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唐幕閉著眼楮一遍遍的問自己,問了許久也找不到答案,她擔心現在正四處找她的景瀚會不會瘋掉?現在他肯定知道了她和哥哥的事情了吧?那麼他會怎麼樣?會不會生氣?會不會傷心?或者不再喜歡她了?
唐幕悶悶的想,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就算是回到了景瀚的身邊,他們的感情也不會回到從前了吧?他會允許她的身上有別的男人的痕跡麼?是個男人都會在意的吧?若是她回到了景瀚的身邊,每次有點兒小矛盾,他就會拿這個來刺激她,說她,到時候她肯定會被氣死的。那麼,就這樣舍棄了景瀚跟著司徒念遠嗎?她又放不下景瀚。不知道沒有她在他的身邊,他還會不會再嗜酒如命?
「哥哥……」唐幕撅著小嘴兒有點兒犯難,一副愁苦的小模樣對他說,「不管未來怎麼樣,我不能就這麼跟你一直躲著吧?我還要上學,將來還要工作,你還要經營公司,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不能躲著景瀚不見的。我想去找他,听听他的想法。」
「嗯……好。」司徒念遠嘆了口氣,拿來了為她洗干淨熨燙整齊的衣服,他自然也是明白的,事情來了就要面對,他現在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唐幕,那麼就要面對景瀚的存在,昨晚上帶她來這里只不過是為了讓她能睡一個不被人打擾的好覺。
她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打量這個一眼就能看到門口的小家,奇怪的問,「這是你的房子嗎?我怎麼從來也不知道你還有這麼一個小巢?現在催小鳥手中的證據你拿到了,再也不怕趙梓群和曲文書反悔來設計你了,剛開始要出事的時候,你是不是就打算財產被拍賣之後獨自躲在這里來?」
「嗯。這是我上高中的時候的宿舍,其實挺好,雖然小點兒,但是一個人住就足夠了,再大了也沒用,不過就是浪費空間罷了。」
唐幕點點頭,仔細打量了一下這里,布置的井井有條,將空間利用的很充分,她倒是挺喜歡這樣的格局,一個人住也不會覺得空曠,小房子有小房子的好處,一眼就能看到全面,心里頭有安全感。
從這里出來,坐上車出了這個小院子,院子的自動門自動的關閉了。她的視線才從這里收回來,小路狹窄卻干淨,行人不多,車輛稀疏,樹木粗壯,看上去有些年頭了,這里周圍大多住著的都是老人,所以干淨很清淨,在這人擠人的京都市,這里算是一個難得的清幽之所,怪不得這樣的地方景瀚會找不到!
路上,司徒念遠的手機剛剛開機,他的助理就打來了電話,司徒念遠皺著眉接了,王彬的聲音听上去很急,「哎呦,總裁,總算是打通了您的電話了!咱們公司今兒一大早門口上就堵著一群人,個個挺橫,就是不讓咱們進去上班。這不,大冷天兒的,員工們都在門口上站著呢!」
「我知道了。你先讓員工們回去吧,今兒全體休息一天。」司徒念遠早就料到景瀚找不到他回去他公司里鬧事,他只讓人在門口堵著,卻沒有動手砸,那還算是客氣的了。
「可是,這事兒?」王彬還有些惴惴不安,有些擔憂的問。
「我會處理。天氣挺冷的,讓員工趕緊回家吧。」
「誒。」
電話掛斷了,他立即給景瀚撥了過去。只響了一聲,他就接了。聲音里帶著吸煙過度的沙啞,「你這混蛋,終于開機了?幕幕呢?」經過了一晚上的找尋,他心灰意冷,從一開始的想要弄死司徒念遠慢慢的稍微平復了心態,他目前最想看到的就是那個小丫頭像往常一樣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就好。
旁邊的唐幕听到景瀚的聲音低著的頭緩緩抬了起來,睫毛顫動著,心里一陣酸一陣苦。以前她天真的想要景瀚和司徒念遠都是自己的,現在果然應承了當初的瞎想,卻沒想到這種滋味是這樣的煎熬。只是現在,她沒有力氣怪誰,也不想怪誰,兩個男人都是挖空心思的對她好,她只恨自己不能一分為二免得傷他們的心。
司徒念遠和景瀚說好了在她學校附近的公寓內見面,唐幕心里澀澀的,低著頭沉默不語,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身份來面對這兩個男人?
