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劫.王不下嫁 畫江山重病纏嬌軀

作者 ︰ 陌上飛

公孫問被責令在家面壁已經兩天了,這兩天公孫名也是沒有辜負亦靜的意思,讓公孫問一個人在屋子里關著,美其名曰面壁思過,至于真正的含義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公孫尋終究是心疼自己的弟弟的,怕他悶得慌,去給他說說話解解悶,此刻兩兄弟正在房間里面對弈。

「哥,我不明白。」看著縱橫交錯的棋子,公孫問直接丟了棋子,不滿的問著。

對此公孫尋只是淡淡笑了,「小問,你不明白什麼?」

看著眼前這個溫和如同神仙般的男子,公孫問再次疑惑了︰這還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哥哥嗎?明明他們曾經都是那麼恣意飛揚的,為何短短幾年他的變化如此的大?

「哥,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些年你和叔叔學了些什麼?」這個問題他很早就想問了,可是公孫尋一直都不願說,他的叔叔被稱為是天人,他更不敢去問。印象中他的叔叔,他也只是有個模糊的概念,畢竟他出家時他不過是個剛滿周歲的小孩子,後面的接觸也不多,就算他再怎麼狂妄卻還是不敢輕易去打擾他家叔叔的。

「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小問你懂這些話的意思嗎?」公孫尋笑著收拾棋盤,不答反問。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不愧是世家子弟,馬上就抓住了重點。

「是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世道人心,上行下效,這一切似乎在自然不過。可是世間之事唯其稀有所以難得,因著難得所以才稀有。對我而言而今最難得的莫過于真性情了,可是如今這世上能稱得上真性情的,恐怕除了九公主和晉卓二殿下之外,再也找不出人來了!」

公孫尋說著是一臉的嘆慰,曾經他以為自己是性情中人,而今在想不過是年輕不懂事做的鬧劇而已。

對于公孫尋的這番道理,公孫問不明白了︰「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只有他們兩個人可以稱得上,你呢?孟思源呢?你們不也是瀟灑的人嗎?」在公孫問的印象中他們兩個似乎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不守禮法的,可是自從遇見了攝政王似乎一切都變了。

「瀟灑?小問你錯了,我們不是瀟灑,我們只是任性,是固執的想證實自己的存在而已,因此我們才會這樣荒唐。真正的性情中人是隨遇而安的,又是認它東西南北風,我自站如松的。你和公主他們接觸不多,可是哪一次看到的不是她的本性呢?」

公孫尋放下棋子,說完後就離開了,留下公孫問一個人在思考。

這兩天亦靜一直在忙著,其實她不忙的,只是答應過天遠要給他答案的,可是到了現在她自己想不明白了。

一直以來她都是想不明白就不去想的性子,可偏偏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一有空閑就會想,想著又想不清楚,所以只能給自己找事情做,忙的像陀螺一樣不得停歇才不會有時間來這般胡思亂想。

現在亦靜把自己關在書房里,她已經在這邊坐了整整一個上午了,在前面書桌上擺放著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一些標志。這是亦靜畫的地圖的初稿,這些年來她去過很多地方,見過不少的風景,對于曲國的風俗人情也算有了一個比較詳細的了解,一直以來她都想建立一個部門或者機構專門管理這些民俗民風,這樣的話才能讓各地的人對彼此有所了解。

這個想法她有很久了,可是一直沒有付之行動,主要是要準備的太多了。首先就要有一副完整的地圖,古代的地圖比不了現在,只是把主要的地域進行了劃分,多數是個粗略的概況。因此這些年她四處看看的時候也把各地方的概況進行了初步的了解,並且對地貌有個輪廓,她是路痴,這一點無可否認,當然至今為止她未曾迷過路,這也是無可否認的,有時候真是懷疑她怎麼能活到現在的!

