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郡主嫡殺 第六十六章 謹柔心結

作者 ︰ 獨起漣漪

長公主府,歷經半月,長公主府早已在謹柔出嫁給顧辰之時已經建立,如今不過是重新翻新一把,但太後和皇上又特地下旨,擴充宅邸,派遣能工巧將,將公主府上下特地裝扮了一番,才有了今天的奢華與氣派。愛睍蓴璩

摘月樓,乃是皇上親筆賜名,賜予謹柔居住的樓閣,完全復制了之前宮中時謹柔的宮苑,絲毫無差。

二樓倚欄邊的廊邊,陽光灑落,謹柔一人獨自坐在美人椅上,和衣假寐,悠然悄悄走進,低下頭來,細瞧了一會兒,在謹柔耳邊嘆道︰「娘親這麼不想見著我嗎?」

顫抖的睫毛,長皺不舒的眉頭,悠然知道,謹柔不過裝睡,果然,悠然說完,謹柔的睫毛輕眨,打開闔上的眼瞼,充滿血絲的眼眸便出現在悠然眼中。

「娘親,你這是何必要這麼折磨自己?」

雙眼微紅的雙眼,悠然知道,謹柔在不久之時定然掉過淚,不然,不會如此。

悠然略帶責備的話語傳來,謹柔微紅的眼眶一熱,再次欲留下淚來,端坐起身,低眉道︰「悠然,我心里,很亂。」

悠然走到謹柔面前,蹲下膝來,緊握謹柔冰涼無力的手,輕聲道︰「娘親為什麼亂?」

明知故問,悠然知道,謹柔的心為何亂,和離之時,謹柔言之犀利,俏眉以對。搬離顧王府之時,毫無傷感之色,可是此時,卻是悠然從未見過的感懷與煽情,顧王府之中一定還有謹柔的人在!

「我也說不清楚。」謹柔眼中仿佛沒有了焦距,直直地看向了遠方,好像在看著什麼,眼中卻什麼都沒有。

扶上悠然的青絲,道︰「悠然,再過幾月,你便十五了,到時便要出閣,就要嫁人了,我的女兒,定然有無數王公貴族來求,可是娘親不奢求你今生榮華富貴,但娘親一定讓你自己追尋自己的幸福,別像娘親,錯了半生,毀了一世。」

「娘親怎麼能說自己是錯了半生,毀了一世呢?娘親的前半生莫非是錯?若娘親錯了,那麼悠然的存在豈不也是個錯?更何況娘親的後半生還未到,一切都還是個未知之數,娘親何必如此消極?」

「悠然,你不懂,我……我已經不敢了。」

不敢了,什麼都不敢了,不敢再去嘗試愛人,更沒有了當初不顧一切的勇氣與決心,在所有的勇氣和決心都給了顧辰之後,所屬自己的,在那個清心寡欲的流雲居里早已消失殆盡。

在所有的真相出現,恐懼便撲面而來。

「娘親知道什麼了嗎?」

悠然怔怔地看著謹柔,言之鑿鑿,心中仿佛早有預料,道來。

謹柔並未言語,從袖中拿出一封被揉捏的書信,緩緩攤開,展示在悠然面前︰「悠然,你明白這其中的曲折嗎?」

一目十行,簡單掃過,其中足以令人震驚的真相悄然躍于紙上,悠然淡定的將書信收好,一本正經對著謹柔道︰「比起這些可有可無的真相,我更好奇娘親心中的想法。」

「我的?」

「沒錯,娘親的想法,十五年前,娘親懷有身孕,卻被精通玄黃之術的金婆婆告知若是產下嬰兒,娘親和我便生命垂危,唯一的辦法便是取得我的雙生姐妹的心頭血,方能逃過一劫,于是爹爹為了娘親和我,便不顧一切,納連惜為妾,逼得連惜懷胎八月便生下了顧皎然,救得我和娘親一命。在所有人看來,這是多美偉大的一件事,若是傳揚出去,或許大家還會為爹爹的一番深情而打動,可是娘親,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真的是這麼想的嗎?謹柔看著眉頭漸漸緊皺的悠然,話至嘴邊,復又無言以對。

「母女連心,若是女兒都不了解娘親心中所想,那麼女兒未免也太無用了。娘親,你依舊是恨著爹爹的,是嗎?」

悠然的話,直指謹柔的內心,是的,她恨,依舊恨著顧辰,甚至比之前還要恨!恨他隱瞞了十五年的真相,恨他刻意的隱瞞和疏離,憑什麼兩個人的姓名要靠他一個人做決定!

