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長嘆,直接鑽進凌雲的心里,盤旋在心頭,一下一下著她的心。凌雲騰地站起來,毫不遲疑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啪——!」清脆的聲音,回響在森林內,久久不能消散。
而兩人,皆呆怔在原地。
扇完後,凌雲也愣住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月兌口而出「你為何不躲?」,可是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干脆就閉了嘴,撇過臉去,不再看他。
宇文拓天眼眸加深,「你究竟在鬧什麼別扭!」
「我鬧?」每次宇文拓天說到這個詞,凌雲就心扎帝,怒眼瞪著他,「我何時鬧了?我安安靜靜沒去打擾你,我這算鬧麼?當你同她魚水之歡時,我並前,我這怎麼就算鬧了?」
「魚水之歡?」宇文拓天疑惑的看著凌雲,看著她的一臉倔強,忽然就變了臉色,「你看到了?」
凌雲抿唇,不再說話。宇文拓天連忙掰過凌雲的腦袋,強迫她看著自己,「你吃醋了?」
凌雲一陣尷尬,面對著他如火如荼的眼神,渾身不自在,掙扎著同時反駁道,「宇文校長,你會不會想多了?我為何要吃醋!」
「是嗎?」宇文拓天一臉不相信的樣子,讓凌雲不得不冷下臉來,「你做什麼,跟誰在一起,我怎麼可能管的上你!而且我就算要吃醋,也不會吃你的醋吧?別忘了,可是你把我帶到這里來的,是你讓我背負這麼多東西!也是你奪了我的……」,凌雲張了張嘴,不再說話。
宇文拓天兩眼亮晶晶的,猶如夜里的螢火蟲,在月色朦朧的籠罩下,別有一番風味。「你還記得我奪了你的身子?」
這幅口吻,別說道歉了,凌雲連一絲悔過都沒听出來。頓時惱火的一把甩開他的手,拉開距離,冷聲道,「所以,我怎麼可能吃你的醋!」
「呵……呵呵……呵呵呵……」宇文拓天忽而笑了,眉眼齊彎,「我以為你不記得了……」
「好了,別氣悶了!適才你所見到的一切,皆是逢場作戲,我與她並不是你所見到的關系。你不知,彼時在房梁之上,還有一人也在觀察著那一切,我所做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哼!」凌雲冷哼一聲,別扭的讓自己盡量與他拉遠距離一點,不自然的道,「你連我進了室內都覺出來,你又怎麼能察覺出房梁上有人。」
「帶你進來的,是司空靈竹吧?」宇文拓天忽然問道,凌雲怔了怔,才點頭。宇文拓天一副思量的表情,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被他這麼摟著凌雲十分不自在,不由趁著他在思考的時候連忙掙扎起來,宇文拓天果然沒有在意,凌雲成功月兌離他的虎爪。好不容易逃月兌,凌雲自然不會傻愣在那兒,連忙運氣靈力所有武技全開,趁著逃離此地。
可是沒能如願以償,宇文拓天反應過來之後,僅僅一息之間就追上了凌雲,讓凌雲不由在心里怒罵!天階之時被他輕而易舉制服住也就算了,聖階時打不過他也是情理之中,可是現在自己好歹也是偽聖階中期了吧,怎麼就還是躲不開他的魔爪,他的修為究竟有多高啊!
凌雲這邊苦惱著,宇文拓天絲毫不費力氣就鎖定了凌雲的氣息,毫無懸念的追了上來,長臂一攬,摟住凌雲的蜂腰往懷里送。
「砰——!」凌雲逃不掉,只得故意重重撞在他的懷中,宇文拓天悶哼一聲,沒有說話,手上力氣更重,似乎恨不得將凌雲揉進自己的身體內一般。
「放開我!」凌雲幾乎是怒吼的看著他,「還留著別人余香的懷抱,我覺得惡心!」
宇文拓天一愣,卻更加用力的摟著她,「別走!」
「松開!」這一下,凌雲是用了靈力拎起拳頭砸向他的懷中,宇文拓天再度悶哼一聲,手臂徒然一軟,凌雲趁勢掙扎開了他的懷抱。正欲離開時,鼻尖忽然傳來一股血腥味,凌雲頓時愣住了,呆呆的看著他的胸口。
那里慢慢氤氳開一圈暗紅色的陰影,血腥味也越來越濃。而且,看宇文拓天那蹙眉的樣子怎麼也不似作假,情急之下,凌雲下意識的解開了宇文拓天的腰帶,扯開衣襟。
「你受傷了?」看見傷口凌雲大吃了一驚,這個傷應該是舊傷,但是今晚應該是發生了什麼,舊傷口裂開,再加上自己錘了幾下,這個傷口更加惡化,一時間血流不止。
「你怎麼會受傷!」
凌雲氣急的問道,可是宇文拓天卻一臉微笑的望著她,手上緊緊握著凌雲的手,不願松開。凌雲氣惱稻了口氣,「你握著我,我怎麼給你包扎傷口!」
「不礙事,小傷。」
凌雲氣的哭笑不得,「這都算小傷,那什麼才算大傷!」,不再管他,努力抽出自己的手,宇文拓天卻一直不放,凌雲怒瞪著望他,「不松手是吧?反正疼的也不是我!」
「呵呵。」宇文拓天痴痴一笑,這傻呆的模樣出現在他的臉上,一時間讓凌雲有些無法接受。干咳一聲,別過臉去,眼見著傷口的血還在汩汩的流,不由軟了心腸。「放開吧,我不會走的。」
宇文拓天這才緩緩松開她的手,得到自己的凌雲,先是將他的衣襟退去一點,然後將包扎在上面的一層紗布解開。這一解開,凌雲著實嚇了一跳,原來竟然傷了這麼深!
