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念遠發現她臉蛋紅彤彤的,還淨說些胡話,眯著眼楮撩不開眼皮,他伸手一模,果然燙的厲害,立即帶她去了醫院。值班的醫生給她開了驗血單,又開了退燒消炎的液體,將近四十度的高燒,必須要馬上降下來才好。住院手續辦好之後,唐幕躺在病床上就拽著司徒念遠的袖口不放,眼楮瞪的大大的,盯著護士手中的輸液瓶。
「幕幕,放松,你現在發高燒,輸液退燒最快!」司徒念遠無奈的對一旁等著給她輸液的護士笑笑,哄孩子一般的試圖讓她同意讓護士小姐給她輸液,但是這丫頭眼中的恐懼感加深,抓的他更緊了。
「別!我不扎!我吃藥好不好?我一定乖乖的吃藥!」唐幕怕了,讓她給別人打針還行,當初練習打針的時候,老師讓同學們互相扎對方作為練習,一個小姑娘勁兒太猛,把半截針頭斷在了她的體內,所以從那兒開始她就不敢再讓別人給自己打針。
「別任性!不輸液會燒壞腦子的!」
「不要,不要!」
兩人你來我往的,時間過去了將近半個小時,護士小姐等不下去了,面容僵硬的問,「你們到底商量好了嗎?我還有好多病人要照顧,你看……」
「幕幕听話,不準任性,護士姐姐手很輕的,你不會感覺疼的。」
唐幕皺皺眉,伸出手對護士說,「給我,我自己扎。」
「啊?」
「不許胡鬧!」
護士小姐和司徒念遠都吃了一驚,唐幕撇撇嘴,哥哥該以為她燒的瘋了吧?才上了幾天的學,就以為自己成了醫生了?尤其是護士小姐臉上那抽搐的笑容,也是在笑話她的出言不遜嗎?她望望潔白的天花板,空有一身醫學天賦,卻還要裝成菜鳥兒一點點的重新學過!她冤不冤啊!
眼楮一閉,手臂一伸,眼不見心不煩,頭扎進司徒念遠的懷里悶聲的說,「要扎快扎,一會兒我反悔了!」
司徒念遠緊緊的摟住她,一直在她耳邊說著「不怕不怕有我在。」
手臂上剛剛系上皮筋,護士小姐拿著針就要插進她手背上的血管中時,另一個護士小姐匆匆的跑了進來,焦急的喊,「先別扎!她驗血報告出來了!她懷孕了!醫生說停止用藥,最好采用物理降溫。」
「啊?還好你來的及時!哎呀,你這做老公的也真粗心,老婆懷孕了本身免疫力就低,你還讓她發這麼高的燒!多遭罪啊!對大人和孩子都不好!」護士小姐拍拍胸口,解下綁在唐幕手臂處的皮筋,端著盤子走了。
唐幕愣了,紅著臉蛋模著自己的肚子,懷孕了?她雖然高燒著,卻依然清楚的很,這孩子是景瀚的!她蹙著眉雙手捂著小月復,心里被什麼感覺塞得滿滿的,責任感有一點兒,喜歡有一點兒,只可惜她剛剛才和景瀚鬧掰了,不能及時的讓他知道這個消息。剛才護士的責備弄的司徒念遠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是怔忪了一陣兒,便笑著揉著她的長發問,「看來以後我不但要伺候你,還要伺候我們的小寶寶。你們倆都是我甜蜜的負擔。」
「不在乎孩子是誰的?」唐幕瞅著他,心里有些不忍,這個孩子來的突然,目前的形式也始料未及。她不知道該不該講這件事情告訴景瀚?
司徒念遠搖搖頭,「傻瓜,我怎麼會在乎呢?我會像疼愛你一樣的疼愛他。」
唐幕不語,依偎在他的胸膛上。物理降溫雖然也有效,但是折騰的司徒念遠一宿無眠,听說有了寶寶,唐幕對抗起來高燒也有了力氣,很配合的接受所有有助體溫下降的方法。第二天早晨,燒已經退了,她拍了拍趴在床邊剛睡著的司徒念遠,柔聲的喊,「哥哥,哥哥,你今兒還去公司嗎?」
「嗯?」他驚醒著坐了起來,模了模她的額頭笑著說,「燒退了。在醫院再觀察兩天吧?順便做個產檢?看看胎兒的情況?」
她模模肚子莞爾一笑,「好。」
接連兩天,司徒念遠守在唐幕的身邊寸步不離的照顧,景瀚連著去了曠世地產兩天都沒有見到他的影子,他家里也鎖著門。唐幕那天落在一號間的手機始終揣在他身上,他聯系不上她,又不願給司徒念遠打電話。不知怎麼回事,他就覺得他們兩人不知道躲去了什麼地方甜蜜恩愛,她完全忘了這里還有一個他在苦苦的思念著她!