「悠然,你知道你的皇祖母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嗎?」

悠然搖頭,不是不知,而是不敢妄言,對于太後,民間一直有幾個不同的流傳,即是流言,便不可信。

「你的皇祖母很久以前是個蕙質蘭心的女子,可是你知道宮中的女人的斗爭,你若是太過善良,便死無葬身之地,但你的皇祖母,在一次次的陷害之中,依舊如一,連父皇也為之動容。」

「你的皇祖母對所有人和善,沒皺過一次眉,紅過一次臉,所有人都以為你皇祖母性子軟弱好欺。一次番邦來我朝和親,宴會之上,番邦的國君看上了坐在先皇身邊的太後,當即向皇上表態,若是皇上能將他身側的美人賞賜給他,他願意世代與安國結交秦晉之好,更以後位許之太後,但你知道太後當時的反應嗎?」

這件事悠然在民間也略有所聞,但還是搖了搖頭。

「當時父皇沉默,因為番邦的兵馬已在邊境駐守一月,一月以來的民不聊生父皇煞是心疼,當時不少在場的朝中大臣皆是連聲附和,或許在他們眼中,若是以一女子換得整個安國的安寧,這是最好的交易。」

「母後也看出了父皇的猶豫,畢竟歷代的皇帝都以江山為重,當時我五歲,坐在下首,親眼看著母後走下台階,和那番邦的國王靜靜相對,我記得母後曾問他︰你為何要我。番邦國王的回答很簡單,只是因為心中所想,想要,便要了。」

謹柔閉上眼,似乎還心有余悸︰「悠然,你知道嗎?當時母後听了番邦國王的話,拔出那國王的劍,向自己的頸脖處劃去,幸得那國王眼疾手快,立馬打掉母後手中的利劍,才讓母後幸免于難,卻還是割傷了母後的聲帶,一年,不能說一句話!」

與民間的傳言大致相符,還是尋聲問道︰「後來呢?」

「後來,番邦國王敬佩母後,便不再提及此事,父皇也因此事更加敬重母後,一舉冊封為後,入住落霞宮。」

「所以娘親想要告訴女兒什麼?」

謹柔起身,走至倚欄邊,扶著雕刻精致的倚欄,看著遠處風景,苦澀道︰「你的皇祖母性子高傲,容不得一絲褻瀆,而我,也是如此。對我而言,當初,為了保住我的姓名,顧辰隱瞞一切,納連惜為妾,入住府中,誕下皎然,雖然救下我和你,可是,我卻寧願死也不願他瞞著我,欠連惜一條命!」

「當初若是我知道這一切,我不會同意,就算是死,也絕不同意!」

倚欄邊的背影孤清高傲,仿佛如雪的梅花,決不染一絲灰塵,悠然心底里知道,這就是獨屬于皇室的高傲,前世,在宮中,她完全領略得到。

「就算是這樣,娘親也不會想要救下我嗎?娘親是個女子,在娘親心中除了恨意,恐怕還有一絲對爹爹的悔意吧。」

顫抖的背影一瞬間暫停,謹柔不知是何情緒轉過身來,看著悠然,慢慢走近,帶著一絲愧疚︰「悠然,懷胎十月,有哪個娘是不心疼自己孩子的,若再次重來,我定是不會接受連惜的救命之恩,但娘親一定會竭盡所能,救下你,就算是犧牲自己的生命,娘親也一定會保下你,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至于你爹爹,這也是我心亂之處,可是如今,不再亂了!」

堅定的話在悠然耳邊回響,眼眶一陣發熱,謹柔的話悠然全都明白,前世在冷宮之中,懷胎十月誕下的皇兒,不也一樣,自己喪盡尊嚴,養至五歲!

若不是走到絕路,若不是不忍皇兒受苦,她怎會將寒冷的劍刺入愛子月復中?

剎那間,往事回憶,淚如雨下,啜泣道︰「娘親,我都明白,都明白!」

謹柔拂去悠然臉頰的淚水,欣慰道︰「悠然,我不怕天下人斥責,更不怕天下人唾棄,我只怕你不理解我,怨恨娘親。娘親和你爹爹真的緣分已盡,在十五年前,在他決心瞞住我的那刻起,我們之間就已再無未來,這些年勉強的維護,不過只是因為你。如今你也長大成人,能夠明白娘親心中的苦,娘親希望你能在以後,不偏不倚,就是對娘親最好的支持!」

「娘親,你還想干嘛?」悠然心頭沒來由的一驚,急劇收縮,不好的預感在心底蔓延。

謹柔卻是若無其事的笑笑︰「傻瓜,娘親還會想做什麼,如今,我已和你爹爹和離,還有什麼事需要做?如今娘親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看到你出嫁的那日,滿是幸福,風風光光,無人可比。」

看到謹柔堅定的臉色,悠然在心底告訴自己,直覺是錯的。

「我是娘親的女兒,以後自然無人可比,娘親放心,悠然一定會讓娘親過得好好的!」

「好好的?現在不就是好好的嗎?自由自在,不知比在顧王府好多少倍。」

是嗎?娘親,你現在是真的滿足嗎?為什麼在你眼中,我仍然看見了沒人可以融化的冰山,對于爹爹,你是真的已經放下了嗎?還是,在用恨意刻意隱瞞,你說過,恨有多深,曾經的愛就有多深。你讓我不偏不倚,真的只是玩笑,沒有圖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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