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瀚透過唐幕的頭頂狠狠的瞥了司徒念遠一眼,嘴角抽動了一下,司徒念遠知道,他那是怪他去了又回!
「幕幕,我渾身刀口都疼,扶我上去休息。」景瀚軟趴趴的趴在唐幕的肩膀上,臉色馬上就蒼白了,閉著眼楮皺著眉,看上去真是挺難受的樣子。
唐幕還想生氣,但是一想他坐在這里等了她一個晚上,再大的氣也消失的差不多了,更何況他身上的傷口真的還沒長好。她嘆了口氣,柔聲對司徒念遠說,「哥哥,我扶他上去,你也早點休息。明天大家都還有事,以後我必須天天都看到你,要是你再听景瀚的,不聲不響的就想搬走,我就真生氣了!」
「好,我哪兒也不去。」司徒念遠笑著說,景瀚趴在唐幕肩膀的臉上,那雙杏眼猛的睜開,凶巴巴的瞪著司徒念遠,他不但不怕,反而笑容更大了,路過唐幕身邊的時候特意頓了頓,溫聲的提醒道,「幕幕,學習之余,好好的考慮考慮,你也不小了,早晚是要做出決定的。」他說完還不忘瞥了景瀚一眼,景瀚心口都要氣爆了,傻子也看得出來他倆這晚上一直在一起,而且談論了他不曾知道的話題,男人嫉妒起來也是如同暴風驟雨的,滿屋子醋味。
憋著一口氣回了房間,唐幕將他安頓到了床上,在他的床頭放上了一杯白開水將他薄被的被腳兒掖好,做這一切的時候,她一句話都沒說,眼神恍惚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事情,景瀚悶悶的看著她,在她起身想離開的時候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
「哪兒去?去司徒念遠的房間?不要我了?終于做出決定了是嗎?」景瀚的眼神很受傷,唐幕低頭看的時候,將他眼里的脆弱一覽無余。
「我回我自己的房間,你現在能活動了,我不用再在你的房間呆著了。」她伸手去推他的手,他攥的反而更緊了。
他噌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像個孩子一樣的賭氣,「你敢走試試?你前腳邁出去,後腳我就弄折我一條腿!」
「嘿,你……」唐幕柳眉蹙起,剛要對他的無理取鬧大肆批評,但是對上他那雙眼楮,卻怎麼也不舍得罵他。
手腕上一緊,一個重心不穩,她就跌進了他的懷里,被他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他因惱怒而微涼的嘴唇準確無誤的吻上了她的。一遍一遍的深吸,一遍一遍的嘬咬,像是要把她的骨血都吸入他的肚中才甘心。
「唔……行了……停……」她斷斷續續的,從嘴邊溢出幾個不成對的音符。
他猛的抬起頭,雙手撐著身體與她對視,他的雙手將她的雙手死死地壓在床上不能動彈。
「吻夠了嗎?」她粉唇已經紅的像成熟的櫻桃,待人采擷。此時微微腫起,宣誓著他的吻有多霸道!
「沒有,我的吻還沒開始!剛剛只不過是祛除一下某個野男人的臭味兒!」
「你……唔……」
景瀚的眼神一暗,低頭又將她的柔唇含住,這吻不似剛才那般猛烈,卻是不同以往的溫柔,景瀚牌子的溫柔,她蹙著的眉,也隨著他羽毛般輕柔的吻漸漸伸展開了。他的唇齒與她的唇齒緊緊相依,兩人的身體密切相貼,透過薄薄的衣衫,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兩人身體的變化。唐幕感覺自己就像一灘水,化在了他的身下,漸漸的閉上了眼楮。
這次他沒有急迫,而是非常緩慢的、非常輕柔的對待身下的這個人兒,在她意識薄弱的時候,輕易的解了她的衣衫,看著她雪白的女敕滑的身軀在他的身下瑟瑟發抖,他的眼楮充斥著血一樣的紅。
突然,他又吻住了她的唇,猛烈的一下撞擊,疼的她唰的睜開了眼楮,剛才的一切綿軟,一切美好,都被這一下給整沒了。她瞪大了眼楮,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左右用力的搖擺著自己的頭部,想要掙月兌他的吻,想要大聲的制止他。
身下不安分的小丫頭,讓景瀚越發的瘋狂了,想到她心里還住著別人,想到她居然明目張膽的就敢承認她對司徒念遠的感情,他再也不能容許她有落入別的男人懷里的機會!
