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見他不說話,就繼續吸著鼻子,說,「我就是想回家而已,你想啊,我突然被你擄走,我家里人還不知道怎麼擔心呢,他們現在說不定滿世界找我呢。」
「我又不會把你怎樣。」李錦玉悶聲哼道,怎麼他救她一命的事,被她一說,就成了他是搶匪大盜似得,哦,對了,之前擄她到郊外,也是想給她一點教訓而已,誰讓她對自己出言不遜的,但真的就是一點教訓,沒想怎麼樣,當時,如果她肯跟自己說點軟話,他才不會丟下她呢,而事實上,他也沒丟下他啊,一直就在她身後跟著呢,誰讓她那麼笨,竟然連身後跟個人也不知道。
她都病成這樣了,還叫沒怎樣嗎?蘇雅猛一抬頭,飛速的剜了他一眼,繼而低低道,「那現在怎麼辦?你就留我住在你這里?這像什麼話嘛?你我孤男寡女,非親非故,我就住在你家里,傳出去別人會怎麼看?」
「你是怕別人說閑話?」原來不是討厭自己呀,李錦玉忽地笑了出來,安慰道,「這個你放心,沒人敢說你我的閑話。」
沒人敢嗎?你丫的後院都要起火了,那丫鬟都想扒了自己的皮,還敢說沒人敢?「可是,我家里人會擔心啊。」
「哦,這倒是我疏忽了,我這就派人去通知你家人,說你病了,要過幾天才能回去。」李錦玉覺得這再簡單不過了,不過吩咐下人捎一句話的事情。
蘇雅驚了,抬頭怔怔的看著李錦玉,「公子爺,你的意思是還要留我住幾天?」
「嗯,瞧你現在這樣,沒個幾天怕好不了。」李錦玉見她能平靜的跟自己說話了,索性坐到她身側,好言好語起來,「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你就安心的在我這里養病。」
突然間對自己這麼好?溫柔細語的,這還是那個變態的流氓嗎?
事出蹊蹺必有妖,蘇雅審視的看著他,「公子爺,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額——」李錦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爺會看上你?」
蘇雅卻猛然雙手護胸,身子向後靠了靠,避瘟疫似的離他遠一點,「我可告訴你,我還沒及笄呢,你要是敢對我怎麼樣,你就禽獸不如,還有,我已經有未婚夫了,你不能橫刀奪愛,那樣會遭天譴的。」
越說越離譜,李錦玉氣惱的站起來,瞪她,「我說,你這腦袋里裝的都是什麼?爺會看上你?爺就算撞邪了也不會看上你,莫名其妙,竟然會想到那個,真是……。」讓他說什麼好呢。
「哦,沒有是吧?這就好,這就好。」蘇雅見他發誓賭咒般說沒有的樣子,頓時心安了。
李錦玉卻被打擊了,「你那是什麼表情?好像巴不得爺沒看上你。怎麼,爺要是看上了你,還讓你虧了啊?」
「呵呵,爺這說的哪里話。」蘇雅嘿嘿一笑,拿眼瞟著他,笑說,「我也是為了你好啊,你想,你要是真看上了我,可我又嫁給了別人,到時候痛苦的還不是你?」
「為你痛苦?你這丫頭還真敢想。」李錦玉有些哭笑不得,像蘇雅這樣大膽敢想的女孩還真少見,她從哪里來的這份自信?
想來還真是奇了,從小到大,他接觸的女子很多,有名門閨秀,也有下層丫鬟,更甚至像她這樣的鄉野村姑,可就是沒一個人像她這樣,敢打他罵他,不希望得到他關注的。
「呵呵,不是最好啊。」蘇雅臉上笑,心里卻是罵,看不上她還天天纏著她,這人是不是神經病啊?
