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幕一走,景瀚和司徒念遠同時起身追了出去。
「幕幕!」
「幕幕……」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的喊她。她停住腳步,慢慢的轉過身,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們這呈三角形的站姿令路過的人感到新奇。她將脖子處的圍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了那兩片粉女敕的唇,帶著寒氣兒的聲音透過潔白的羊毛圍巾傳了出來,「你們倆都別跟著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去哪兒?」
「你上哪兒?」
又是同時發問,又是同樣的意思。兩個男人互相蔑視了瞪了對方一眼,又同時將眼楮轉向了唐幕的臉上。
她嘆口氣,蹙著眉答道,「我回唐家,現在我看見你們就心煩,你們暫時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除非你們倆學會了互敬互愛。」說完她叫了輛出租車上車走了。景瀚想追上去被司徒念遠攔住了。
他說,「你忘了她說想靜一靜了?」
景瀚揚手甩開他的手不悅的鬧騰,「還不都是你的原因!若是沒有你……」
「若是沒有我怎樣?若是沒有我,也許十年前幕幕就凍死餓死在街頭了!又怎麼可能回到唐家,又怎麼可能再見到你,現在又怎麼會懷了你的孩子?景瀚,我但凡有一點兒對幕幕不負責任,我們都會早就生活在一起了,就因為我心疼她小,我隱忍著這些年,等她長大,可是呢?你卻捷足先登!你憑什麼?」司徒念遠心中的郁悶被景瀚給逗弄了出來,心里裝的東西太多的時候,是該說出來了。一味的忍著,一味的退讓,最終孤獨終老的還是自己。
「景瀚,這個世界上,你還有至親的父母,而我呢?我的愛情和親情,全部給了幕幕,她就是我生活的全部!我們這十年,可以說相依為命,血液早就相溶在了一起。」
司徒念遠的話讓景瀚听了一時之間反駁不出來。兩個男人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互相對視了幾分鐘,景瀚突然笑了,他垂下眼簾有點兒憂傷的說,「不得不承認,幕幕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有時候開心,有時候心事重重,我琢磨著她是想你呢,一開始我以為,只要她是我的了,她就會慢慢的忘了你,但是好像不是那麼回事,今天听你這樣一說我才明白,你們,真是已經血液相溶了。」
「是。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也一樣,一忽開心,一忽走神。」司徒念遠也微笑著說。
「那怎麼辦?難道為了讓那丫頭高興,咱倆一個大一個小吧?」景瀚捂著額頭,一副很無奈的愁苦樣。他微垂著頭,突然從司徒念遠身後的窗戶里看到一抹可疑的身影。
他對面的司徒念遠的思緒還停留在景瀚所說的一個大,一個小的邏輯里時,又听景瀚低聲的說,「有人盯著咱們。咱們先上車,看看情況再說。」
「好。」司徒念遠沒有到處看,就跟著景瀚的身後往停車場走去。身後的人見他們移動,也跟著移動起來,速度的快慢拿捏的很好,到了停車場的時候,身後跟著的人由一個變成了多個,從四面八方快速的聚集過來。
「司徒念遠,上我的車!」景瀚拉著他快跑了起來,車子開起來的時候,那群人正巧走到他們車前,跑車在景瀚的駕駛下一陣風似的跑了,他們阻截不利,被景瀚發現跑路了。
在出口的大黑電話剛響,景瀚的車「嗖」的從他的車前閃過。他將電話扔給一旁的夭嬈,自己開車追了上去。
夭嬈接了電話大罵了他們一頓,「一群廢物!一群人連兩個人都堵不住!」她「啪」一聲掛斷了電話,眼楮眯起來狠狠的說,「大黑,這次你一定要幫我!景瀚不殺我,反而放了我,就是知道群哥不會輕饒了我。他這是想借刀殺人!」
「你放心,我今天不但要幫你弄死景瀚報仇,還要將你藏的妥妥當當,絕對不讓群哥發現你從景瀚的手中逃出來了!我的手下全都听我的,群哥雖然是老大,但是他太陰狠,出了事情就一點兒不顧及兄弟情分,大家都是面上服從暗地里早想反了,等這次我弄死景瀚,我干脆就反了群哥,然後你就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以後再也沒人敢欺負你!」大黑握著夭嬈的手,激動的緊緊的攥著。夭嬈的嘴角勾著,眼神明亮的向往著那一天早日到來。
這邊上演著飛車,那邊唐幕拉了陸妍出來兩個人匆匆忙忙的坐飛機去了青島。
上了飛機陸妍才得空問唐幕,「我都還弄不明白怎麼就跟你上飛機來了?你怎麼跟龍卷風一樣的拉了我就走啊?出什麼事兒了?」
唐幕想了想,揉亂了頭發決定將事情的始末和陸妍全盤托出。陸妍越听嘴巴扯的越大,听完之後她好半天發不出聲音來。唐幕搖了搖陸妍的肩膀小聲的問,「傻了?你給我出出主意,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
「靠!」陸妍轉動著那雙大眼楮一臉憧憬的看著她,「你簡直太幸運了!要是我有這個兩個男人愛,我一定美死!可惜小和尚絕對小氣的不準!背地里都被他打跑了!」
「你、你什麼表情?什麼邏輯,我讓你給我出主意,你胡說什麼?」唐幕無語了,她若是陸妍這性子就好了,兩個男人都霸著,一個也不放手,可她這樣想想都覺得自己脆弱的心髒抵不住外界的吐沫星子啊!