放在腿上的雙手被司徒念遠的一只大手捏住,他溫和的聲音和讓人安心的氣息傳了過來讓她稍稍安心,他說,「幕幕,別多想,今天是我和景瀚的談判。」
她抬頭看了看他,木訥的點點頭。心里頭那種誰也不想傷害的念頭越來越嚴重。
到了她平時居住的公寓,下了車,她感覺靜的嚇人,雖然還沒進去,卻好像已經聞到了濃郁的煙草味道。她皺皺眉,感覺這絕對不是自己的錯覺,一陣冷風吹來,司徒念遠為她拽了拽脖子上的圍巾,牽著她的手往里走去。
進了門,她的視線很快就找尋到了景瀚的位置,他坐在沙發上,屋里的煙味更大,他的面前擺著許多的空酒瓶子和煙蒂,他抬頭看向他們牽著的手,眼楮紅紅的,刺痛了唐幕的心,她從司徒念遠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走到景瀚的跟前心疼的問,「你不說不再這樣酗酒了嗎?這樣多傷身體你知道嗎?」
「你還管我?我以為你以後都不會再在乎我的死活。」景瀚嘴角一彎,嘲諷的笑了笑。
「昨天晚上哥哥中了藥,他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
「不要再和我說昨天晚上的事情!你嫌我還不夠心痛,還要在我的傷口上撒把鹽嗎?」景瀚大聲嘶吼,雙手支著額頭落下淚來。昨天晚上,他中了藥,她喝多了,但是今天早上呢?他們手牽手出現在他的面前?他感覺自己可笑透頂了!就是一個可悲的小丑!
司徒念遠走過來攬住了唐幕的肩膀,堅定的對景瀚說,「我要娶唐幕,非常強烈的想要娶她,也許我等不到她大學畢業的那天,我們先領證,等她畢了業我再好好的補償她一個婚禮。」
「先領證?」景瀚哼哼一陣冷笑。他看著唐幕苦笑著問,「你答應了?」
她誠實的搖頭,她都還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想怎麼樣呢,怎麼會答應他什麼!
景瀚冷笑著點了點頭,突然站起來給了司徒念遠一拳,司徒念遠被打的身子一翻,趴在了地上,再起來的時候,嘴角腫高了,流出了血。唐幕嚇壞了,在景瀚揮出第二拳的時候擋在了司徒念遠的面前哭著喊,「你干嘛打人?都說了不是故意要讓你傷心的,你干嘛這樣?」
「幕幕讓開,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司徒念遠從唐幕的身後走上來,景瀚眯著眼楮看她,她滿臉的淚,是心疼他打了這個男人?
他揮手推翻了地上的鋼化茶幾,力道大的那個茶幾頃刻間成為了碎末兒,滿地的碎屑,如同他現在的心,沒有一點兒是完整的。
「滾!都給我滾!」景瀚背對著他們大聲的吼,誰也看不到他高大堅毅的背影後,是一張傷痕累累的淚臉。
唐幕咬著唇,怔怔的看他,這是他第一次對她這樣大聲的講話,這是他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摔東西,他在乎的只是她純淨的身體嗎?她現在不在干淨了,他不在稀罕了?
時間靜靜的流逝,他們仿佛靜止了,保持著那個姿勢沒有變動,許久,唐幕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伸手將脖子上的那個碧綠的指環摘下來跑過去從身後塞進景瀚的手心。景瀚觸踫到那個東西的時候,已經知道了那是什麼,他心里咯 一下子,差點兒不會呼吸。她將這個還給她是真相和他決裂了?
「我滾,我現在就滾!再也不到你面前來煩你。」唐幕松了手,扭頭哭著跑了出去。
景瀚張著嘴巴卻發不出聲音,他內心多想讓她站住!讓她不準離開!但是他不知怎麼了?只會張口卻不能說話。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小身影跑到了車上開車走人。司徒念遠隨後出去打車跟了上去。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下了景瀚一人,他低頭看向手中的指環,那上面還帶著她的體溫,他緊緊的攥緊,盡可能久的不讓她的體溫消失。
開車出去的唐幕將車開到了河邊兒,棄了車頂著寒風坐在河堤上看已經結冰的水面。緊跟而來的司徒念遠來到她身邊月兌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她雙肩一扭那衣服就滑落了,她任性的哭訴,「就凍死我吧!」
「傻丫頭!他只是一時賭氣,真的。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你在他的心里永遠都是最重要的,無論你做了什麼事情。我對你也是一樣,所以我能懂,他只是脾氣暴躁了一點兒而已。」司徒念遠摟住她,心疼的將她摟緊,不是他願意為景瀚說話,而是不想看到這樣子傷心的她!
「嗚嗚……我是個壞女人…。」
「不是的!你很善良。你不希望任何人受傷害。」
他摟著她在這里坐了許久,冬日的寒風肆無忌憚的吹,當天晚上她就發起了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