「你剛剛說要派人去通知我家人,我也覺得不妥,畢竟你我非親非故啊,你留我住在這里,我家人會怎麼想啊,我為未婚夫會怎麼想啊?公子爺英俊逼人、氣質非凡,我想是沒有女人會不喜歡的,你說,我家里人知道我在這里,會不會以為我是硬賴在這兒的,會誤會我跟你有一腿呢?那你說,我未婚夫還敢要我嗎?我未婚夫要是不要我了,我還嫁給誰呀?我要是嫁不出去,就不能生娃,不能生娃,我老了誰給我養老送終啊?」
說到最後,蘇雅漂亮的大眼楮里閃爍著淚花,淒楚又動人。
李錦玉眼角微抽,不得不提醒,「丫頭,你想的是不是太多了?」他不過好心收留她幾日,就能弄的她無人養老送終了?
「多嗎?」蘇雅眨巴著無辜的大眼楮,猛搖頭,「不多,一點也不多,你想啊,女人清譽多重要啊,我在你這過幾日,再出了這門,清白還會有嗎?清白不在,你讓我以後怎麼混啊?我……。嗚嗚,我看我是沒臉活了,也沒臉再見我家人和未婚夫了。」
雙手捂臉,蘇雅期期艾艾的哭了出來。
「好了好了。」李錦玉被她的哭聲弄的很是心煩,「你要是想走,走就是了,我讓人備車,不過,你確定你能撐得住。」
「能。」蘇雅蹭的下了榻,還在他跟前蹦了兩下,「看,沒問題吧?」
李錦玉俊臉刷的就沉了下來,「你敢哄我?剛才在假哭?」
「誰假哭了?我那是貨真價實的。」蘇雅踮著腳尖,將小臉往他跟前湊了湊,指著眼角,道,「看,有眼淚的。」
「我看有眼屎還差不多。」李錦玉沒好氣道,一面轉身離去,蘇雅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青橙還在院外候著,一臉焦急,待看到兩人出來,蘇雅明顯沒有任何異樣,她才稍稍放了心。
「去叫人備輛車,送她走。」李錦玉腳步未停,走到門口,對著青橙吩咐了一聲,就直接往另一條路上走去。
「是。」青橙恭敬應聲,待他走遠了,才拍拍胸口,小心翼翼的問蘇雅,「姑娘沒事吧?」剛才瞧她跟主子應扛的時候,她可真擔心。
「沒有。」蘇雅笑著接過她懷里的濕衣服,「麻煩青橙姐姐幫我備輛車。」
「好。」青橙爽快的答應。
馬車很快備好了,青橙親自扶了蘇雅上去,囑咐著路上小心,然後才目送著離去。
蘇雅一坐上馬車,就靠在車身閉目養神,雖然身上沒那麼燙了,可也沒啥力氣,剛才跟李流氓,那也是硬挺的,不過,他能這麼輕易的就放自己走了?真是……。
這人該說他什麼好呢?肆意妄為慣了的。
不過,通過這幾次的接觸,蘇雅似乎有那麼一點模清楚那廝的脾氣了,好像也沒那麼難對付。
馬車緩緩行駛出李家大院門口,蘇雅隨手撩開簾子朝外望了一眼,恰好見李家門前也停著一輛馬車,瞧著眼熟,還沒想到是誰的呢?後面就听到人後,「站住,站住!」
那聲音雖然沙啞的厲害,可蘇雅還是一下就听出是陸天佑的,忙吩咐前面的車夫,「停一下。」
車子一停,蘇雅立刻拉開車簾,從後面跳了下去。
一瞧馬車里下來的人是蘇雅,陸天佑愣了下,還是後面跟來的張有道欣喜的推了他一下,叫道,「雅兒,是雅兒。」
「張大哥?」蘇雅向他們走了去,見二人身上衣服撕破了,臉上還掛了彩,不由驚問,「怎麼回事?」但轉念一想,還用問嗎?自然是與李錦玉有關,心口,頓時有一股邪火蹭蹭的往外冒啊。