男人的本能是天生的,雖然沒有過經驗,雖然幾次嘗試都沒能成功,但是他卻越戰越勇,他就認定了今兒晚上,認定了一定要將她徹徹底底的變成他景瀚的小女人!
終于她疼的哭了,大滴大滴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他動作頓了一下,嘴唇從她的小嘴上移開去吻干她臉上的淚痕,他大口的喘息著,不停的自責,「對不起寶貝兒,我弄疼你了。」
她抽泣了一陣兒,雙手撐在他滿是傷口的胸膛上,低低的說,「我想回我自己的房間。我很疼,你從我身上下去好嗎?」
景瀚撐起身子看她,梨花帶雨的小臉兒甚是惹人憐愛,他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撫模著她的臉蛋兒,眼眶漸漸的紅了,眼淚在他的眼眶中打轉,他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處,她感覺到脖子處涼兮兮的,眨眨眼楮疑惑的問,「景瀚,你哭了?」
「嗯。」他從鼻腔你哼了一聲。
「哭什麼?是不是扯動了傷口了?疼的?」
「不是。那不算什麼。」
「那你哭什麼?」
「我看你哭,我心疼。讓你痛,我心里更痛,不過我卻不得不這麼做,我是禽獸!你痛就打我好了!」
「……」
兩人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許久,她不哭了,他也止住了淚水。
「我想回房間。」她又說。
「不準。」他回答的斬釘截鐵。
「我就是想回房間!」
「我說了不準!以後你都要和我睡!」
「過分!」被壓的累了,她伸手推著他的身體極力反抗,他反手扣住她的手再次將她牢牢的壓在了床上,這次再沒有手軟,嘴巴堵住了她的嘴,他怕她一出聲,他又會舍不得了。一陣鑽心的疼痛感迅速傳來,她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她感覺她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很疼,受不了的疼。
「你是我的了!」景瀚也滿身汗水,一下下的吻她的唇,適時地將她撕心裂肺的痛呼都吃進嘴里。盡管他沒敢太劇烈,她卻還是難以忍受的疼,嗚嗚咽咽的呼聲時深時淺的從四片緊緊相貼的唇中溢出。
他摟著她,越來越緊,最終他欣喜激動的低呼聲和她疼痛難耐的叫聲融為一體,他趴在她的身上只剩喘息。
唐幕伸手去推他,這才發現,他身上的傷口大都往外淌著血,她驚慌的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疼痛,托起他蒼白的臉急急地問,「你怎麼樣?你傷口在流血!不要命了嗎?都這樣了還敢做這樣的事情!」
景瀚滿意的一笑,翻身躺在她的身側,眼皮有點兒沉重,嘴角高高的翹著,「不礙事,我喜歡,就算今天晚上死在你身上我都願意!」
「誒!」剛剛她氣過,她怨過,她氣她不等她在他和司徒念遠中間做出抉擇就等不及的先佔有她,但是現在看他渾身淌著血,哪里還恨得起來?
她光著身子起身弄來了溫水將他傷口的血污清洗干淨,又上了藥,重新用紗布纏好了,等了一會兒,見傷口不再往外溢血了懸著的心才算放下。
景瀚休息了一會兒就要起身,被唐幕按下了,狠狠的斥責道,「想死麼?還不躺著休息?亂動什麼?」
「我想給你洗洗……你不也流血了嗎?」
「我……我自己去洗。」唐幕臉一紅,將被他倆的血染紅了的床單換下,低著頭疾步走進了洗澡間,看著自己白皙的身體上一塊一塊粉紅色的吻痕,洗了許久也不想出去,直到洗澡間的門被推開,她看到景瀚站在門口看著她,她轉過身去背對著他,關了水龍頭拿起浴巾圍上了自己的身體才轉身看著他問,「你怎麼進來的?」她可是記得,她進來的時候是鎖了門的。
「小丫頭,你好像忘了,這是我的房間,我有鑰匙!」景瀚高興的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過來,不摟著你我睡不著。」
「我想回我自己的房間睡。」
「閉嘴!難道你非得讓我對你做一萬遍你才知道你是我的人了?從今天起,你天天都要和我睡!」
唐幕一個激靈,撇撇嘴任由他拉著回到了床上,他按了按她的頭,讓她舒服的枕著他的胳膊,臉頰貼著他的胸膛才安心。
門外,司徒念遠靜靜的站在那里,他的手按在門把上卻像是定在了那里,不敢推門來看屋里的情況。他敏感的听到動靜不對的時候穿著睡衣就跑了上來,他斷定景瀚定然是听到了他匆忙跑上來的腳步聲,所以他故意在最後的時候松開了唐幕的嘴巴,讓她叫出聲,讓門外的他不得不停住腳步。唐幕去洗澡的時候,景瀚穿著拖鞋開了門,對門口站著的司徒念遠笑了,司徒念遠雙手攥拳,青筋根根凸出,他說,「司徒念遠,你來的正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幕幕是我的女人了!你也听了許久了,也應該知道了吧?接下來我們都要睡了,你要是還想听的話,明天晚上再來听。」
「你!卑鄙!你強迫她!」司徒念遠真想一拳頭揮在他洋洋自得的臉上。若是這樣也行的話,他早就擁有幕幕了不是嗎?
