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051閨中私房
萌紫嘴角抽了抽,對他莫名其妙的堅持佩服的無以復加,無奈地道︰「我還沒梳洗呢……」
羽千夜唇角悄然翹起,臉上冰冷的表情破冰,驟然伸手就將她用力箍進懷里,口氣是那麼地紆尊降貴︰「我又不嫌你。」
「是哦,我好感謝您的不嫌棄,但您可不可以輕一點?」萌紫被迫趴伏在他的懷里,被他沉重的力道摟的生疼,忍不住吐槽。
羽千夜一聲不吭,不但沒放松力道,反而不由自主的收攏手臂,只覺懷中香軟溫馨,心里那種空落落的感覺忽爾被填補,難受和恐慌都不復存在,一股滿足感和甜密油然而生,讓他嘴角越揚越高,臉上漾起溫柔的笑容。
他也弄不懂自己心中的想法,對他來說,原本寶藏的事才為重中之重,對萌紫感覺縱然很復雜,他卻一直壓制著那種異樣的心態,采取置之不理的態度,總覺得她不足影響他的判斷和計劃。
然而每每到了萌紫不理他時,他又受不了那份冷落;她說不要他,他就會覺得茫然無措……
也許是情愫暗生,也許是宿命,反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緒左右著他,讓他寧願就這麼和萌紫繼續糾纏不清下去,也不願放開她。
「王爺,有封急函。」驀然,外面傳來風胤顥的聲音。
羽千夜微微一怔,仿佛听到口令一般,臉上的笑容倏地消失,換上冰冷漠然的神色,修長筆直的身軀也略顯僵硬。
萌紫在他懷里,感受到他的異樣,平靜地道︰「去吧。」
羽千夜默默放開她,低頭看了她片刻,似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萌紫緩緩走到門口,拉開房門,還未來得及開口,風胤顥立刻恭敬地道︰「王妃。」
「噓!」萌紫豎起一指在唇上,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回頭對漠然而立的羽千夜道︰「這里是棲鳳村,我不希望流言繞著我轉,還是讓他們照以前那麼喚我即可。」
羽千夜斂著眉頭,怫然不悅︰「我們馬上就會離開棲鳳村,你的身份遲早要曝光,難不成一直這麼遮遮掩掩嗎?」
萌紫臉上波瀾不驚,淡然陣述地道︰「第一,我們沒有大婚,僅是私定終身,為了我的名聲做想,還不到公布的時候。第二,同樣是去尋寶的人,如果我是你的王妃,其它兩國的人會怎麼想?」
「他們一定會以為湮國處事不公,想獨吞寶藏,勢必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為了我,還有為了大局著想,你還是照我說的辦吧!」
羽千夜的眉頭一直沒有松開,很是不高興的看著她,盡管心里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可他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仿佛萌紫很嫌棄他,動不動就要拋開他和別的臭男人跑了。
……
三月十五,風和日麗,萬物復蘇,羽千夜帶著萌紫先去見宗瀚等人,然後一起啟程去凌國的京城,再和易流光還有安子非匯合一處。
由于此次不是去打仗,而是去協助天水族開啟寶藏,所以三國都未派大隊人馬,僅是派出了自己國家中最能讓君主信任,且能力最強的重臣帶著自己麾下的精銳部隊出發了。
為了不引人注目,也為了安全著想,羽千夜、易流光、安子非讓眾多精銳散在暗處,明面上都帶著自己的近衛護送宗瀚等人。
