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凌雲光禿禿的手腕,二長老聲色俱厲。「凌氏一族以馴獸聞名潛龍王朝,名傳滄溟大陸渺渺數年。而你,凌氏凌雲,你能夠馴服魔獸嗎!?家族中每年舉辦的萬獸朝典你哪次不是最後一名?十三年,次次失敗告終,這不是你嗎!凌氏獨一份啊!」
「萬獸朝典?」白狐晦暗莫名的開口,看著凌雲。「就那些個三腳貓實力都沒有的魔獸你訓了十三年,還次次失敗啊?嘖嘖……」
對于二長老所說都是事實,這些在凌雲的記憶中稍微搜索一下,就可以知道,所以對于二長老的話,凌雲倒是無可厚非。
可是,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嘴賤。二長老見凌雲沒有開口,頓時腰板直了,眉眼開了。「幾天後的萬獸朝典若是你勝了,勇猛摘冠,那麼此後我會嚴令廢物兩字出現在你身上!」
白狐一驚,默……低聲呢喃,「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自找死的人啊!」
凌雲眉頭一挑,迎面而立,好整以暇的看著二長老。「此話當真?」
「老二!」大長老怒斥,「堂堂長老院二長老的話語權竟還被小輩質疑。」
听的白狐的話,二長老這才想起旁邊還有個來歷不明的白狐,本來剛剛欲悔口挽回的話,卻因為大長老這句話,一下子噎在喉中,出不得口。那邊凌韻兒哪是愚笨的人,一眼就瞧出端倪,朗聲道。「大長老嚴重了,二長老為人向來敏于事慎于言,言出必行更是二長老受眾人崇拜的理由,矢口否認這事兒斷斷不會發生在二長老身上。」
二長老怒極,卻也只能陰沉著臉咬牙點頭。
「那好,我拭目以待!」大長老話畢,終結了這個話題。「那麼此事押後至萬獸朝典再審,即時三長老痊愈,是非黑白,當可立辯!」
話畢,密室外走進了幾隊親衛兵上前。凌雲微微有些擔憂的看向凌韻兒,對著大長老道。「剛才的事情,我凌雲都可以一並承擔,而且族長身上有傷,大長老明辨是非,心若明鏡,相信大長老是不會錯怪她人的。」
「雲兒!」凌韻兒內心一陣感動,她怎麼會不理解凌雲說這話的原因,可是她明明說了有什麼事,讓她來承擔的。可是凌雲還是要這麼說,萬一大長老不高興怪罪下來,可如何是好。緊巴巴的看著大長老,意外的發現大長老眼底泛著笑意。「不用多嘴,你且下去!」
族長有傷,在場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可是凌雲偏偏說了出來,這意義可就不一樣了。有勇氣,有擔當,大長老心底對凌雲也是越發滿意。
得到命令的親衛隊,極其效率的將凌雲帶到了外面。外面圍滿了人,見凌雲安然無恙出來,頓時一陣驚奇,尤其是望著凌雲那莫名的一笑,在喉中準備月兌口的嘲笑卻怎麼也發不出來,呆呆的目送著凌雲遠去。
威嚴聳立的七根柱子待凌雲離開之後,在柱底下發出強烈的光芒,隨著光芒大盛,在地面上匯成了一條條軌跡。柱子宛若活過來一般,按照光芒匯成的軌跡活動,最終形成一個金字塔形狀並排。
「大哥,這個廢物目無尊長,出手打傷老三,為何你剛才壓著不讓我們質問她啊?」四長老迫不及待的開口。
「廢物?四長老,請你放尊重一點。如果是廢物,那能夠做到在大長老的威壓之前還面不改色,腰桿子挺得那麼直嗎?」凌韻兒俏臉薄怒。
二長老為人沉穩,能看到四長老所忽視的地方,有些謹慎的開口道,「這凌雲似乎……不太一樣了!」。
四長老一怔,「哼,再變也是個廢物!」
「不對!」二長老細細一想,越想越不對勁。「她的身上哪里還能見到軟糯的影子?!曾經那個凌雲敢大聲說話嗎?被欺負了連眼淚都不敢掉下來,可是今天她不但敢跟老三大打出手,還能夠理直氣壯的強調自己不是廢物。」
經他這麼一說,能坐到長老院的地位,也不是光靠實力爬上來的。四長老前後一結合,也覺得事有蹊蹺。「那二哥你的意思是……」
「咳咳!」二長老猛咳一聲,打斷四長老的話,不動聲色的道。「大哥,你怎麼看?」
眼看著大長老沉默不語,凌韻兒有些焦急。「二長老你別血口噴人,雲兒怎麼不一樣了?以前你們總是說雲兒性子軟糯,為家族帶來了恥辱。現在雲兒改了,你們卻又跑出來指責雲兒。」
