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橙前腳回到房里,青竹後腳就跟了回來,雙手捂著臉,撲到自己床上,掩了帳子,臉埋在枕頭里嗚嗚的哭了起來。
「怎麼了?」青橙疑惑,讓墜兒先出去,自己走過來問。
青竹不應,只顧哭個不停。
青橙有點莫名,見她不理,知道她的性子,要是不好的事肯定不想被人知道,也就不敢再問,轉身,走到自己床邊,想繼續照顧蘇雅。
蘇雅剛才躺下後沒一會就又睡著了,這樣更好,主子沒交代讓她走,就這樣睡著總比她起來鬧好。
青橙便安靜的坐在床頭做著針線活,眼看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蘇雅還沒有醒來的意思,她也漸漸松了口氣,想著,蘇雅要是醒了,到時天色晚了,她也不會再鬧著要走的。
可突然,一道人影竄了過來,青橙來不及反應,就見青竹撲到床邊,一把掀掉了蘇雅身上的被子。
青橙吃驚,忙搶她手里的被子,「你瘋了,她還病著。」
「我倒想看看這病怏怏的丫頭是什麼樣的天姿國色,原來也不過如此?」青竹不屑的將被子扔到了蘇雅身上,撲來一股涼風,蘇雅睫毛微微動了動,似乎要從睡夢中醒來。
青橙連忙將被子與蘇雅蓋好,然後拽著青竹到外間,看到她雙頰指印明顯,腫的老高,不由詫異,「這是怎的?誰打的?」
「哼。」青竹從鼻子里哼出一聲怨憤,目光冷颼颼的盯著她,「看我笑話是不是?在這府里,除了主子,誰敢打我?」
「爺他?怎麼會?」青橙有些想不到,青竹這丫頭比自己聰明伶俐,公子爺疼她比自己多的多,而且平日里也很縱著她,就比如,今天公子爺帶蘇姑娘回來,然後命她跟青竹兩人照顧,她就只敢乖乖的听吩咐,而青竹卻敢不听話,反去公子爺的房里。
青竹心底的屈辱一下子又被勾了出來,眼淚順著紅腫的臉頰淌下來,「青橙,你別裝糊涂,這些年,你的心思是跟我一樣的,別不承認。」
「青竹,你什麼意思?好端端的胡扯什麼?」青橙臉紅著輕斥。
「我有沒有胡扯你心里清楚。」青竹就是瞧不上她這裝的勁兒,冷笑道,「不過,如今我倆再有心思也沒用了,爺怕是對床上那小丫頭動了心思了。」
「啊?」青橙好像听錯了般詫異的張了張唇,「怎麼會?」一面瞟了瞟里屋,雖然什麼都瞧不見。
「什麼怎麼會?」青竹厲聲嘲諷道,「想不到你比我還要傻,你不想想,這些年,我們除了伺候公子爺,何曾伺候過別人,而且,你知道嗎?我這臉是我自己打的,卻是因為沒有听話的伺候那里面的臭丫頭惹惱了爺才這樣的。」
「這——」蘇姑娘在爺的心里分量這麼重嗎?
青竹見她這樣,徹底無語,「青橙,別怪我沒告訴你,他日爺要是被別的女人搶走了,你別哭。」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青橙紅著臉斥責她,「爺是什麼人?我們又是什麼人?說什麼搶走不搶走,爺又不是我們的。」
青竹冷哼,「哼,是不是你的我不知道,但自打我跟了爺的那一天起,我就當自己是爺的人了,自然,爺也是我的。我不會讓別的女人搶走她。」
青橙陌生的瞧著她,「你這是瘋了,你怎麼能那樣想,你——要干什麼?」
看著青竹又沖進里屋,青橙忙的追過來,卻見蘇雅不知何時醒了,竟靠坐在床頭,目光幽幽的朝兩人望著。
「蘇姑娘,你醒了?」青橙尷尬的打招呼,也不知剛才和青竹的對話她听去了多少。
「嗯。」蘇雅點頭,剛才這兩人在外面的對話,她全都听見了,但這是人家自己的私事,她不想參與,「我好多了,麻煩你把我的衣服拿過來,我想換回來。」
青橙知道她是要走,忙道,「衣服還在外面晾著呢,全濕了,怕要曬兩天才能干呢,姑娘若不嫌棄,就穿我的吧。」
「她要穿就拿給她穿好了,你的衣服,她也穿不起來啊。」青竹輕蔑的掃了一眼蘇雅,瘦巴巴的樣子,哪里就能入得爺的眼了,今天竟然連她都遭殃了。
蘇雅連眼皮都沒抬給她,她現在有病在身,沒必要跟這種不待見自己的人瞎鬧,只對青橙道,「我之前讓你轉告的話,你轉告你們公子爺了嗎?」
「轉告了,可公子爺什麼也沒說。」青橙無奈說出實情。
就知道那混蛋會這樣,哼,以為沒車子她自己就走不了嗎?「算了,我自己走。」蘇雅拿起床頭的棉襖棉褲,對青橙道,「這是你的衣服嗎?先借我穿穿,改天我有空了再還你。」