亦靜在畫著,她要畫的是一個完整的版圖,她要把這張圖畫得和現在的地圖一樣,詳細標注各方面的信息,而且還要推廣出去,雖說最為冷兵器時代,地勢這些極為重要,有些甚至可以作為重要機密處理,可是她不在乎,她既然敢發出去,就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利用好這張圖的。

亦靜在認認真真的畫著,突然間卻覺得心口悶得慌,忍不住咳了幾聲,感覺喉嚨間甜甜膩膩的,強迫自己吞了回去,然後探上自己的脈搏,最終她笑了︰「還真是半點不由人啊,想死的時候死不了,現在想活了,老天爺偏偏不允許了!」

剛笑完就覺得頭重腳輕,連忙扶著桌子,穩住身子,最終安安分分的坐在椅子上。漸漸的深思模糊了,恍惚間看到了好多人,有青叔叔他們還有琪哥哥和月姐姐,她想去追他們可是是誰在搖著她,叫著她,阻止著她啊。

亦靜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睜開眼看到的是熟悉的采軒,看著那些夜明珠她兀自發著傻,不經意間轉頭看到天遠靠在床頭。興許是太累了,此刻他已經睡著了,亦靜想叫醒他,可是剛有動作卻發現手被人緊緊握著,認真看看才發現是天遠握著她的手。

看著那握在一起的手,亦靜覺得腦袋里一片清明,似乎困擾了她這幾天的問題全部都有了答案,她也好像知道自己該怎麼選擇了!

想清楚了這些後,亦靜也不糾結了,當即又閉上眼楮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天遠不在,春碧和楚冰也不在,亦靜自己收拾好後,剛想出門就听到敲門聲︰「小姐,醒來了嗎?」

「起來了,有事嗎?」

「公孫公子來了。」

「公孫公子?哪個?」亦靜梳著頭問著,看著鏡子里的面容,她都不敢承認這是她自己了,多久沒這樣看過了,似乎以前都是月姐姐幫她打理頭發的,她連眼皮都不抬的,此刻看著鏡子里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容顏,不得不承認月姐姐把她寵壞了,寵得她連自己什麼模樣都快忘記了!

「是公孫家的二公子。」亦靜還在沉湎懷念,春碧柔柔的聲音又傳了進來。

「公孫問?他不是該閉門思過嗎,怎麼跑來了?是公孫名太不把我的話放心上還是他公孫家的府邸那麼大,閉門思過都能跨國好幾條街,思到公主府來?」對于他人的質疑,亦靜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歡,對于別人的打擾,也是一如既往的不歡迎!

春碧也算了解亦靜的脾氣了,听著亦靜的口氣就知道還是在生氣呢,也是公孫玲瓏放過了,但不等于整個公孫家族可以月兌得了關系的!

亦靜生氣起來是不太好相與的,這一點春碧也是清楚的,因此當下也就只能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小姐是見還是不見?」

「不見。」只是這兩個字剛說完,亦靜當即改口了,「見,你把他帶到院子來。」

春碧去了,亦靜就走到了院子里,看著那熟悉的臥椅,熟悉的桌幾,這些都是月姐姐安排的,她知道她又懶又懂得享受的,所以一早就幫她準備好了種種,這個院子里似乎處處都是她的身影,可是月姐姐你怎麼就舍得我了呢?你不怕靜兒不乖,不吃藥嗎?還有琪哥哥,你們怎麼忍心,怎麼舍得啊!

「公孫問見過公主!」這一聲參拜可以說是帶了三分怒氣,三分不甘,三分困惑外加一分畏懼。

「一直以來都听說公孫家族家大業大的,只是沒想到竟然大到這種程度。公孫公子閉門思個過竟然到了公主府了。這里面可是好幾條街啊,公孫公子可真是能耐啊!」被質疑了不爽,被打擾了亦靜的心情更加不舒服,因此語氣也是相當不客氣甚至還帶了一種嘲諷在里面。

看著眼前簡單裝扮,毫不掩飾自己心情的女子,公孫問好像就明白了公孫尋說的真性情是怎樣的,這種喜怒形于色,隨心率性的本性,再加上讓自己不被任何人看透的本事,這些都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及的!

「王爺息怒,公孫問只是……

「你來干什麼,我沒興趣知道,不過你來了,我倒是有興趣做一件事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本王會把旨意傳到公孫家族里去的。」

「王爺……

「回去,本王累了,沒興致跟你說話了。春碧送客!」

亦靜說完就直接進房間了,春碧請著公孫問出去,公孫問看著亦靜關上了門,只得跟著春碧出去了,都說攝政王性子難以捉模,喜怒無常,看來這傳言還真是一點也不假。

亦靜回到房間後,找了張紙,思前想後,劃來劃去直到弄到大半夜,才停下來,看著紙上的內容,她自嘲的笑了,有些事情早該做決定了,這樣最好,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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