他心里仍舊忘不了那小妖精,蘇雅不怕別的,就怕他知道了林若依有難會做出傻事來。
「該怎麼說就怎麼說,這事瞞也瞞不住,天福他……。會懂的。」陸天佑道。
蘇雅咬了下唇,擔憂的說,「但願如此吧。」
車子一到陸家院門口,陸天福就沖了上來,問陸天佑,「大哥,你在鎮上見著若依沒有?」
蘇雅頓覺不好,難道陸天福都知道了?這樣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