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幕從發呆中回過神來之後,這才發現外面全黑了,她一個人坐在一樓碩大的客廳里,只有電視泛著忽明忽暗的光,她整個人周身全都是無邊的黑暗。她一個激靈站起身,循著平時的記憶繞開了茶幾和盆景,模索著打開了燈。她看了看表,司徒念遠走了將近一個小時了,為什麼還不回來?據她所知,這附近不遠處就有一個大型購物超市的,他平時買東西很快的,腦子中都是事先想好了要什麼,進去買完就走,今兒是怎麼了?難道有什麼事兒?
這樣一想,唐幕就有些坐不住了,尤其是景瀚也不在,她越發的覺得自己在這屋子里轉悠的感覺有點兒怪異的恐慌。她在門口瞅了瞅,還是沒有他們回來的跡象,還好對面的小無憂開著燈,她看到對面那溫暖的燈光就感覺踏實了不少,她對自己說,她不是一個人!有師傅在對面呢,她怕個屁啊!
自己給自己打了氣,又重新坐回了原來的地方,這次沒過多久,就听見了急急地停車聲,緊接著就是用力關車門的聲音,唐幕激動的跳了起來,總算是回來了!跑出去一看,卻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得動不了了。
借著院子里的燈光,她看到的不僅有司徒念遠,他還用肩膀攙扶著景瀚!他們看了呆若木雞的她一眼,就默聲的朝著屋里走去。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的鼻腔中吸進了濃重的血腥味。
景瀚受傷了!當這個念頭閃進腦海中的時候,唐幕的心突地一疼,這才慌慌張張的也跟著折身回屋,剛才院里的燈光晦暗看不十分清楚,現在在明亮如白晝的燈光下一照這才發現景瀚的身上大大小小好幾處深可見骨的刀傷,依然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外流著血,鮮血染紅了他潔白的上衣。他的臉色蒼白,倚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顯得有氣無力,他見唐幕進來,伸了伸手,他的手中還拎著一個精美的蛋糕。只可惜,那上面也都沾染了鮮血,看得她張大了嘴巴不能呼吸。
「操!這他媽上面都是血了!吃不了了!」景瀚一松手,那蛋糕就掉在了地上,軟軟的女乃油隨著慣性沒了先前的好看形態,但是上面那個「幕幕,生日快樂!」卻還清晰的很。
唐幕的眼楮濕潤了,也顧不上血腥的味道有多麼的刺鼻了,她站在他的跟前大聲的斥責,「怎麼回事啊?怎麼被砍成這樣?!都這樣了還不去醫院,回家干什麼?!再說了你這只手還有心情拎著這個蛋糕!你要不是非得拎著它,你至于會傷成這樣嗎?」說著,唐幕的眼淚就一滴接著一滴,速度快的就連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串兒窄窄的淚河。
回家?一听見從她的嘴里說出這個詞,景瀚就舒心的笑了,「自然是要看著你!要是死了,沒能見著你,我不是得虧死!」
「你!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抽風?趕緊的,起來咱們去醫院。」唐幕真是哭笑不得,走過來想拉他起來,但是近距離的看到他手臂上和身上的傷口卻是讓她再不敢伸手,她生怕她一用力,他流出來的血會更多。
「不去!」他斬釘截鐵的說,「打電話把小無憂喊過來吧!他有好藥,這點兒刀傷死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