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不把仇恨拉到自己身上,只怕你們這個家族還有凌雲都會遭受無妄之災!你以為那凌妙月會這樣自罷干休?他為凌雲出頭,再劃傷凌妙月,最後讓那土長老自斷一臂,完全是為了讓所有的人都認為是他所為,讓所有人忽略掉凌雲。」
「呃……」,凌韻兒明顯沒想到這一層,當場錯愕。
「其實……本皇倒覺得完全不用這樣嘛!」,白狐將骰子往旁邊一丟,跳到凌韻兒的肩上,將腦袋往黑衣男子臉上湊近了幾分。「他本身就長的一臉嘲諷,這樣完全是多此一舉!」
白狐話剛說完,就被黑衣男子嫌惡的一巴掌拍在地上。
「呃……」,凌韻兒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大神的臉色,最後還是沒敢伸出手去拉白狐。白狐倒是不介意這個,它就是活生生的小強翻版,一挺身,又生龍活虎了。
「那你又知道凌雲的房屋為何會坍塌麼?」
凌韻兒持續迷茫。
「只因當時那個病弱娘子說了一句……」
「白狐,你、活、膩、了?」,黑衣男子出聲,這聲音白狐怎麼听,怎麼都听到了牙齒的聲音。
白狐毫不顧忌的搖頭,「沒有,本皇再活幾萬年也不會膩的!當時那個病弱娘子說︰‘這些微末細節,娘子忘了便忘了罷,左不過是一般夫君成為結發夫妻所慣常的事,只是染血床單,被為夫我畫成風中傲梅的事,娘子總該記得吧!’」
白狐還故意壓著嗓子,將男子的聲音模仿的活靈活現。
凌韻兒本來听不懂白狐說的病弱娘子是指誰,此刻听完,臉色一變,瞬間明了。
凌韻兒還想問什麼,才抬頭,白狐已經撒開丫子跑了。這貨逃跑的功力,日益精湛,一眨眼就不見了影子。只留下黑衣男子本來慵懶斜靠柱子的身子,此刻已經全身散發出一股滲人的溫度,近在咫尺的凌韻兒感覺有一股寒意從腳板心一直上升到頭皮。
這一股寒冷,盤踞在心頭,經久不散!
凌韻兒算是明白前因後果了,當年那一幕又浮現在她面前。一雙水瞳瞬間盈-man憤怒,此刻就連旁邊冰山大神都顧不上了。「當年……」
才出口,凌韻兒就覺得嘴里苦澀的很,略帶沉痛的將當年那一幕說完,「我也不知是誰傷害了雲兒,自那之後雲兒甚至將此事忘得一干二淨。我本以為此事就這麼完了,可是這次本家下派的人,竟然會是他……冤孽啊!」
「只因為那個凌妙月說凌雲只配丑老頭,而這位……」,白狐指了指一臉陰沉的黑衣男子,「帥的人獸共憤!當然,沒本皇俊美咯……那你可知他為何要你們那勞什子……呃……土長老自斷一臂嗎?」
凌韻兒抹汗,弱弱滇醒。「是坤長老。」
「本皇管他土長老還是地長老啊!差不多就是了!」,白狐不滿的搖頭。
是坤長老!凌韻兒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凌雲的手腕有疤?」,黑衣男子突然問道,驚得凌韻兒從回憶中抽身出來,下意識撢頭看著他,竟然從他的眼底看到了一抹痛悔,凌韻兒頓時又是一驚,大著舌頭,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些啥。
「臉上也有,應該也是那次造成的……」
「你趕到時凌雲就已經被人割腕了?」
「嗯!應該不是申遷明所做,那天夜晚他拖著病重之身在外眠花宿柳,沒時間回來……」
「她們並沒有夫妻之實?」
「嗯……嗯!」
黑衣男子似乎一下子滿意了,眉眼稍霽,周身那股無形的冷空氣也消散了不少。
「凌雲何時回來?」
「頂多十日之後,雲兒應是會回來了……」
黑衣男子听罷轉身就走,凌韻兒一急,「前……前輩!」
「嗯?」
「十……十日之後……是我們凌氏一族分家的試煉……前輩……如果時有空余……可否……屈尊前來擔當……評委……?」,好不容易凌韻兒忐忑的說完。
「既然是屈尊,那本尊為何還要去?」,黑衣男子理所當然的反問,凌韻兒瞬間啞口無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十日後,家族試煉!