待一切事宜安排停當,這個裝扮成去南疆的大商隊,用馬車裝載著絲綢,香料、珠寶、美酒、茶葉,等各種利潤豐厚的貨物,從凌國的京城浩浩蕩蕩的出發,星夜登程,直奔南疆而去。
出發前,萌紫和張少昊,還有範晴,以及宇世成等人,幾乎通宵達旦的不眠不休,聚在一起商議著棲鳳村的未來,並制訂計劃如何在亂世自保,如何發展成為亂世中的桃花源。
萌紫對棲鳳村極為不舍,她初來這個村子時,村里才三百余口人,蕭條無比。可如今,棲鳳村不但人口眾多,且大家伙熱火朝天,眾志成城,村中一切百廢待興。
通過這段日子眾人辛苦的努力,棲鳳村的田園風光雛形已初步形成,而棲鳳山的各種防範措施也逐步到位,村民們的身手也日益加強。饒是在盜匪橫行,戰亂四起的年代,棲鳳村只要不參予造反,或者像天璇說的那樣去打家劫舍,完全可以自給自足,偏安一隅。
萌紫將棲鳳村鄭重的托付給張少昊還有範晴,這兩人一個有大將之才,一個能文能武,兼之有宇世成這個包打听一樣的小諸葛協助他們,應會護得住村子周全。
再加上安子非接走妹妹時,曾派了幾個身手不錯的拳師過來,替代他自己和袁越等人教導村民功夫,所以萌紫走的很放心。而且她堅信,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順順利利地返回棲鳳村了。
臨出發前,由羽千夜作主,讓袁越入贅張家,並附上了一大筆銀子來襯托袁越的身價。
他也不管張安蘭答應不答應,只問過張家大嫂的意願。見張家大嫂欣喜的應允了,便讓風胤顥等人提著厚禮去找村長,讓村長保媒。
宇村長老實人,莫有不應。
故此,袁越和張安蘭以雷霆萬鈞的速度成親了。並由張家大嫂出面,在村子里擺了整整兩天的流水席。
他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主要是因為萌紫的右手還未復原,需要人侍候。他原想給她買幾個丫鬟,卻被她一口拒絕了。他見張安蘭和萌紫頗合得來,便動了讓張安蘭也跟著去南疆,好一路侍候萌紫的心思。
于是,一輩子沒離開過棲鳳村的張家大嫂,既高興,又眼淚汪汪地揮別棲鳳村的鄉親們,隨著上門女婿袁越和女兒走了。
萌紫離開棲鳳村時,一再向馬大嬸和宇村長等人保證,自己只是有事出去一趟,馬上就會回村,阿呆和貓神她會帶走,不會給大家造成什麼困繞,就是村東的房子,還拜托大家有空幫忙著打理打理。
村民多老實,不疑有他,俱囑咐她快去快回,莫要在外逗留耽擱,外面縱使千好外好,不如自個家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個的狗窩。
這話說的萌紫當場眼眶泛紅,差點就不按原計劃行事了。
當萌紫再次與宗瀚等人踫面時,就特意地瞥了薩覡師幾眼,見到他依舊一身黑衣斗篷,深深地垂著頭,還是握著那根古古怪怪地饕餮杖子。她明眸中燦爛的光芒涌現,抿了抿紅唇,不置可否地轉開眼楮。
其實,初次見到薩覡師,他怪異地手杖就引起過她的注意,她還刻意多看了他杖首那個面貌凶惡的饕餮幾眼,因為尋常人是不會用這種杖子的,據她所知,一般都是巫覡師使用。後來薩覡師在棲鳳村的表現果然證實他是一名資深覡師。
「。」
宗瀚一臉笑意的上前,望著萌紫的眼神中露驚艷之色,親熱地道︰「,歡迎你即將回到故鄉,重回天水族的懷抱。」
天氣日漸暖和,萌紫身上是一襲適合騎馬的騎馬裝,紅色的上衣和及膝裙的組合,袖邊和裙邊用金線繡著繁復的古怪符號,非花非草,非鳥非獸。
一頭青絲如瀑,散在肩頭光亮如緞,一雙黑色皮長靴,長達膝蓋處,襯得她一雙迷人的美腿愈發的修長縴細。