陸妍眨巴眨巴眼楮問,「合著你拉我出來,是心里招架不開了,讓我陪你出來散心,順便出主意的?」唐幕點頭。陸妍輕輕的拍了她的大腿一下,笑嘻嘻的說,「那好,咱們就先什麼都別想,好好的玩玩兒!可惜呀,現在是冬天,若是夏天的話咱們倆穿著比基尼肯定能勾引幾個帥哥回京都去氣氣那幾個讓人心煩的臭男人!」
「別!那倆就夠我煩的了!不說看看大海心情能舒暢嗎?對了,你別光顧著玩兒啊!你還得給我出主意呢!」
「行!咱們玩兒夠了,回程的飛機上,我再給你想主意!」
陸妍呵呵一笑,唐幕立即將頭瞥向窗外,得,看來她是拉來一個陪玩兒的,算了,能舒心的玩兒幾天也算是好的了。
兩個女人手挽著手,轉遍了青島市的大街小巷,這里的建築和民風讓她們覺得新鮮刺激,環繞式的單行路成了這個城市特別的標志。海邊她們一起吹風,海底世界、棧橋、小青島上情調淡雅的咖啡屋、五四廣場、幸福門、還有金山滑雪場,到處都留有她們的倩影。她們倆可謂玩兒的歡。
夜晚,躺在海景賓館的軟床上,唐幕閉著眼楮懶洋洋的問,「小無憂呢?你出來好幾天了,不想你?怎麼也不見他給你打電話呢?」
陸妍剛洗完澡,往臉上拍著護膚品,听她問起他愣了一下子,這才將手中的東西一扔也躺在床上和唐幕並排著,她側過臉問,「唐幕,你說那小和尚是不是騙了我了呀?」
「嗯?怎麼講?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你們倆只有你騙他的份兒沒有他騙你的份兒。」唐幕笑著說。
陸妍瞪了她一眼,哼唧了一聲,「你們都向著他說話!他說回少林寺處理完還俗的事情就馬上回來找我,你看現在,十天過去了吧?人影我都沒看見呢?!難道還要等到他長發及腰了那才叫還俗了嗎?保不齊他一回他那和尚窩又覺得當和尚好了,就把我忘了。」
「嘿,陸大小姐!我看你是擔心過度了吧?他會舍得忘了你這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回去吃齋念佛?」唐幕伸出手指點了點陸妍的腦瓜子,她歪著頭一笑,兩個小女人樂呵呵的開始互相調侃起來。
京都市,那天被大黑他們追著的景瀚和司徒念遠兩人一路上直奔到了通縣一個縣城的郊外,地面越見空曠,眼見後面的人都是有備而來,一個個車技都堪稱專業水準,在剛才車流擁擠的市區都沒能將他們甩開,更何況到了這片寬闊的地方,想要甩開他們更是不簡單!
「壞了,沒油了!」景瀚看了眼油表,一臉嚴肅的說,「待會兒我找個地方下車,想辦法引開他們,你自己找機會跑,他們要抓的人是我,跑了你也沒多大關系。」
「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臨陣月兌逃?這種事情我做不來。」司徒念遠看看不停提示沒油的燈閃,做好了一切準備。
景瀚大吼一聲,「我讓你走你就走!不是還有幕幕呢嗎?!你要也死了,幕幕怎麼辦?我兒子怎麼辦?」
「為了幕幕,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更不能走!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心愛的人,和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見死不救!」司徒念遠擰上了。景瀚再想辯駁什麼也來不及了,車子措手不及的突然熄火了。
他利用車子最後的慣性瞅準了時機別了後面一輛車,就在車子停下的瞬間,他塞給司徒念遠一把手槍,自己手里握著一支微沖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