「我們沒事。」張有道立刻說。
陸天佑發紅的眼楮里,滿是擔心,「雅兒,你有沒有事?」
蘇雅搖頭,瞧見他們這樣,心里不好受,怕再讓他們擔心,就含糊的回答,「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掉進了水溝里,是李公子救了我,」然後指了指身上的衣服,「這是他的丫鬟青橙的衣服,借給我穿的。對了,我正打算回去找你們呢,怕你們急。」
听蘇雅聲音沙啞,還帶著濃濃的鼻音,陸天佑皺緊眉頭,「雅兒,你不舒服?」
蘇雅輕輕一笑,「沒事,就是身上有點燙,也吃過藥了,回家休息一下就好。」
「你?」她話音剛落,陸天佑的手已經撫上她的額頭,「這麼燙?雅兒,你在發燒。」
說罷,不由分說的將蘇雅攔腰抱起,迅速朝張有道的馬車走去,「張大哥,麻煩你趕下車子,去醫館。」
「嗯。」張有道臉上的表情也是擔心的不得了,其實,哪里用陸天佑說,瞧蘇雅這個樣兒,他自己就已經很迅速的坐了自己馬車前面,準備駕車了。
「喂,你們怎麼回事?」李家的車夫見自己要送的人被人抱走了,忙下車過來追。
蘇雅就喊道,「別擔心,這是我家里人,麻煩你回去告訴你們家主子,就說我家里人接我回家了,讓我謝謝他。」謝謝他全家,這筆賬她記著,現在她弱小,但遲早有一天,她會強大到能反擊。
那車夫這才作罷。
陸天佑抱著蘇雅進了車廂,等坐穩了後,張有道才駕車離去,直奔鎮上醫館。
在車子里,陸天佑仍舊沒有松開蘇雅,而是讓她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自己懷里,而他的手,不時模向她的額頭,擔憂之色溢于言表。
蘇雅瞧著,心里有些過意不去,「天佑哥,讓你擔心了吧?我真沒事,是真的,剛才喝了一大碗的藥,現在都好多了,你別看我身上燙,那是熱的。」青橙的棉襖輕薄暖和,比自己的要好的多,此刻,還在陸天佑懷里,她是真感覺有點熱,手心都出汗了呢。
「別說話,好好躺一會,一會看了大夫再說。」陸天佑見她面色潮紅,自己病了還擔心自己,心疼極了。
「真不用。」剛才就已經喝過了藥了呢,她才不想又去喝那苦掉渣的藥,「我們回家吧,回家我好生睡一覺,發發汗,保證明天一早起就好了。」
「別胡說。」陸天佑才不敢怠慢呢,風寒發熱,重了會鬧出人命的,他抱著蘇雅的手又緊了緊,哄道,「乖,我們听大夫的,一會大夫說不要緊才不要緊,知道嗎?」
「我——」
「噓,別說了,你看你氣色差的,歇一會吧,一會就到了。」陸天佑說完就不再看她,生怕她又找自己說話浪費心神。
蘇雅仰頭瞧著他神色凝重的樣兒,左下巴處還有一點青紫,被人打的吧?哎——
小手緩緩從袖籠內伸出來,蘇雅輕輕的撫模著他下巴上的傷處。
陸天佑渾身一僵,表情僵硬的朝蘇雅望來,「雅兒。」
「疼嗎?」蘇雅手指熱乎乎的,來回摩挲著他的傷處,陸天佑覺得非常的舒服,「不疼。」
蘇雅微微笑起,知道他這點小傷無礙,突然促狹的笑道,「你跟誰打的?天佑哥,你打架是真不行呢,要不下次我教你幾招。」
陸天佑臉紅了紅,「誰又不是天天跟人打架的。」何況,他一個大男人還要她教?
