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風聲在耳邊飛嘯而過,唐幕的長發撲到司徒念遠的臉上,他揚著唇微笑的閉上眼楮,如果可以,他希望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
車子駛過鬧市區,漸漸停在路燈昏暗的小路邊。
「到了?」他沒有睜開眼楮,不知道唐幕將車停在了哪里,這時他才想起,他答應景瀚要搬離她的公寓了。
「下車。」她拍了拍交叉摟在她腰間的雙手,他驀然睜開眼楮才發現這里挨著小河邊,此時蛙聲歇了,細听還可以听到細微的蟲聲,青草的香味撲進口鼻,空氣中靜的能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聲。
唐幕雙手交握在一起垂著頭面對著小河站著,司徒念遠站在她身後一步之遙的地方看著她高挑迷人的背影。她沒有回頭,司徒念遠突然感覺她的身影有些落寞,讓他不禁心疼。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他上前一步從後面緊緊的抱住了她,鼻子深埋進她散發著清香氣味的發絲中,與此同時,隱藏在心靈最深處的對她深深的喜歡之情在這一時刻迸發出無盡的柔情,他的唇落在她清揚柔順的發絲上,落在她白皙心腸的脖頸上,落在她性感迷人的鎖骨上,身體在淪陷、在顫抖,他很想就在這時將她揉吧揉吧塞進自己的身體里。
「哥哥。」她的身子同樣在輕輕的顫抖,她嬌聲的呼喚,聲音听起來似推月兌又似召喚,司徒念遠猛的一拉,將她轉過身來,立即低頭吻住那令他日日思念成疾的小嘴。當再次吻上這軟軟的唇,他才無比後悔,當初她就那麼明目張膽的將自己送到他的嘴邊,讓他要了她,他卻沒有!現在想來,那是他這一生,最失敗的抉擇!
「幕幕,給我好嗎?我想要你。」一句話說完,他又俯身吻了下去,不似剛才的綿綿細雨,這次更為急迫,更為用力,一直沉醉在他綿軟的擁吻中的唐幕動作卻頓住了。
唐幕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的臉推開,微張著小嘴喘息著,她清晰的看到了司徒念遠眼中濃郁的火還在熊熊的燃燒,幾乎要將她吞沒。她突然抱住了他的腰,將臉貼在他溫暖的胸膛上,听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喃喃的說,「為什麼?為什麼當初我沒從你那里搬走的時候,求你要了我你就是不同意?若是那時候我們在一起了,現在我也不會這麼難以抉擇。」
司徒念遠的身子猛然一僵,眼眸微轉,艱澀的開口,「你的心里,景瀚有多重?」
「和你不相上下。」她誠實的回答。
「那你,知道我的心麼?我當時不想就那麼要了你,是怕委屈了你,想要你再長大一點兒,想要娶了你。沒想到的是,這麼短的時間,卻中間出了一個景瀚,我……」司徒念遠懊惱極了,梗著聲音發不出來。
「景瀚,是我也沒有料想到的人,哥哥,你說是不是我太貪心,你和景瀚,我都不想放手。我知道這樣拖下去對咱們三個人都不好,可我就是下不了決心,你們誰離開我,我都會受不了的。」唐幕可憐巴巴的眼神和無助的嘆息攪得司徒念遠心亂如麻。
「要麼我誰都不選了吧?那樣對你們都還公平些,等你們倆都找到合適的女子成了家,我或者隨便找個人嫁了,或者一輩子就自己過了,不結婚了。」
「噓……」他修長的手指堵住了她一張一合的小嘴,眼楮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我知道,我都明白你的苦,景瀚是你從小的青梅竹馬,你是個重情的人,雖然記憶丟失了,心里卻始終給他留著一席之地的。出現現在這個局面不是你的錯。你做怎樣的選擇,我都不會怪你,但是你要知道,什麼時候你需要我了,我一定就站在你的身後等著你。」
唐幕的眼眶酸酸的,雙手從他的腰間移到他的脖頸上,像只小猴子一樣掛在他的身上,明媚的眼眸染上一層月光,清明、透亮,她就用那雙舉世無雙的美眸定定的望向他的眼底,他那雙鳳眸里滿滿的裝的都是她!她笑,粉女敕的唇還留有剛才激吻過後的浮腫,更加性感惹火,看的司徒念遠如痴如醉。
「哥哥,其實,我挺不放心你的。」
「嗯?」司徒念遠一頭霧水,不知道他一個大男人有什麼能讓她放心不下的?
「你……比我大十歲,今年已經三十了,卻還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不是說男人憋得時間長了容易生病嗎?」
「……」路燈幸虧昏暗,偶爾過往的路人就算朝這邊看過來也還不能發現此時司徒念遠的耳根子都已經紅透了。
許久,他嘆了口氣說,「沒關系,我可以繼續等。等到你願意選擇我的那一天。」
「傻瓜。」她哽咽了。一滴淚奪眶而出。
他伸手接住那滴晶瑩的淚珠,嘴角高高挽起,輕聲答應,「嗯,我就做你身邊一輩子的大傻瓜又如何?我願意!」
兩個身影交疊成一個,在河邊站了許久,直到身邊再鮮有人經過,直到萬籟俱寂才驚醒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司徒念遠沒有說別的,坐著唐幕的摩托車回了她的公寓。
一進屋,景瀚正坐在客廳里等,听見車聲他老遠就喊,「幕幕,今兒怎麼練的這麼晚?還沒吃飯吧?我給你留了……」他看到門口和唐幕一同進來的司徒念遠時聲音戛然而止。
唐幕腳步不停,徑直走向了景瀚揪住他的衣領瞪著眼楮質問,「為什麼讓小無憂故意托住我?把我哥哥推去相親你高興是吧?我告訴你,從今以後他就住這兒了!這是我的房子!你再耍心思要他走,我就先趕你走!」
「不……不是,小無憂怎麼跟你是一伙的了?他怎麼能出賣我?」景瀚眨巴眨巴眼楮,撓撓頭發,不明白自己安排的妥妥的,怎麼她就全都知道了!
「哼,我答應介紹小美女給小無憂認識!你說比起你的好吃好喝,他更喜歡什麼?」唐幕松開了他,冷哼一聲。念在他傷還沒完全好的份兒上就先不和他動粗,不然打不過也要和他打一場,免得他覺得她好欺負,背著她什麼事情都敢做!
「臭和尚!花和尚!看我哪天好了不扒了他的和尚皮!」
一旁的司徒念遠眼神變幻的看著唐幕和景瀚,他其實挺羨慕他們這樣直接率真的相處方式,他羨慕景瀚能輕易撩起唐幕的怒火和真性情,景瀚羨慕他能得到唐幕溫柔的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