傷口在左胸上,離心髒只有幾毫米不到的距離。這個傷口之前肯定傷的很深,足足有20厘米左右長的一道口子,從左胸處一直到肚臍眼上。「這是魔獸抓的?」
宇文拓天點了點頭,「一時不察,遭了暗算。」
凌雲倒吸了一口氣,這個魔獸定然不簡單,傷口處還能看到當時留下的燒傷痕跡,若傷著的不是他而換做其他人,只怕早去閻王報道了。「能傷到你的魔獸,莫非是神獸?」
宇文拓天好笑的搖了搖頭,「哪有那麼多神獸,我見過的也才一兩只,傷我的只是一只帝階魔獸。」
「帝階?」凌雲詫異的頓了頓手上的動作,「就算你一時不查,這帝階魔獸要傷到你也很難吧?」
「誰告訴你這傷口是近期留下的了?」宇文拓天親昵的模了模凌雲的腦袋,這樣親昵憚度讓凌雲不由俏臉一紅,連忙躲開。宇文拓天不以為意,繼續道,「這個是我九歲,第一次上山時踫到的帝階魔獸,經過一番惡戰,才將之收服,不過也因此留下了這道傷痕。」
「九歲……」,凌雲郁悶的咽了一口唾沫,還將之收服了……這讓其他人還怎麼活?要讓帝階魔獸誠服只有一個方法,就是絕對的武力壓制!
可是那時候他才九歲啊……凌雲都不想想了,前面還覺得自己14歲便到達了偽帝階還算不錯,這跟他一比,完全不能看啊!
宇文拓天似乎瞧出凌雲在想什麼了,呵呵一笑,「彼時,若非天時地利相助,我也打不過它。即便最後收服了,那也是拼了一條命才做到的。」
凌雲不置可否的點著頭,隨口問道,「今晚傷口又怎麼會裂開?」
「與逸仙公子大打了一場,無意中震開了傷口。」宇文拓天似乎不願多談這件事,話鋒一轉道,「不說這個了,你今夜是在為我吃醋麼?」
「沒有!」凌雲迫不及待的說道,偏偏就是因為迫不及待,而顯得有些欲蓋彌彰了,凌雲不由紅暈加深,「只是你的妻子,我不應該叫師娘麼?」
「她不是!詳細,我暫且不能對你說,但是我的女人,普天之下,只有一人!」宇文拓天意氣風發的道,說完,頓了頓,慢慢抬起凌雲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僅此一人!」
明明沒說是誰,可是凌雲卻莫名紅了臉,亂了心。這是她從過的,宇文拓天式的深情,軟了眉峰,暖了雙眼,當他的唇漸漸靠近時,凌雲續如雷,有個聲音在耳邊告訴她,要躲開,可是一顆續亂如麻,身體壓根就不受控制。
一點暖意印在自己的額頭之上,心湖也因為這一點暖意而漾開一圈圈的漣漪,就那樣輕易的在心窩上印下一個溫度,任憑心湖激蕩,卻久久不散。
那一刻,月色恰好,湖光微漾,微風佛面,他柔情似水模上凌雲的長發,道,「待你長發齊腰,我便娶你可好?」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凌雲整個心亂如麻,要問什麼,他與大師姐之間的關系以及等等事跡,壓根就忘記問了,只記得當時自己燒紅了臉頰,呆愣的看著他,望進了他深邃如大海的雙眼,那絲絲暖容將整張俊顏襯得貌若天人。連後面發生什麼,凌雲都記不清楚了,直到自己反應過來時,已經回到了房內,呆呆的對著鏡子在發著呆。
凌雲一陣咋呼,這鏡子猶如瘟疫一般,被她忙不迭的丟開。
「嘖嘖,總算回過神了?」圖老兒打趣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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