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景瀚都這麼說了,唐幕也不再耽擱,轉身就跑,能跑多快就有多快,朝著小無憂的住處就飛奔而去,生怕腳下一個遲疑,景瀚就會血流干而死。
「看看,我的幕幕還是對我很好的吧?」景瀚的視線從唐幕疾跑的小身影上收回來,得意的沖司徒念遠笑,仿佛傷口根本不是在他的身上,「不過,今兒還是謝謝你,要不是你及時出現拉我上了車,估計我今兒還真是栽在了那幫小兔崽子的手里!」
司徒念遠的視線也從她的身影上收回,看著他才坐下不久鮮血就順著真皮沙發流到了地上,不禁眉頭皺起來,若是剛才他還有一點兒在意唐幕對景瀚的關心的話,現在他心里倒是平靜。他都傷成這樣了,難道他還要和他斗氣不成?
他也笑,語氣真誠不摻假,「幕幕本來就很好。」
景瀚挑眉,看了看他沒在言語,而是閉上了眼楮好像在等著她回來。
很快,一個光頭的俊美小子就出現在了景瀚的面前,司徒念遠一陣恍惚,他都沒有看到他是從哪里過來的,一眨眼人就已經到了面前,唐幕雖然盡量跑的很快,卻還是慢了十幾秒才過來。
小無憂看了看景瀚,雖然多處刀傷,幸好沒有致命的傷口,只不過就是需要趕緊止血,以後再慢慢調理就好了。傷口檢查完之後,他就從他拿來的藥箱里拿出一個小瓷瓶,唐幕听了他的吩咐打來了溫水,她清洗一處,他就處理一處,那藥極好,本來她還擔心他這麼多的傷口,他就拿出這麼一小瓶的藥會不會遠遠不夠?沒想到只要是在傷口上撒上一點兒這瓷瓶里的藥粉,剛才還突突往外涌動的鮮血就會瞬間凝固,很快就凝結在了傷口處。他又拿出另外一個好像是暖玉質地的小瓶子,輕輕一倒,一個水珠兒一樣的透明液體就出現在了他的指尖,他將它抹到已經結痂了的傷口上再敷上一層藥面用紗布包扎固定。
做完這一切,景瀚一聲都沒吭,只是站起來的時候,可能由于失血過多有點兒晃,唐幕急忙扶住了他,一手摟著他的腰將他送去他自己的房間。
安排他躺下之後,她見他微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心里擔心的緊,但是听小無憂說他身體壯的堪比牛,死不了,這才安心,剛想出去,手腕卻被拽住,他一用力,她就跌坐在他的身邊,「陪陪我。」他虛弱的聲音觸動了唐幕,她側躺在他的身邊像哄小孩一樣輕輕的摑打他的肩膀。
「是誰傷的你?因為什麼?咱們報警吧?」唐幕看著他,自從認識他到現在,他何曾受過這樣的苦?往常她弄破了一點兒手都會覺得很疼,更何況他身上那麼多深可見骨的刀口?
「別逗了,我?報警?我可愛的小丫頭!你等著吧,等我好了,一定要讓傷我的人承受比我痛苦十倍不止的痛!」景瀚的眼楮猛地一睜,定定的看著一個點,眼中涌動著洶涌和仇恨。「下三濫手段,上不得台面!」
唐幕的身體一顫,短短的嘆息了一聲,她這才想到他是京都黑道上的太子爺,吃了這虧,別說找警察幫不上什麼忙,就算能幫上忙他也不會去找的,警察的手腕比起來,似乎太輕了,怎麼會滿足的了他?
「怎麼嘆氣了?對了今天你生日!景瀚哥哥現在這樣,也不能再出去給你買蛋糕了,那個蛋糕剛才打斗的時候已經髒了,如今吃不了了!要不你讓司徒念遠出去再給你買一個好了。」若不是身體實在虛弱的起不來床,他怎麼也不能讓這等好事落在司徒念遠的頭上。
她搖搖頭,想起現在還在樓下的地上扔著的蛋糕,心口一陣陣發悶,蹲在他的床前瞅著他蒼白的俊臉冷聲的問,「你說實話,若是你早先就扔掉那個蛋糕,是不是就不會受這麼重的傷?甚至不會受傷?」
景瀚沒想到她會問這個,不免一愣,隨即別開臉看向別處,「誒,幕幕,早上你怎麼自己走了?還有昨天晚上,你為什麼生氣?我都鬧不明白,你給我說說,我到底是哪里做的讓你不高興了?」
「你少給我扯開話題!我問你話呢!」唐幕翻翻白眼,不滿意他的閑扯。
「呵呵。」他又是模稜兩可的一笑。還是沒有她想听到的明確的答案,不過這樣她也很清楚了,他不說只不過不讓她內疚而已。
眼圈一紅,她極輕的敲了一下他的頭,悶聲的說,「傻子!你就是個大傻子!」
「嘿嘿。」他又是一笑。
他笑的憨傻,哪里還像一個雷厲風行的黑道人物,唐幕撅著嘴巴擰著眉問,「今兒我生日?」
「嗯。傻丫頭,生日都忘了?以前我每年都會給你送蛋糕送禮物的。」
誒,她怎麼會記得!她本來就沒有那個唐幕的記憶!自從重生之後,她便跟著司徒念遠一起過生日,拿他的生日當成自己的生日一起度過,今兒還是第一次有人正兒八經的告訴她今兒是她這個身子的真正的生日!
「諾,蛋糕吃不了了,幸好我為你準備的禮物還在。」景瀚不理她的呆愣,伸手往自己的口袋里探去,手出來的時候,拇指和食指中間捏著一個深綠色的環狀的物件,那東西落在她手心里的時候,一陣清涼就傳入了心脾,她仔細看了看,雖然樣式很簡單古樸,但是一看就知道是好東西。
「這是,什麼?」唐幕小心翼翼的拿著那東西左看右看的,看上去不像是現在商店里買來的,沒有標簽、沒有包裝,再說樣式也不新鮮,她甚至端詳了半晌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玩兒意,就是看上去很像過去的扳指,比扳指略窄,比戒指略寬,她試著往手指上套了套,戴在中指上還挺合適,深綠泛著神秘的光澤的環狀物體戴在她白皙修長的手指上,互相映襯著,簡約又典雅,比起商店里那些樣式繁瑣的飾品戴上的效果不知道要好多少!
她笑了笑,將它從手指上摘了下來,嘟著嘴巴說,「這麼快就送戒指了?太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