「哦,不用,我那里還有幾套呢,姑娘就先穿著吧,什麼還不還的。」青橙很客氣。
青竹拽了一把青橙,「她要走就讓她走,你客氣什麼?對了,小丫頭,別想勾搭我們爺,就你這模樣的,想給我們爺捂床都不配。」
「你配?你配會弄的臉腫的像豬頭?」蘇雅一邊套著棉襖,一邊幽幽的瞟了眼青竹,嘲諷道。
青竹頓時怒火中燒,抬手就要打蘇雅,「你敢取笑我?」
蘇雅動都沒動,青橙就一把擋住了她,「青竹,你這是干什麼?蘇姑娘還病著呢。」
「你沒听這小蹄子剛才取笑我嗎?」青竹怒目瞪著蘇雅,見她慢條斯理的穿好了衣服,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樣子,更覺得腸子都會氣青了,「小蹄子,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以為爺將你帶回來,你就得了意了?爺就能要了你不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也配?我可實話告訴你,爺在京城不但有婚約的陳家小姐,就在這里,也有舒家小姐,何時輪的著你這個臭蟲惦記著了。」
她這話說的是夠惡毒的了,青橙幾次想插嘴攔她,但是青竹那嘴皮子利索,尤其是罵人的時候,那簡直就跟倒竹筒似得,水都潑不進去啊,等她說完了,她才又氣又急,但顧不得罵青竹不懂事,只能安慰蘇雅,「姑娘,你別听她的,她這是說胡話呢,她剛剛受了委屈,心里正不自在呢,姑娘大人大量,別跟她一般計較。」
蘇雅已經穿戴妥當,青橙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大了些,但衣服料子顯然比自己在外面買的要好的多,棉襖也是輕巧軟和,舒服極了。
「蘇姑娘,你別生氣了,好嗎?」見她默然不語,只埋頭整理衣衫,青橙料到她定是生氣了,狠狠的瞪了一眼青竹,暗惱她不懂事啊,到底是公子爺帶回來的人,好不好也不該得罪啊,何況,公子爺沒發話讓人走,萬一她要是惱了非要走,她可怎麼跟公子爺交代?
青竹冷笑,「青橙,瞧你這樣,還真當她是未來的少夫人巴結起來了呢?」
「青竹,你太過分了。」青橙的好脾氣終于也受不了青竹的毒舌了,「你這臉還要不要了?看來還得再打腫些,你才老實。」
「你?」青竹一下子羞惱不已,「好你個青橙,原來也是個蔫壞的,竟然專在人家傷口上撒鹽?怎麼,你以為你巴結幾句,人家就領你的情,就能讓你做了公子爺的人不成?」
青竹也惱了,俏臉憋的通紅,可她自小跟人吵架不行,眼見著青竹話說的越來越難听,也只氣的眼圈紅紅,說不出話來。
蘇雅瞧這二人干上了,明顯是青橙落了下風,不由搖頭嘆息,伸手拍了拍青橙的肩,安慰道,「青橙姐姐,你別難過,咱被狗咬了,還能反口再咬狗一口嗎?算了,跟畜生計較什麼,走吧,我那衣服在哪曬著,帶我去收回來吧。」
說著,拽著怔愣的青橙,一起往外走去。
身後,青竹有些呆愣,剛才那死丫頭說了什麼?被狗咬了?這屋里哪里的狗?啊,不對,那小蹄子是罵她是狗。
「小蹄子,你給我站住,啊——」
青橙生怕青竹會出來鬧,回頭一看,正好瞟見青竹絆倒在門口,摔了個狗啃泥,忙想回去扶,卻被蘇雅使勁一拽,「青橙姐姐,我的衣服曬在哪兒呢?」
「哦,那邊。」青橙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帶著她往後院走去,那邊,兩棵大樹間拴了根繩子,上面的確晾著她的棉襖棉褲,還有里衣。
蘇雅走過去就要收,青橙攔了下來,「姑娘,還濕著呢。」
「沒事,我帶回去曬。」蘇雅說著就利落的將衣服全部抱進了懷里,然後,看著青橙,說,「青橙姐姐,老實跟你說,我跟你家公子爺有點過節,我今天這狼狽也全都是被他害的。不過,你是好人,我知道。但你畢竟是他身邊的人,出了這里,我怕再沒什麼機會過來了。所以,你的衣服,我怕沒辦法送還給你了。但我在一品香的對面開了家蘇家面館,你要是方便的話,可以到那去取,可以嗎?」
