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衛壁傳 第二十二章 比武(上)

作者 ︰ 如同酒醉

清秋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紗櫥照射在房內,衛壁的心神從丹田中回到現實,睜開眼,雙目一股金光一閃而過,九陽神功對于初練者真是受益無窮,幾乎每天都能感覺到內力的增長,相對于其他心法,九陽神功就是青春發育期的少年,而其他的心法則是孩童,雖然大家都是在增長,但速度並不能相提並論

略微洗漱了一下,衛壁拿起佩劍走到院子里,依然練起他的基礎劍法,仿佛等一下的比武與他無關,或者是早已經預料到了結果。劍法依然毫無花俏可言,有的只是速度,如果說手上的功夫有傷大雅,那他腳下的功夫就賞心悅目,經過十天的努力,衛壁早已經將游牆功融入了風行天下中。

游牆,就是壁虎游牆,衛壁的腳下仿佛貼了一張膠布,緊緊地粘在地上,身影不斷快速地變幻著不同的角度,肉眼可以看見幾個殘影圍成一個圈圈,如同不倒翁一樣,配合手中的快劍,真是神出鬼沒。就算韋一笑在此,也會大為吃驚,如此身法,真是聞所。

其實這是衛壁苦思了幾天,甚至荒廢了幾天的劍法,綜合了風行天下,游牆功,還有大九天式的「落天式」創出來的。游牆功之所以能在牆上游走,是因為此功法中有將內力在腳上和手上形成一股吸力的法門,如同吸盤一樣,緊緊地吸在牆上,如果僅僅是這樣,那這輕功也只能爬爬牆,要想做到像不倒翁一樣無視重力,而且還能高速運動,變換角度,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大九天式中的「落天式」,顧名思義,以掌落天,就是如同吸星**一樣的武功,不過沒吸星**那麼厲害,一經催動四周八方的所有東西都受吸而來,也就和擒龍手一樣,是隔空取物的武功,所不同的是「落天式」是以一陰一陽兩股內力螺旋形成一個風洞,而擒龍手則是化虛為實,以內力凝化成實物,隔空取物如同探手取物。衛壁此時九陽神功尚成,任督二脈,經脈中全都是至剛至陽的九陽真氣,所以無論「落天式」是如何的精妙,令人垂涎,他也只有眼饞的份,但他這般聰明的人,如果非要較勁下去,怎麼都能有點收獲吧!自從練成乾坤大挪移第一層後,他對內力的控制力大大提高,于是將一股至陽真氣硬生生在一條經脈中分成兩股,雖然沒有一剛一柔效果那般好,但威力亦不可小視。

衛壁不斷地在地上滑行,身形忽橫忽立,叫人看得眼花繚亂,手上劍影重重,在陽光的照射下,四周的紗窗上劍光一閃一閃。朱武連環莊的人早已經洗漱完畢,就算是沉睡中也被閃閃的劍光驚醒,于是大家都圍在四周觀看。

「兄長,這是什麼身法?」武烈看衛壁的身法仿佛違背了武功的真理,竟然可以無視重力的作用,臉上充滿驚訝,滿懷疑問地問身邊的朱長嶺。

朱長嶺搖搖頭,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衛壁的身影,愕然道︰「我也聞所,不知道他是從哪學來的?」

「如此身法再加上他的輕功,楊左使想贏他恐怕也有一點懸乎,萬一他真的贏了,那我們的……」武烈緊握了一下拳頭,有點擔心地道。

朱長嶺還是搖了搖頭,嘆道︰「賢弟,你還不明白?這才幾天,壁兒的武功就進步到這種地步,如今就算你我用盡全力,恐怕也會慘敗收場,所以這場比試無論誰贏了,我們都是得利的一方。」

武烈一愣,低頭沉思一番,抬起頭來,仿佛若有所悟,道︰「不錯,壁兒武學天賦如此之高,到時候我將全身武功傳授于他,不出十年,勝過楊左使也大有可能,明教必為他所得,到時候我們…」

「賢弟,慎言。」朱長嶺打斷武烈的話。

一時兩人一陣沉默,雙眼對視,異彩連連,仿佛在說話一般。

過了許久,衛壁才收劍而立,眼楮微閉,長吐一口濁氣,轉頭看向站立在門前的朱九真和武青嬰兩人,微微一笑。

剛才看見衛壁的武功,兩人雖然驚訝,但盡被高興之意掩蓋,一看他對自己一笑,立刻小跑過去,影婆娑,下擺飄搖,秀發飛揚,一左一右站在衛壁兩旁。

「我們走,想必楊左使已經等急了。」衛壁把手中的劍放在武青嬰的手中,牽著兩人的手,向朱長嶺和武烈走去,現在衛壁武功已經超過了他們了,再無以前那般顧忌,當著他們的面親昵也不放在心上。

但朱九真和武青嬰就沒他那般大膽了,看衛壁拉著她倆向他們父親走去,心中都是一晃,連忙抽出小手,但衛壁此能這樣就放開她們,大手反而更加用力握緊。

感覺到自己父親眼光掃過她們的牽手之處,心中的驚慌加上羞澀使她們立刻低下了頭。衛壁放開朱九真武青嬰的小手,上前行禮,「師傅,舅舅。」

武烈略微點點頭,臉上並無不悅之色,和聲道︰「壁兒,此次比武可有十成把握?」

衛壁神情一愣,心中奇怪怎麼師傅會這般和聲細氣跟自己說話,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瞥了一眼武青嬰,難道默認我做女婿了?「徒兒並無十成把握,不過…七八成倒是有的。」淡然的臉色和神情和說出的話十分不相稱。