卻說這一日,整個凌氏一族都期待已久。相比較家族試煉,前面的萬獸朝典就是小打小鬧,為家族試煉做個事前熱身。
每三年會舉行一次家族試煉,本家都會派人前來擔當評委,在比賽途中遇到表現優異者都會直接吸納進本家,成為本家的內部弟子,享受內部弟子的靈石供應。在財大氣粗的本家和龐大靈石的攻勢下,無論凌氏一族多少分家都一直被本家把控的牢牢實實。
可以說,這是本家為了更好的控制分家,壯大本家的一大手段,每次一到這個時間段,眾參賽者都能察覺坐在高台上的長老們氣氛一直很低迷。不過這完全影響不了,所有族人參賽的。
各部按部就班維持現場的秩序。
為加快比賽進度,試煉分為五個高台分別參與選拔,五個高台分別角逐一位優勝者參與最後的決賽。
這五名中,赫然有凌雲在內。當她一身艷麗的枚紅色長衫立于人中出現時,高台上的本家眾人顯然吃驚不小。
坤長老還躺在床上休息,沒來參加這場比試,凌妙月本也可以不用前來,可是一听說報名人員中有凌雲,凌妙月又蹭蹭的跑來了。
那天一交手,就知道這個廢物如今不簡單,可是真正看見她站在高台上臨危不亂的對敵時,凌妙月還是小小的吃驚了一下。
白狐站在凌雲的肩膀上,手里還拿著骰子,一直湊在她耳邊念叨她不在的這幾日黑衣男子的所作所為。無論是對敵時還是休息時,就听見它一直在那碎碎念,同台對抗的敵人都被它的垃圾話給折騰的不勝其擾,恨不得馬上結束的好。
所以凌雲對敵的速度,是目前最快的。
她成為第一個從五個高台上月兌穎而出,站在決賽台上的人。
白狐突然湊在她耳邊道。「咦……那黑臉神沒出現!」
所謂黑臉神是白狐給黑衣男子取得外號,凌雲似乎對此一點都不在意,淡淡的望了它一眼。「賭注下了麼?」
「嗯!」,說起這個,白狐更來興趣了,「可惜賠率沒有上次萬獸朝典多……」
「知足吧!」
凌雲與白狐對話時,申遷明風度翩翩的走了過來,滿臉帶笑。後面帶著一眾痴女的怨念,申遷明美名在外,這一出現,立即將分家中不少少女的心也給掠奪了過去。而分家中誰人不知申遷明與凌雲的關系?這一下,眾女的怨念齊齊向凌雲射來。
「娘子……為夫特來祝賀娘子榮獲五甲。」
「娘子?」,凌雲唇角一彎,露出一個笑容。「很快就不是了!」
「哦?那為夫拭目以待了。」
討了個沒趣,申遷明卻一點都不在意,傾著身子湊近了幾分,意料之外的凌雲並沒有後退,一臉坦蕩的看著他,瞳孔里沒有絲毫驚慌。申遷明的好奇一下子被挑了起來,抬起手腕將她耳邊凌亂的發絲撂倒腦後。「發絲凌亂了。」
語調不大不小,卻正好能讓高台上的人都听到。
凌雲挑眉望著他,突然更湊近了幾分,兩人的距離瞬間被拉小。凌雲勾唇,輕語。「靠出賣美色來抬高自己的存在感……嘖嘖,我真為你可悲!」
說著,還伸手替申遷明整理了一下衣襟。
這個行為直接讓凌妙月瞪大了眼,身後一眾少女氣鼓了臉。
申遷明一怔,呆在那里,看著眼前的凌雲,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但是他說不上來是什麼。回頭時突然對上凌雲的眼楮,他總算明白這異樣的感覺是什麼了。
一張與美貌絕對搭不上邊的臉蛋,在看向自己的時候眼底竟滿滿都是不屑。
凌雲對他不屑?不是應該反過來麼?
百思不得其解間,申遷明已經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在這之後,他的眼光就一直停留在凌雲身上。每次凌雲不經意間掃過,都能看見高台上他的眼光一直如影隨形,還有凌妙月那欲噴火的目光。
決賽時,發生了一點意外,黑衣男子來了。他來了之後直接坐在最高處留給坤長老的位置,而隨後坤長老也拖著殘臂的身子跟了過來。
該戰斗的接著戰斗,意料之內,擁有小鼎那龐大的靈力聚集和石碑兩大-fa寶,就算凌雲的靈力還稍遜一籌,也能穩拿第一。
作為第一名,可以向家族提一個要求。凌韻兒得到指示,便蹁躚走到高台上,淺笑盈盈的說。「此次家族試煉勇奪桂冠的是凌雲!按照規矩,她可以向家族提出一個要求。」,轉頭看著凌雲道。「凌雲,你有什麼要求可盡管提出來,只要在家族的能力範圍內,都會盡量去幫你達到!你,想好了嗎?」
凌雲不驕不躁的站在高台上,似乎這個冠軍根本沒有放在她的眼里,只有在說到要求時她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她就是為這個要求來的。
「凌雲確實有一事相求,可以先準備文房四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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