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總是在想,他的記憶是不是活在彼岸的那頭,而他的年輪卻死在彼岸的這頭。♀他躲在回憶和夢的深處,听花與黑夜唱盡夢魘,嘶啞了嗓子,最後一切都歸于虛無。
紅豆本是相思子,一寸相思一寸灰。
繁華笙歌彼起彼落,他始終不忘清瀾的樣子。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
人總是在記憶中不斷美化回憶中的人,但祁越還記得清瀾在隨著他依然逃出祁家時亮得驚人的眼楮,听著他絮絮叨叨時耐心清淡的眉眼,一同闖蕩修真界時明媚倔強的神情……
祁越又想,若是當年的他在多出些許的心思在清瀾身上,或許他們就不會迎來那樣可悲的結局?如此,他又是一曬。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你就算回得了過去,也回不了當初。
當初,當初。他們剛剛逃離覬覦他空間的修士的一輪追殺。
彼時陸清瀾只是一名凡人,祁越只是初窺修真|世界黑暗的築基期小修士。《》
清瀾坐在庭院中,默默翻閱著手中的詩集,這是她從陸家帶走的唯一一樣東西,母親的遺物。
「寄君一曲,不問曲終人聚散……」
枯黃的葉子落下來,一片片的飄落于地,清瀾低低嘆息,周身蕭瑟淒冷。她的身影變得模糊起來,似乎被著蕭瑟給漸漸吞沒。
此情此景,祁越忍不住上前拉住她的手︰「清瀾!」
她驚訝地回望著他︰「什、麼?」
祁越尷尬地收回視線,別過頭,蹲□緊緊凝視著她︰「你不會離開,對吧?」
清瀾一怔,隨即溫和的笑意染上了她的眉梢眼角︰「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祁越執拗道︰「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
似溫和又虛幻的笑容漸漸從清瀾臉上消失,祁越握著清瀾的手不由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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