朱長嶺呵呵一笑,笑道︰「看來壁兒已經勝算在握了,先前我和你師傅的擔心都是多余的,楊左使恐怕等久了,我們快點過去吧。」

衛壁應了一聲,一行人在僕人的帶領下穿過林間小徑,向光明頂前殿的廣場走去。

穿過朱門,走過長廊,走進大殿中,往外面的廣場一看,只見人頭涌涌,不下千人,衛壁望向前方的楊逍,還是那般的淡然,風姿瀟灑,毫無緊張之色,如此大的場面,以衛壁兩世為人的心境,心中依然隱隱有些緊張。

看見衛壁一行人走來,楊逍迎上去,淡然微微一笑,「不知衛少俠滿不滿意?不管今天勝負如何,衛壁大戰魔教魔頭楊逍的名頭都將名震江湖。」

衛壁干笑一下,不置可否,聳聳肩,淡淡道︰「我對名聲之類的毫無興趣,也不想為名聲所累,我倒是很好奇,楊左使搞這麼大場面,難道不怕被我打敗?到時候名聲掃地可不要怪我。」眼楮看向楊逍身邊那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頓了頓,一臉正經道︰「被外人鄙視你可能不介意,要是晚上被人說不行,那我就太對不起楊左使了。」

楊逍臉色一僵,隨即輕松一笑,「楊某出道二十余年,從沒有嘗過被鄙視的滋味,如果衛少俠能讓我如願以償,我感激不盡,如果我的失敗能換來明教的,我雖敗尤樂。」

「楊左使太看得起我了,還有,我並不是明教的人,就算我贏了也與明教無關。」衛壁並不像這麼早和明教扯上關系,他還想在江湖上逍遙一番呢,要是貼上了明教的標簽,恐怕會永無寧日。

楊逍看了一眼衛壁身邊的朱九真和武青嬰,眼中閃過一陣驚艷,不動聲色道︰「那為何衛少俠對明教之事如此關心呢?甚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和我比武。」心里想道,只要留住了你師父和你舅舅,還有你那兩個紅顏知己,我就不信留不住你。

衛壁心里一陣的抽搐,郁悶想到,我這不是為了不改變倚天的情節嗎?要是情節改變了那我最大的優勢豈不是沒了,你叫我怎麼混?你以為我閑著沒事干嗎?再說我還想當當教主呢,怎麼可能隨便讓你折騰!怔了一下,心念一閃,很快反應了過來,呵呵笑道︰「你楊左使武功蓋世,當然誰都不怕,要是我師傅和舅舅得罪了五散人,恐怕死了都沒人知道。」

「你太小看我楊逍了,如果連部下都保不了,我明教早就被六大門派滅了…你看我明教如何?」楊逍一指廣場中聲勢浩大,擦肩接踵的人群。

衛壁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淡淡道︰「人很多。」

楊逍臉上抽搐了一下,也不反駁,輕然起步,「走,我讓你見識一下我手下奠地風雷四門。」

衛壁背負著雙手,跟在楊逍身後,一行人很快就走到了廣場中央的高台上,看見楊逍一行人出來,喧囂聲立刻停止下來,靜得落針可聞,與方才的仿佛是兩個世界,只听見楊逍一行人輕輕的腳步聲,所到之處,眾人立刻讓出一條通道。

登山高台,只見楊逍白衣屹立,從左往右掃射了一下全場,聲音不大,在場的千余人卻感覺清晰如同在耳邊,「今天把各位聚在一起,是有三件事宣布,想必第一件各位也有所耳聞,今天我楊逍要和這位衛壁衛少俠一決高下。」楊逍看向身後的衛壁,衛壁無奈,只好拱手朗聲道︰「在下衛壁……」

衛壁剛說出兩個字,聲音就被下面的笑聲所掩蓋,只好默然而立,只听見有人說︰「我沒听錯吧,竟然有人敢和楊左使一決高下,這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我看他怎麼死都不知道。」

「這般美少年,這樣死了太可惜了,等一下我去求楊左使賞賜給我。」一個滿臉胭脂水粉的中年婦女腰肢搖動,輕揮這手上的絲巾,笑盈盈嬌聲道,雖然人已到中年,但的確是風韻猶存,只不過是魔鬼身材,魔鬼臉蛋,就是所謂的背影殺手,她周圍一米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就算是一米外的人也使勁往外靠。

「老隋,我賭他撐不過三招,一百兩,干不干?」一個粗狂的聲音響起,把周圍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那老隋仔細從上到下打量了衛壁一番,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老羅,那少年可不是普通人,你看他雙目精光閃閃,顯然是內力有成,而且他一臉風輕雲淡,顯然是有所依托,我賭他絕對能撐過十招,三百兩,如何?」說完看著那粗狂中年大漢,好像生怕他不答應。

「什麼?十招?就算我老羅也不敢這般大放厥詞,我看他還沒戒呢?還想再在楊左使手下撐過十招,除非他娘是滅絕!」說完哈哈大笑。

老隋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看了一眼在大笑的老羅,轉而看向衛壁,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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