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文宣輕輕的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唐幕和景瀚已經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她喃喃的自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表哥對我恩重如山,表哥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什麼都听他的。」
「文宣,做的好!」
身後冷不防的一個聲音,驚得閆文宣猛地回頭,她看著面前站著的約莫三十左右的男人,緊張的心髒在突突的猛跳,不知怎地,每次他都一臉微笑的看著她說話,每次她卻都緊張的不行。她低著頭,從牙縫里擠出細弱的聲音,「表、表哥,你什麼時候來的?」
趙梓群聞言一笑,走到她的身邊右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看上去很親近,但是她的心卻感受不到絲絲的溫暖,這個男人,總是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冰寒,像是剛剛從地獄蹋血而來。
「你要上大學了,表哥怎麼能不來看看你?」趙梓群放在她肩上的手突然上移,觸踫到她的臉時,她驚恐的後退了一步,那雙閃爍不定的眼楮里沒有了她原本的鎮定自若,她越是想掩飾自己的心,她就表現的越慌亂。趙梓群舉在空氣中的手緩慢的收回,他臉上的笑容變化的越發的溫和了,他沖她招手,輕聲的召喚,「文宣,過來,到表哥這里來。」
無論他平日里威嚴的氣勢還是他與生俱來的嚴肅的臉,都讓閆文宣不敢違逆他的任何意願,見到他,她就變成了一只乖巧的小白兔,她紅著臉往他的身邊邁動了腳步。剛邁一步,她就被他揪進了他的懷里。
他的懷抱如同他的人,一樣的冷冰冰的,她的臉靠在這樣冰冷的胸膛之上,居然熱的發燙。記憶里,他從來沒有和她有這樣親密的舉動,她心驚,莫非她對他的心思,被他窺視到了?
就在她六神無主的想若是他真的知道了自己的心思,自己該多麼窘迫,自己以後在表哥的面前、在夭嬈姐的面前該何去何從時他又說話了,「文宣,你真的長成一個大姑娘了!越來越漂亮了,讓表哥都忍不住要動心了。」
「表哥,你開玩笑的吧?」她囁喏的開口問,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就縈繞在耳邊,她多麼希望他對她說他是認真的,就像所有戀愛中的男女一樣互訴衷腸,然而心跳是真實的,想法卻是虛幻的,因為她感受到了這個男人的身體因為輕笑而些微顫抖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如同從雲端上掉落下來,終究,還是自己的單相思吧?
趙梓群輕聲笑道,「傻丫頭,我當然是開玩笑的!」
「哦。」閆文宣的一個字里透露著濃濃的傷感。趙梓群怎會听不出來,他深邃的眼神飄向遠處,摟著她的手臂緊了緊,懷里的這個女孩兒,是第一個讓他覺得有所愧疚的人。
「群哥。」
夭嬈的聲音一響起,閆文宣就立馬從趙梓群的懷里彈開,低著頭咬著嘴唇,好像自己剛才偷人被人家老婆撞了個正著那樣難堪。趙梓群見這樣羞澀的她不覺得臉上的笑意變得真誠了許多,他轉而看向夭嬈的時候,一臉的笑意全都散在了悶熱的夏風中。
「什麼事兒?」他掏出一支煙叼在口中,夭嬈立即上前來為他點上火兒,動作自然流暢。
「曲文書的助理找到咱們的人,說願意以十分低廉的價格賣給咱們一塊地。」她說完,見趙梓群的反應不大,又補充的說明,「幾乎等于白送。地理位置我看過了,雖然位置偏遠,但是環境很好,有開發的價值。」
白送?曲文書會這麼好心?或者這里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趙梓群吸了一口香煙,眯著眼楮看了會兒眼前飄過的煙霧突然問道,「曲文書市中心那塊地是不是被景瀚買下了?」
「嗯,是。」夭嬈微垂著頭回答。頭頂依然能夠感受到趙梓群凜冽的目光,當初他們也很想要那塊地來著,那塊地說白了比金子還值錢,誰不想要?可惜曲文書那老家伙太愛財,誰給的加錢最高就賣給誰,景瀚也舍得出錢,最終拿到了那塊地。這事兒趙梓群還沒來得及和曲文書那個老滑頭算賬,他今兒這舉動莫非是知道自己得罪了他,所以用這種方式求饒來了?
趙梓群神秘莫測的一笑,扔掉了手中的香煙,吐出了一大口煙霧,轉而問夭嬈,「你知道景瀚不惜重金買那塊地做什麼用嗎?」夭嬈搖頭,他冷笑一聲說,「景天和景瀚兩父子和唐市長的關系非比尋常,這次京都出動了萬余名警力大規模的掃黑,就是現在大家都在談論的雷霆一號行動!景瀚肯定是遵照了唐市長的意思,用市中心那塊地建娛樂城,讓他手底下的人暫時浮上水面,一個小偷,若不再犯案,就不容易被抓,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
「哦。」夭嬈一副恍然大悟狀,「我也略有耳聞,听說這次的行動還出動了大批的直升機,武力裝備精良,那我們正在路上走私的白粉……」
「那些我自有安排,曲文書那里,替我和他約個時間,我到是想听听這個老狐狸是怎麼想的。」說完趙梓群擺擺手,夭嬈點點頭快步的離開了。
一旁的閆文宣敏感的覺得夭嬈離開的時候,好像眼神掃過她的臉,這一發現讓她心跳加速,臉頰微紅。
「走吧,跟表哥出去一趟。有個財主得了尿毒癥,願意用他畢生的積蓄來換取一個適合的腎。」趙梓群一開口,她總算知道了他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了!他來找她,總是需要她的時候!
閆文宣心頭一震,驀然的抬頭,「你、你找到適合他的腎了?」
「走吧,剛好離這里不遠。」
他牽著她的手,大步的走在這環境清幽的校園里,若不知道他們這是去做什麼,只看他們相攜的雙手,畫面也算溫馨吧!她微微的抖著雙唇坐上了他的車,來到了他說的地方,下了車,她所能感覺到的全都是無邊無際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