「強迫?我沒感覺,你也听了,她有說過怨恨我的話嗎?我們是兩情相悅!明天見!晚安!」
的一聲,門關了,他轉身開了浴室的門,心情很好,唐幕被他拉著上了床,折騰了這麼久,很快就累得睡著了。听著門口漸行漸遠的沉重的腳步聲,景瀚滿意的閉上了眼楮。
第二天一早,唐幕睡醒了的時候渾身酸痛,她咧著嘴巴睜開眼楮正撞上側著身躺著看她的景瀚的目光。
「你醒了?」他扯開嘴角,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笑的天真燦爛,像是得了糖果的小孩子,看上去和黑道一點兒都不沾邊兒,唐幕臉紅了紅,眼楮掃過他的傷口,還好沒有再出血,再看他的臉,紅紅潤潤的,哪里還有昨天晚上的蒼白?他死不了!鑒定完畢之後她的小臉兒上像是松了口氣。
軟著腿兒從床上爬下來去拿衣服,今天特意挑了一件小圓領子的襯衫穿在身上,饒是這樣,一動的話,脖子處的紅痕還若隱若現的。她扭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罪魁禍首,他還有臉笑呢!
樓下餐桌上的早餐比平時看上去豐富的多,有平時會有的牛女乃和三明治,另外小砂鍋里的雞湯還熱著。唐幕四處看了看,沒有看見司徒念遠的影子,她沖著他的房間喊,「哥哥,我起來了,一起吃早飯來啦!」
沒有人回答,她又喊了一聲,還是沒有人回答,她坐不住了,起身朝著他的房間走去,推開門發現房間里的被褥疊放整齊,床鋪的一個褶子也沒有,她心里隱隱的意識到了什麼。
「走吧,去吃吧?雞湯應該是他特意為你準備的滋補身體的,我想他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景瀚出現在了她的身後,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心冰涼,眼神望著司徒念遠睡過的床發呆。
「他是不是昨天晚上就知道了?我們……我們是不是聲音太大,他都听到了?」唐幕咬著下唇,不停的自言自語,「我怎麼能這樣?明明昨天才答應他要好好的考慮我們三個人的關系,我卻那麼快的就傷了他的心!」
景瀚緊緊抓著她的肩膀,用力的搖動她的身體大聲的和她說話,「幕幕,你清醒一些,你听我說,我們在一起了!我們一輩子都會在一起,司徒念遠的退出是必須的!是早晚的事情!你要明白!」
「可是他昨天還說的,只要我需要他,他永遠都會站在我的身後等我。」
「你有我,你怎麼會需要他?我不會給你需要他的機會的!除非我死!」景瀚抱住了她,抱住了激動的她,她在他的懷里抽泣了許久,才慢慢的平靜了。三個人的戀情,肯定會有一個人退出的,既然她和景瀚昨天已經發生了關系,那麼她就不應該自私的再佔有他了吧?他值得更好的女人去愛不是麼?道理是懂了,但是那顆心還是一時半會兒的不能適應,糾結的難受。尤其是喝著他給她做的雞湯,嘴里什麼滋味都沒了,天知道他是懷著怎麼痛苦的心情為她做的雞湯?
「不然今天不去學校了?在家里休息一天?我看你狀態不好。」
「不用,我去學校。」她一口氣喝光了碗里的雞湯,招呼也不打的,轉身走了。景瀚看著她騎著摩托車離開的嬌俏身影,又看了眼司徒念遠房間的方向,眼神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