「那你今天——」蘇雅眼楮晶亮,透著一抹得意,「是跟誰打的?為的我嗎?」
她聲音低沉而嬌憨,讓陸天佑抑制不住的被吸引,本不想再說話分她的神,可還是沒忍住的回應,「你被帶走了,我擔心出事,找到一品香,他們都說沒見著你,在那跟人打架了,後來張大哥他們來了,知道那個人並沒帶你去一品香,我們在附近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沒有一個人說看見你們,最後還是打听到那個人住在這邊,就想著到這里試試,他總要回家的,只要他一回家,我們就能找到你。」
守株待兔?啊呸,她才不是兔子呢,蘇雅笑,小手拍了拍他的胸口,「嗯,不錯。」知道擔心她,還會為了她跟人打架了。
「對了。」蘇雅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問,「如果在李家門口,還等不到人,你們打算怎麼辦?」
「我會一直守下去。」陸天佑固執的說,「張大哥會去報官,就算官府不管,我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你。」
蘇雅听了挺感動的,嘴上卻說,「瞧你說的,挖地三尺,我還能藏地底下不成?」
陸天佑一窘,他不是那個意思。
看他如此,蘇雅還想再逗他,但這個時候,許是拐彎猛了些,車身一陣劇烈晃動,陸天佑忙抱緊蘇雅,不讓她掉下去,好在很快就好了。
車子穩下來後,張有道回頭對里面說,「沒事吧?剛才路過一個水坑,車子打滑了一下。」
「沒事。」陸天佑回道。
蘇雅暗自吐了下舌頭,剛才還真忘了前面張有道還在呢,那她逗陸天佑的話豈不是都被他听去了?羞呢。
見蘇雅不動了,也不說話,陸天佑卻以為她是不舒服了,「雅兒,再忍一會兒,冷嗎?我把我身上襖子月兌給你?」
「不用。」蘇雅忙抓住他的手,挑眉嬌嗔的看他一眼,「我熱啊,身上都是汗,不信你模模。」
陸天佑一下子漲了個大紅臉,讓他模?雅兒定是燒糊涂了,得快點去醫館找大夫。
蘇雅暗自好笑,這男人還真是容易害羞呢,似乎他這樣的臉紅發窘,還真不止一次了呢。
——
張有道不太擅長駕車,馬車一路顛簸的,總算回到了鎮上,來不及回店里,他直接將車子停到了一家醫館的門口,下車後,迅速來到後面接應陸天佑和蘇雅。
「慢著點。」張有道在下面幫著撩起車簾。
陸天佑弓著身子,抱著蘇雅慢慢下了車。
「放我下來吧。」蘇雅覺得出了一身的汗,身上沒那麼難受了。
但陸天佑哪肯放她下來,直接跟著張有道後面,進了這家醫館。
許是冬日寒涼,這里冷清的很,只有一個十來歲的小伙計蹲在院子里熬藥,見來人了,忙起身問,「你們是來看病的嗎?」
張有道點頭,「敢問徐大夫在嗎?」
「徐大夫出診去了,怕還要等一會才回來,你們是哪位要看病?」小伙計問著,目光也不由自主的看向陸天佑懷里的蘇雅,「是她嗎?怎麼了?」
「沒怎麼。」蘇雅自己先回答,「就是不小心掉進水里了,受了點涼,好像發燒了,不過現在好多了。」一面看陸天佑,「天佑哥,不信,你模模我額頭?」
當著人面,陸天佑怎會模她額頭,只輕聲哄道,「到了這里,自然是听大夫的。」一面對那小伙計說,「大夫不在,那我們可以等等嗎?」
「可以,請隨我進里面來。」小伙計很客氣,引著三人進了一間小廳,然後還熱情的給三人都泡了茶。
張有道道了謝,就讓他自去忙,他們等著就可以,不過,並沒等多久,那小伙計就進來說徐大夫回來了。
