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笑意華然淡淡說道,「那就華磬,華天。我左邊這位是華秋,大家都叫她華內務,右邊這位是華冬,大家都叫她華策劃,以及這位是華一,大家都叫他華總管。至于我,華然。都記住自己的名字!從這一刻開始!我是你們的主子,你們只能听我的,听懂了嗎?」六人這回倒是認真多了,整齊的說道,「懂。」華然點頭,「很好,首先,你們也看到了,華內務華策劃和華總管的身份比你們高,所以他們穿著白色的華服,而你們屬于剛進門,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們都統一穿白色沒有花紋的男裝,統一用檀木簪束頭發,明白了嗎?」六人點頭,華然又接著說道,「從今天開始,華柏和華扇跟著華內務,華楓和華玄跟著華總管,華磬和華天跟著華策劃。那麼接下來,我來宣布一下這個月的任務。這個月我要開賭坊,這個事情交給華策劃和華總管去完成,也就是你們兩個帶領你們的手下新人,三天內搞定,至于華內務,留在上上香打理,現在天色已經很晚,所以你們先去歇息,明天開始動工。至于新人的房間,華然將手上的牌子遞給華秋華冬和華一,在你們的頭兒身上。一切听他們的安排,听懂了嗎?」六人不敢質疑,點頭稱是。華然起身,「那麼,都下去吧。」說完便飛走。
次日清晨,華然醒來時,大家都忙去了,閑著無聊的華然,莫明的懷念任小人狄花釀,想著想著便飛去了那天的山崖,躺在石凳上,漫無目的的打瞌睡。那晚發生了什麼她真的不願意去想。漸漸的,華然沉沉睡去。
而亭子上面吹風的任小人也飛了下來,看著石凳上一身白衣,披著長發睡著華然,莫名的有種奇怪的感覺。他始終覺得她和她真的有時候像的不得了,睡著的時候,眉頭都是同樣微微顰著。
華然,你是誰,是她麼。
任小人眼神遙遠,想回到某個時刻卻又回不去了。
不由得笑笑,最近月寒鬧得滿城風雨,段執謹下令全國尋找她,因為找不到一怒之下砍了無數人的腦袋。幕星的刑邪倒是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只是听探子說,刑邪失蹤了。呵呵,這天下已經慢慢開始了那個無數人恐慌的預兆麼。左氏桃禍,天下大亂。
左軒伊,你在哪兒呢。
月兌下外衣蓋在華然身上,抱起華然枕在自己肩膀上,任小人有些迷茫的呢喃,華然,你是她麼,呵呵,你不是她。她那樣單純,不諳世事,無邪的讓人無法直視,她那樣美,美奠下大亂。而你,你心思縝密,手段高明,聰慧的讓人無法移開目光,你很普通,在人群里一抓一大把。可是你們為什麼,卻又那麼像。不經意的神態,不經意的舉動,不經意的瞬間,我差點以為,你就是她,就是她呢。華然對不起,昨晚沒把持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呵呵。你今天開這兒,是想找我算賬還是想做什麼呢。沒看見我你會失落嗎,呵呵,你不會的,是麼。因為你是華然啊,一個聰明又沒心沒肺的女人。
任小人自言自語道,遠山依然朦朧,看不真切。段執謹啊段執謹,你是多恨她,才這樣不管不顧的尋她,鬧得滿城風雨,死生不計。仇恨,真的這麼可怕,能讓一代英主變成一個瘋子。
自己不懂,也不想懂,只是害怕她,真的被段執謹尋到。她那樣無暇,不該背負這樣的命運。
風大了些,任小人抱起華然飛回了皇宮。
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一張俊逸的面容露了出來。只見侍衛連忙下跪行禮,「皇上。」任小人點點頭,走了進去。將華然放在龍塌上,拿毯子蓋好,揉著眉心開始看奏折。
是不是抬起頭看看榻上的華然。她是太累了,才會這樣睡得沉穩吧。漸漸,夜深,華然依然,任小人揉著眉心,將奏折整理好,便抱著華然飛回了華然的房間放好,然後輕輕在華然眉間留下一吻才離去。華然,無論如何,你是華然,我所在意的華然。這樣就夠了。現在不能給你名分,給我時間,等天下統一時候,我便立你為後,我會對你負責,盡管我也不知為何,這樣依戀你,但是,請你等我。任小人悄悄飛走,暗處的華一深深的看著飛走的任小人,這才離開華然房間。他不追問華然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任小人的舉動充分說明一個問題,任小人看上了華然,可是,華然自己是怎麼想的呢?
次日,華然醒來,發現自己竟然又是在自己的房間,頓時傻眼了,奇怪!明明記得自己是在山崖啊,郁悶了。到底是誰把自己抬回來的?華然伸了個懶腰,沐浴後換上青衣,束起男發髻便上街游玩。其實她不是特別懂自己,寂寞嗎?孤獨嗎?會需要一個貼心的人陪著嗎?她不知。每次想到這兒,都會想起段執謹那張臉,而刑邪的臉她不敢去想,是她負刑邪在先,有什麼資格去想呢?還有那個安沐風,自己仍然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樣子,只是對身上的青衣越發的眷戀,走著走著停下了腳步,走進一家衣坊,掌櫃的興奮的上前招呼道,「哎喲,這是什麼風啊,把華大老板吹來了。快請進。」華然回過神,淺淺笑了笑,問道,「你這兒可以訂做衣裳嗎?就是我畫出樣式,你們照著做。」掌櫃連連點頭,笑道「當然可以啊。」華然笑了笑,拿起筆紙畫了幾款樣式,遞給掌櫃。掌櫃接過圖樣,驚艷的說道,「華大老板果然眼光獨特啊。」華然淡淡說道,「明天能趕出這十套嗎?料子就不用我說了吧。」掌櫃連連點頭,「是是是,可以可以。」華然留下銀子便飛走。其實不知為何,她莫名其妙又飛去了山崖。
也許吧,她骨子里是希望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呆在沒人的地方吧。只是華然驚訝的發現亭子里的桌上,放著一壇還封的酒。走進亭子,打開聞了聞,華然欣喜的發現,竟然是桃花釀。不由得喝了一口,滿足的咂咂嘴,真是爽口啊。話說這酒是任小人放的嗎?華然想不通,便也不去想了,干脆開開心心喝。喝著喝著迷迷糊糊唱起了歌,突然的,下起了毛毛雨,華然莫名其妙又想起了段執謹,那天大雨的夜晚,那張讓她遙不可及的側臉,心髒莫明的了起來,笑著笑著就哭了,「夢醒後,一人含笑獨酌。呵呵。」段執謹,你說,我為什麼會喜歡上你,為什麼會因你背叛了刑邪,我著了你的魔,欲罷不能的犯錯,而刑邪,我將一輩子都活在內疚里,很可笑對嗎,我們三個人,若是一塊見面了,我想也許我才是罪人吧。亭子頂上淋著雨的任小人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人含笑獨奏不是最難受的吧,難受的是一人含笑獨酌,卻偏偏酌不出心里的人吧,雨越下越大,華然趴在桌上,哭的斷斷續續,任小人沒有下去安慰,也沒有打斷華然,只是依然在亭頂淋著雨,無聲的陪著華然。有的時候,她也許更需要自己發泄吧,最好的安慰就是不出聲,他也只能這麼做,不是麼。他不清楚華然到底經歷過什麼,這份無法言語的蒼涼是那麼讓人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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