青橙听言,一愣一愣的,但心思並未放在衣服上,而是蘇雅說的跟自己的主子有過節這件事,「你和公子爺有過節?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蘇雅也沒力氣解釋太多,眼看天色不早,就道,「我先走了,今天多謝青橙姐姐照顧,他日有需要用得著我蘇雅的地方盡管到蘇家面館找我。」
「啊,不。」青橙忙伸手攔住,「蘇姑娘,你現在還不能走。」主子還未發話啊。
「嗯?」蘇雅不解的看著她。
青橙為難道,「公子還未發話,我也不敢就這麼放你走。」
「這樣啊。」雖然想著有些生氣,但確實不關青橙的事,何況,李流氓那樣變態,自己若是執意不告而別,他會怎麼懲罰青橙,還真說不定呢,「好吧,你帶我去見你家主子。」
「這?」青橙有些遲疑。
蘇雅挽住她的胳膊,道,「走吧,我保證你家主子不會遷怒于你,好不好?」
「那好吧。」青橙勉強答應,帶著蘇雅一起往李錦玉那院去。
李錦玉和青紅在練武場打了一下午的拳,直到青紅累的爬不起來了,他才罷手,洗洗手準備去看看蘇雅,不想,還沒出院子,就見她跟青橙一起來了。
他索性停了下來,就那樣負手而立,站在梧桐樹下,等著兩人走近。
青橙知道這里的規矩,並未敢讓蘇雅直接過來,而是讓她等在了院外,自己先進來稟報,「爺,蘇姑娘說要跟您告別。」
「讓她進來吧。」李錦玉目光已經朝院外望去,剛才那丫頭好像穿著青橙的衣服,大了些,挺有趣,如果她能給自己當丫鬟,自己的生活不會那麼無趣吧。
「是。」青橙恭敬退下,心底疑惑,瞧主子的態度,並不像跟蘇姑娘有過節的樣子啊。
「怎麼樣?」她一出來,蘇雅就問,最好是那李流氓也討厭自己,直接揮揮手讓自己走人最好,反正,她現在也沒力氣跟他算賬。
「爺讓你進去。」青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錯過蘇雅小臉上流露出的一絲不耐與厭惡,不禁疑惑,這到底怎麼回事?
「好吧。」蘇雅抱著衣服,就往里去,青橙瞧著不像,就將衣服等接了過來,「衣服我幫姑娘看著。」
「那謝謝你了。」蘇雅說完就邁步進了院子。
李錦玉微笑的看她走近,溫和的問,「可好些了?」
如果不是他之前那樣的惡劣,蘇雅鐵定會被他無害而溫柔的表象給蒙蔽的,但有了那麼多次吃虧的經歷,她才不吃他這套呢。
「我要回家。」蘇雅瞪著他的笑臉,直接說。
「回家?天快黑了,而且,你好像還在發燒。」李錦玉好心的說。
笑面虎,假惺惺,她會這樣都是被誰害的啊?尼瑪現在在她這裝逼沖好人,滾一邊去,「這個不用你管,我就是對你說一聲,我走了。」
說罷,轉身就要走。
「站住。」李錦玉俊臉陰沉,他好言好語,她卻這副態度,這丫頭就欠收拾。
蘇雅當他的話是放屁,反正該說的她已經說清楚了,他還想綁她不成?他若敢那樣干,她就會讓他知道什麼叫請神容易送神難。
見她完全不理還朝外走,李錦玉氣的攆過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叫你站住听見沒有。」
忍,忍……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你他媽的到底想怎樣?」蘇雅猛地甩開他的手,憤怒的咒罵。
李錦玉眯眼盯著她的小臉,那怒不可遏的樣子就像頭發怒的小獅子,似乎他只要一個動作,她就能上前咬他個粉身碎骨,「我……我讓你站住。」
「你是誰啊?天王老子啊,你讓我站住我就得站住啊?我憑什麼听你的啊。」蘇雅手指一下一下的戳在李錦玉的胸口,眼楮紅紅的果然就如同凶猛的野獸。
李錦玉從來未被女孩子這樣對待過,尤其是對方幾乎快哭了,卻還以這種蠻橫的方式對他,讓他突然有些懵,「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滾。」蘇雅直接一個字將他打發了。
李錦玉還想上前,蘇雅再次怒目,「姓李的,你別得寸進尺,你要再敢欺負我,我蘇雅發誓,這輩子做鬼都不放過你。」
有那麼嚴重嗎?何況,他什麼時候欺負過她?明明是她每次挑釁自己,哪次見到他不是愛答不理就是冷眼嘲諷,更甚至這樣直言辱罵恐嚇的,他也沒有怎麼樣她啊?今天她還將她拖進了水里,還是他費力的將她背了回來,還讓人照顧她,要不是他,這死丫頭能淹死在那水溝里,誰知,她竟這樣的不領情。