徐大夫年紀並不大,與張有道差不多,兩人似乎也很熟悉,一見面就寒暄了一番,然後,張有道指著蘇雅,說請他看看。
徐大夫興味的看了一眼蘇雅,然後再看看張有道,張有道臉一紅,忙搖頭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快看看,你燒的厲害。」
「哦。」徐大夫倒不是很急,他瞧著蘇雅臉頰雖紅,但眼楮清澈明亮,也猜到病不嚴重,但看張有道這樣急,也就不敢含糊,怕這位老師巴結的好友會跟自己急。
他替蘇雅把了把脈,又測了溫,竟然真跟蘇雅自己說的那樣,說她體質還行,這身上的溫度也降下了,不用吃藥,回去好生歇著,晚上再喝點姜糖水發發汗就可以了。
「大夫,真的沒事嗎?要不,您開點藥吧,萬一晚上再嚴重了咋辦?」陸天佑不放心,堅持要大夫開點藥帶回去。
徐大夫眼神復雜的看了眼陸天佑,隨後無奈的看了眼張有道,「你說呢?」
對自己這位好友的醫術,張有道還是放心的,但,還是開點藥放心,「要不,再開點藥讓他們帶回去吧,這樣保險些。」
「那好吧。」徐大夫就開了兩副藥,讓小伙計打了包回來,隨後,又交給陸天佑,囑咐著要如何煎熬服用,陸天佑都認真的一一記下。
等這邊忙的差不多了,天色也暗了下來,因蘇雅身子不好,張有道也不敢多逗留,忙又當車夫,送他們回到了蘇家面館。
一回蘇家面館,陸天禧陸天玉就從里面沖了出來,兩人眼楮紅紅的,顯然都哭過。
「大哥,雅姐姐,你們可算回來了?」兩個小孩,一個飽著陸天佑,一個抱著蘇雅,就又哭了起來。
「怎麼了?誰欺負你們了?」蘇雅詫異的問。
後面,陸天福站著,看蘇雅回來也安了心,就解釋道,「你突然被人帶走了,大哥又跟人打了架,後來也不見了,他們兩個急的哭,說要去找你們,這鎮上這麼大,能上哪兒找,我怕他們倆自己丟了,就不許他們去,他們倆就一直跟我這哭到現在。」
陸天福說著,自己眼圈也紅紅的,他也擔心啊,一個是大哥,一個是未來大嫂,這要是出了事,陸家的頂梁柱可就沒了,爹娘還不哭死?
「好了,沒事了,看,我這不好好的回來了嗎?」蘇雅眼楮也有點澀痛,自己這樣他們就哭成這樣,萬一真出了什麼事,他們還不知哭成什麼樣呢。
陸天禧松開蘇雅,擔心的看著她,「雅姐姐,那人欺負你了嗎?他有沒有打你?你受傷了嗎?」
「沒有,我好的很。」蘇雅拍拍他的頭,安慰道。
陸天禧破涕為笑,「真的嗎?」
「真的。」蘇雅道,這時,陸天福已經鎖了蘇家面館的門,將牛車牽了過來,說,「大哥,咱們快回去吧,天快黑了,回去晚了,爹娘又得著急。」
「嗯。」陸天佑忙松開妹妹陸天玉,轉手扶住蘇雅,「雅兒,你慢點,你還生著病,到中間坐著。」
「我哪里有那樣嬌貴了?」蘇雅好笑,但被人這樣金貴的對待,她心里還是樂滋滋的。
「對了,天福,拿床棉被出來,雅兒還在發燒,不能再吹風凍著了。」陸天佑突然想到,就囑咐陸天福。
陸天福就下了牛車,「雅兒病了?怎麼回事?」
「你先拿被子吧,這事以後再說。」陸天佑不想再談這糟心的事,怕弟弟妹妹跟著擔心。
陸天福就又重新開了門,到里屋拿了一床棉被出來,陸天佑接過,裹到了蘇雅身上。
蘇雅只露著一雙眼楮,不滿的嘟嘴,「你這是要悶死我啊。」
「乖,你不能再吹風,不然,病會加重的。」陸天佑見她要掙出來,忙用兩手抓著被角,輕聲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