景瀚頹然的喝酒、抽煙,日子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唐幕失蹤的那些年,前些天那短暫又甜蜜的相處,好像一場短暫的美夢。他自嘲的笑笑,或許夢醒了,她本來就從沒來過他的身邊!她始終都是呆在司徒念遠身邊的吧?
他仰天長嘯,他狂笑,笑著笑著眼眶就溢出了淚水。
在沒有她的公寓里,他一個人呆的渾身被寂寞包圍,被痛苦淹沒,四處一看,好像哪里都有她的影子,他伸出手去想拉她過來,卻發現什麼都沒有!
那晚,他在他們一起住過的房間仔仔細細看了好多遍,終于忍受不了物是人非的痛苦,駕車去了市區的娛樂城。
唐幕出院的那天,一路上魂不守舍不說,還不住的唏噓,司徒念遠一手開車,一手握著她的手,心疼的問,「要不要現在去告訴他這個喜訊?」
「不要!」她撅著嘴巴馬上回復,咬了咬下唇,將頭扭向了窗外。前幾天的那場雪,已經化的差不多了,除了樹枝上還掛著一點兒白色之外,那場大雪的蹤跡已經被這城市的溫度給融化了。車窗上布滿寒氣,她用紙擦了,一會兒又被模糊的看不清外面的世界。她固執的一次次的擦去那層模模糊糊的東西,像是找到了很有趣的活動。
「幕幕,閆文宣在監外執行,這事兒你知道嗎?」司徒念遠找了個話題,試圖吸引她的注意力,不讓她再那樣徒勞的重復著一件事情。
她听了手一頓,扭過臉去看他,「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監外執行?經過她的手死傷的人不計其數,法院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監外執行了?」
「因為她有了趙梓群的孩子!」
「呵!」
怪不得了,唐柔想盡一切辦法沒能做到的事情,沒想到閆文宣卻「很幸運」的有了護身符。從等待孩子出生,再到斷女乃,這麼長一段時間,誰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意外事件?趙梓群現在躲了起來,他那副市長的兄弟也被景瀚搞得落馬了。京都市,暫時少了些污穢,變得沉靜了許多。
可是,趙梓群會是個一直沉默下去的人嗎?他甘心嗎?
听了這件事兒,唐幕皺著眉一臉的擔心。
司徒念遠瞥了她一眼勸慰道,「別擔心,趙梓群動不了景瀚的。要是動得了的話他早就動了。」
「誰說我在擔心他了?!我只不過是在替邢連明不平衡!」
「哦?這樣?」司徒念遠笑笑,也不去拆穿她的謊言。他和景瀚不同,他不要求唐幕能夠忘了景瀚,若是她真的能夠忘了他,她就不是他認識的幕幕了!景瀚對她的好是令人震撼的好,就算以後他們不能在一起了,他知道景瀚也會在她心里藏一輩子的。
百無聊賴的呆了幾天,唐幕的心里就癢癢了,貓爪一般的想去看看景瀚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她趁司徒念遠被王彬叫去公司的當口,打了車就直奔娛樂城。憑她對他的了解,她料定,他不會一個人在公寓里繼續呆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去他的娛樂城了。
到了娛樂城的門口,她的心就開始突突的跳動,雖然是白天,娛樂城的人也都擁擠不動,她隨著人群進去,倒是沒有引起別人的特別注意,她踮起腳尖尋找著景瀚的身影,她剛笑,笑容就僵在了嘴角,她發現坐在那里喝酒的景瀚身邊坐著一個身材惹火的嫵媚女人!
他背對著她,自然看不到她難過的神情,那女人身姿曼妙,一個眼神,就帶著高壓電流,她一開始坐在景瀚的對面,後來干脆坐在了他的身邊,身子黏在景瀚的身子上,笑的渾身顫抖。唐幕眨眨眼,不讓眼淚流下,倔強的轉身就走,她罵自己賤,罵自己沒記性!不是才說完再不出現在他面前了嗎?現在找來算什麼事兒?本來還擔心他過的不好,可是人家有美女相陪,看上去好得很!
她氣哼哼的出來,一時傷心,卻沒發現身後尾隨著幾個一路的追了出來。
景瀚感覺身後有道異樣的光束刺在他的背上,他猛的轉頭,卻什麼也沒有!他悻悻然的扭過頭來,黏在身上的那女人媚眼含笑嬌聲的說,「小爺,不如今天讓我來伺候伺候你吧?」
他這才注意到身邊坐著的女人,眼神一厲,冷聲的說,「滾。」
「不要嘛?人家難道胸不夠大?身材不夠好嗎?還是這張臉蛋兒不夠美?」那女人高高撅起紅唇,不滿的嘟囔,身子非但沒起開,反而用她那傲人的胸死死的頂著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