蘇雅見他不再說話,就又要走,哪知,剛走兩步,手腕就又被他捉住了,「等等。」
「你干嘛?」蘇雅又甩了一次,但這次用力過猛,自己倒是頭蒙了一下,眼前一片漆黑,身子差點倒了下去。
李錦玉忙扶住了她,「怎麼了?」
抓著他的胳膊,蘇雅閉著眼楮,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然後,用殺人般的眼神瞪他,「還不是你害的?怎麼,你不讓我走,難道還想囚禁我不成?」
「說什麼呢?我囚禁你做什麼。」李錦玉有些懊惱,似乎他們倆永遠都不在同一個思考的點上,「我讓你留下是為你好,你怎麼這麼不識好歹,你身上這麼燙,看來是燒糊涂了,我暫且不跟你一般見識,但是,你自己走走看,你能出了這府,我都佩服你。」
「哼,那就請松手。」蘇雅才不領他的情,就算昏死在外頭,她也絕不願意和他沾上一點的關系。
「你怎麼油鹽不進。」李錦玉徹底被惹惱了,看著她小臉泛著異樣的紅暈,更是氣急,明明病成這樣,還在逞強,他是老虎嗎?讓她恨不得跑的遠遠的。
「你,你……。」蘇雅被氣的直喘,「你能松開我嗎?你要是放我走,我謝謝你了,我謝謝你全家了。」
李錦玉哪里听不出她這是罵人的話,一氣之下,直接將她攔腰抱起,打橫扛到了肩上,然後往自己的屋子走。
「喂。」蘇雅本來就頭昏,這一下騰空而起,整個人只覺得天旋地轉的,想說話,可剛一開口,胃里一陣難受,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吐了李錦玉一身。
一股難聞的味道彌散開,李錦玉俊臉別提多難看了,一腳踹開了房門,直接將蘇雅丟在了軟榻上,憤怒的指著她,「死丫頭,你找死是不是?」
蘇雅這吐了一口,心里倒好受了些,精神也似乎好了些,但被他這麼折騰,也沒多少力氣,索性往榻上一躺裝死。
「死丫頭。」李錦玉也沒心思找她算賬,實在忍受不了衣服上的異味,忙就手月兌了扔到了外面,然後又換了一身新的。
蘇雅期間睜開過眼楮,就看這廝不害臊的就在自己跟前換衣服,雖然那身材還不錯,可這是不是太不要臉了一點?
流氓!
蘇雅在心底反復咒罵這一句,直等李錦玉衣服換好了,轉身過來,她眼楮也沒閉,索性就那樣大大方方的看著他。
李錦玉愣了下,還以為她虛弱的睜不開眼了,敢情趁他不防偷偷看他換衣服啊,「你還是不是女人?偷看人換衣服,不知羞。」
「又沒什麼好看的。」蘇雅盤腿坐了起來,嘲諷的上下打量著他,「那樣的身材,送給老娘看老娘還覺得礙眼呢。」
李錦玉才不信她的話,他對自己的相貌和身材那是絕對的自信的,不然,這丫頭怎麼看了那麼久?
「是嗎?都看光了,還說這種話,你就死鴨子嘴硬吧。」李錦玉心里的火氣反倒莫名的消了。
瞧他嬉皮笑臉的,蘇雅就來氣,但她沒功夫跟這種人耗啊,她是上有老,下有小,陸天佑他們還不知急成什麼樣了呢,
「唉,留我下來做什麼?」她耐著性子,盡量心平氣和的問。
「我沒有要留你下來啊。」李錦玉回答的很理所當然,「你之前掉到溝里,身上都濕了,我救你才帶你回來的,現在你燒還沒退,剛才你差點昏倒,又吐了我一身,你這樣出去,肯定會出事的,這樣大冷的天,萬一你昏死在哪里,再沒人發現,你就死定了。」
他說的這些都是大實話,可蘇雅听著怎麼都覺著這家伙是在咒自己,「你才死定了呢?你要是真的好心的話,就給我派輛車,送我回家不就行了?」
「你真就這麼討厭我?」李錦玉狠狠的盯著她,使勁回想,除了那次在林子里差點傷到她之外,也沒做過什麼傷害她的事,並且那件事之後,他還想讓她做一品香掌櫃的補償她,是她自己拒絕這個肥差的。
蘇雅很想說是,一百個是,一千個是,但這種問題回答的有意義嗎?沒有,他李錦玉于她來說,根本就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他們沒有交集,而她也寧願不要有任何的交集。
「不,我討厭你做什麼?」蘇雅垂下眼簾,努力不讓自己的情緒泄露出來。
可她這樣的表情落在李錦玉的眼楮里,卻像是一種欲說還休的神色。
這丫頭終于開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