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悠然褪去一身裝扮,舒服的泡在浴桶之中,釋放著全身的壓力。
「主子,裴長卿,莊恪,房逸,第五瀲忌和慕飛揚等五人的資料都在這,另外,關于連惜和連家堡的之間的關系也已經查清楚了。」藍月手中捧著一疊宣紙,站在一旁。
悠然打開闔上的雙眼,一抹慵懶卻又魅惑的顏色而生,對著升起的漫天霧氣,輕輕一吹,笑道︰「念。」
藍月聞言,並開手中的宣紙,仍是不改姿態,緩緩道來︰「裴長卿,莊恪,房逸,第五瀲忌和慕飛揚五人被稱為京城五杰,幾年前在國子監上學時便受到了國子監太傅們的大力贊賞,其中,裴長卿為侯府嫡長子,裴侯爺府中並無小妾,所以,偌大的侯府靠裴長卿繼承,被外人稱之為裴小侯爺,五歲時、送至飛雲峰習武,十二而歸。」
「飛雲峰?難怪今日劍術隱隱有些壓制我,原來那等學習劍術的好去處他竟去了,難怪手中會有水寒劍,不過據說飛雲峰上的人可是異常挑剔的,這次不僅收了裴長卿為徒,還將水寒劍贈與他,看來,這個裴長卿不簡單!」
藍月沉思不語,悠然卻還記得那日裴長卿拿出水寒劍時藍月眼中的炙熱,于是沉聲道︰「你若是看上了那水寒劍,就靠自己的實力將它奪來,其他我不管。」
果然,藍月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欣喜道︰「主子可是說真的?」
「恩,不過你若是失敗,你也明白聖清山的規矩。」
「不必主子說,藍月定然不會失手。」
悠然聞言輕點頭,闔上雙眼,疲憊道︰「繼續。」
「莊恪,莊家長子,此人曾在玄機老人那里學得佔卜之術,玄機老人曾直言,莊恪的佔卜之術超越自己之上!」
悠然嘴角浮現一抹笑意︰「看來,這莊恪可是我們的重點關注對象了。」
「房逸,房家二子,兄長房俊為安國眾所周知的小將軍,深受其兄的影響,在軍營中也闖出了一番名堂,現在擔任羽林軍的右統領,頗得皇上信任。」
「第五瀲忌,第五世家長子,為人較為低調,棋藝精通,放眼安國,怕是無人能及。」
「慕飛揚,慕國公府長子,處事較為神秘,其他,一概不知。」
悠然卻猛然睜開眼楮,眼前浮現慕飛揚狂妄的一面,譏諷卻不輕視,道︰「慕飛揚,此人暫時不用調查,免得打草驚蛇。另外將此人的訊息傳給聖清山,讓……聖清山去調查。」
藍月呆立半刻,還是詢問出聲︰「真的要將訊息傳至聖清山麼?」
悠然抬頭,不解的看著她︰「不然呢?以我們現在的勢力想要將慕飛揚查清而不驚動他根本不可能,只能讓聖清山著手調查,否則因小失大,了就得不償失了,相信,師父會理解的。」
藍月不再猶豫,應了聲是,暗地記下。
倏然又想起什麼,沉聲問道︰「那連惜和連家堡之間的糾葛你可查到了什麼?」
「回主子的話,原來在二十年前,連惜便被當代連家堡堡主逐出了家門,至于原因……藍月無能,線索全被人刻意抹去,追查不到線索。」
悠然卻毫不在意,捻起水中的,置于食指指尖,淡然道︰「既然是有人刻意抹去,你查不到也是正常,不過、更加說明這其中大有貓膩,將這事也傳給聖清山,讓他們調查。」
「主子,這是否太多了,我擔心主上……」
「擔心師父責怪我們辦事不力?」悠然挑眉,將指間那片輕巧一彈,那便想流星般飛射而出,將浴桶面前勾著簾幕的繩索隔斷,紫色的幕簾飄落,無風自動。
「藍月,你說,現在我們不在聖清山了,手中力量有限,師父既然讓我一月名動京城,那麼哪還有時間兼顧其他事?聖清山上不是閑的很嗎?這些資料夠他們找的了,放心,若是你擔心師父怪罪,大可照我的原話說,將一切都推在我頭上便是了。」
「藍月不敢。」
「呵、算了,來替我更衣吧,忙了一天,也累了。」
燭光滅,只剩人影晃動,月下,無數的陰謀籌劃觥籌交錯,似一張大網,將所有人皆數籠罩其中。
慕國公府內,一天的忙碌終于落下帷幕,管家一抹頭上的汗水,抬腳欲往自己的住處,卻被身後一聲不咸不淡的聲音叫住。
「管家,若是國公爺回來了,就告知我一聲。」
管家無法,只得應是,苦笑著站在府門前等待著,馬蹄聲傳來,管家定楮一看,是慕國公歸來,立馬轉身,小跑到慕飛揚的院中稟告。
「知道了,下去吧。」
先管家一步,趕至書房中,敲門而進,卻看見慕國公正坐在書桌之前翻閱些什麼。
「何事?」見慕飛揚進來,慕國公詢問出聲,不顯蒼顏的臉頰上顯而易見還帶著一些愁容。
慕飛揚走進,立于書桌之前,淡言︰「爹,今日之事相信您略有耳聞。」
慕國公點頭不語,看著眼前自己最為欣賞的兒子,心中略有盤算。
「爹不覺得今日之事蹊蹺嗎?」
「蹊蹺?有何蹊蹺?」
「爹,恕孩兒直言,今日之事相信爹爹心中也是明了,以那戲子的心性,怎敢在公主面前演醉打金枝。」
慕國公嘆息一聲,飛揚與她終究不是親子,之間有所隔閡也是正常的,不過,這麼些年了,飛揚還是沒有去除這件心事,對于飛揚而言,終究是有害而無一利的。
「你在懷疑你母親?」
慕飛揚偏過頭去,眼中盡是諷刺與不屑︰「這其中還用懷疑嗎?借刀殺人,常用的戲碼,不過是借別人的手除掉一直不能除掉的人。」慕飛揚回過頭來,看著慕國公︰「更何況,我可一直都沒承認她是我母親。」
「飛揚,這些年了,怎麼這心病你還是沒有去除,不管之前如何,現在,她就是你母親,而且,這國公府的也是由你來掌握,我不希望在你身上有一絲的污點!」慕國公臉上頗有一番恨鐵不成鋼的怒氣,面對心性早已成型的慕飛揚,卻又無可奈何。
「在你繼承我國公府的爵位之後,你做什麼我管不著,我唯一的要求便是將這國公府傳遞下去,在安國之內,我慕家定要佔據一席之地。」
「既然如此,為何是我?」
慕國公起身,走至慕飛揚身後,輕拍慕飛揚的肩頭,欣慰道︰「只有你,才能撐起我慕國公府的一片天,飛雲,心性不純,有心卻力不足,若是讓他執掌,終有一天會將國公府拖累。」
「爹太相信我了,說不定我會讓爹後悔。」
「若是後悔又能如何,誰讓你是她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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