「韻兒,你明知道我不是這意思!」二長老輕揉眉心,無奈的道,語氣中透露出絲絲寵溺的無奈。
凌韻兒俏臉一繃。「那你是什麼意思?繼續讓雲兒受人欺負,心有憤憤卻諾諾不敢言才好,是不是?」
「當然不是,她能改變,自然是最好了。」無意觸犯凌韻兒的霉頭,二長老有些無力的解釋。
「夠了!一大群人加在一起都快幾百歲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爭口舌之快好玩嗎?韻丫頭,你也少說兩句。」大長老怒斥,這個話題才沒有繼續下去,疲憊的看向五長老的方向。「老五,睡夠了嗎?」
凌雲如果在這里看見這一幕,肯定會驚嚇一跳,原來她剛才無意中听見的打鼾聲不是錯覺。在五長老的柱子上,一名貌似年輕漢子,劍眉緊蹙,像是被打擾了好眠心情極度不爽。勉力睜開惺忪的眸子,看著眾人都看著自己,咧嘴大笑。「原來我又睡著了啊!哈哈!」
瞅著他絲毫不見尷尬之態,大長老已經習慣了,「行了,說說你對這事的看法!」
「我能有什麼看法呀?該去哪就去哪,該干嘛就干嘛。」
「暫時不管?」
「我可沒說什麼啊……,不過,霸天倒是生了個好孩子!這一股傲然的模樣倒是一模一樣,讓我忍不住想揍啊!」
「三月達到玄階中期的逆天之才,也是一模一樣!」像是在懷念什麼,大長老說的話都夾雜著嘆息。
「嗯!雖然還差了霸天一籌,但畢竟也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哎……」五長老配合的哀嘆一句,下一瞬又澎湃。「果然讓人忍不住想狠揍一頓啊!」
「她身邊的白狐,五弟你怎麼看?」
五長老收起玩世不恭的模樣,認真的沉思許久。「深不可測!」
一听他的話,二長老心下一沉,對于這個實力不在大長老之下,若不是因為生性散漫,嗜好睡覺,只怕大長老之位非他莫屬。對于這樣的人,二長老絲毫不敢懈怠,加之與他無絲毫兄弟之情,態度就更是恭敬。「五……五弟,那個狐狸……只是一階吧……怎麼會當的五弟這麼高的推崇呢?」
「你眼楮太小,怎麼可能發現得了!」
…………這與眼楮大小無關吧?二長老有些欲哭無淚,卻偏偏不敢反駁,只得閉嘴不言。大長老說。「封印?」
「對!我從它的身上察覺到了一絲隱晦的封印氣息,但是我費盡全力也只能探索到一角,根本無法細究!」
「我也探查了,好像是來自那里的……」
「呵呵!管它來自哪里,它現在暫時威脅不到我們!要解開這個封印可不是朝夕可以解決的!」
「那還好!」二長老長吐一口氣,心有余悸的繼續道。「萬獸朝典這幾天時日,它的封印應該解開不了吧?」
「呵呵!」五長老笑的晦暗莫名,讓二長老心里突突跌。「這可說不定,要看你口中這個廢物的意願了!」
「看她的意願?」二長老驚嚇之余,失態出聲。
「哈哈!當然!你以為是那白狐不想簽訂契約嗎?分明是你口中的廢物不願意契約它!」看見二長老驚魂的樣子,五長老顯得心情很好。站起身來,走在空中竟宛若走在平地之上。瞬間就來到二長老身邊,模了下他的頭,劍眉一揚。「嘴賤引來的倒霉吶,攔都攔不住的!」
「不可能!」驚慌失措的二長老將五長老的手拍掉,這邊一只手不停的耙著自己的白發,還得兀自壓下驚魂不定的心肝。「十三年來都沒有成功,這次怎麼可能情勢逆轉!」
「哎……十年風水輪流轉,霸天的女兒怎麼會一直平庸?」五長老一頓,又繼續前面的話。「著實讓我忍不住狠揍一頓呀!」
「五哥!」凌韻兒無奈的哀嚎一句,果然將五長老叫醒是個錯誤的事。「雲兒才玄階中期,可不是霸天大哥那逆天天賦,經不住你一拳的!」
可是五長老此刻哪會管這麼多,心下一突想到某個畫面。「磨難中成長的孩子才能承受住壓在她肩上的重擔!」,語罷,幾乎不見怎麼動,人卻已經到了凌韻兒的柱子上,語重心長的拍著她的肩膀,眼神何其誠懇。「不磨礪,不成材!她,交給我了!」
凌韻兒嘴角一抽,眉頭止不住的狂跳。「五哥!你這次清醒這麼久,莫非不想繼續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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