她本就生得婉轉動人,風流裊娜,精致的眉眼已褪去初始的青澀,盡顯嫵媚魅惑。如今又著一身逶邐艷色,更顯傲人的曲線玲瓏,身姿曼妙,一舉手一投足既優雅高貴,且隱隱透著睿智和自信,就像一朵陽光下正盛開得燦爛的花朵。
宗瀚覺得眼前的女子就像女神下凡一般,由衷贊道︰「,你真美,仙女都比不上你!」
宗瀚依舊做中原人士的打扮,一身藍色綢緞長衫,玉冠簪發,高大的身材,英俊的相貌,全身散發著成熟男子的豪氣和瀟灑。如果不仔細看他耳朵上的耳朵眼,他和中原人士一點區別也沒有。
萌紫朝他微微一笑,略冷的眼神若有若無地睇了一眼他身後的芸娘。
自從上次她用鞭子將芸娘抽了個半死,又將自制的癢癢粉撒在她臉上,令她痛苦的要死以後,芸娘一看見她便繞道走,且是能避多遠就避多遠。
這次也許是因為有宗瀚壯膽,也許是因為她打算重回天水族,所以芸娘也膽敢靠過來了,只是還有些怕她,顯得有幾分縮手縮腳,且一雙眼楮不住的四處游移窺視,想來是在找尋貓神威武的身影。
她並不理會有些瑟縮的芸娘,僅是對宗瀚淡淡地道︰「宗族長,既然我打算回天水族,這一路上,煩請族長多替我講解講解族中的一些風俗,以及我該了解的禁忌,如此我才能更好的適應南疆的生活,也可以更快的融入天水族。」
在宗瀚身後的芸娘艷紅的唇瓣翕了翕,似想上前阻止宗瀚和萌紫親近。
奈何宗瀚見萌紫不但對他和顏悅色,還主動向他尋求幫助,高興都來不及,那里還會注意到芸娘,馬上就熱切地道︰「,你我既是未婚夫妻,何必如此外道,你喚我瀚郎即可。」
瀚郎?萌紫絕倒。
她常常听到芸娘如此喚他,虧他還好意思叫自己也這麼喚。
她強忍著背後如同芒刺刺身一般的感覺,勉強彎了彎櫻唇,要笑不笑地道︰「要不我直接稱你宗瀚吧,至于什麼狼的,似乎是芸娘喚你的稱呼,我就勉了吧。」
宗瀚英俊的臉上顯出尷尬之色,有幾分不自在地道︰「你想怎麼喚就怎麼喚吧,我讓芸娘以後不如此就是了。」
芸娘在宗瀚後面急的直跺腳,嬌媚的眼神含著怨恨和陰毒,惡狠狠地瞪著萌紫。
羽千夜坐在豪華寬敞的馬車里,車簾掀開,一直冷眼旁觀,見這對名譽上的未婚夫妻自踫面起,幾乎聊個沒完沒了,大有一見如故的感覺,心里頓時酸溜溜的,滿不是滋味!
一種叫做妒嫉和惱恨的情緒在他胸口滋生蔓延開來。
他不爽極了,拳頭不由自主的緊握,絕美的臉陰沉的可怕,由始至終用漂亮的美目瞪著萌紫的後背,企圖將她形狀美好的後背戳穿!瞪穿了活該,誰叫她和別的男子有說有笑,還賣弄風情的!
可惜,去凌國京城這一路上,萌紫只當後背上如火灼的感覺是太陽的光芒,盡量忽略。她當然知道那是羽千夜的目光,卻不打算理會。
羽千夜自那天戴上玉佩以後,一直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再也沒有以溫情脈脈的面貌出現過。萌紫並不奢求他立刻就能改變,無論做什麼事,總要有個過程,這點日子,她還等得起!再說她現在改換了策略,先前,羽千夜過份的行為弄得她心灰意冷,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因此一個勁的將他往外推,甚至想和他斷絕關系。
但現在知道他那樣做並非出自他的本意,極有可能是受到居心叵測的人的操縱,她怎麼能扔下他不管?何況羽千夜即使變了,也非無可救藥,他還知道不听她的話就要當大烏龜……
所以,她盡可以利用兩人之間深厚的感情來引導他回歸本性。
她表現出對天水族的一切都十分感興趣的模樣,不時的向宗瀚問東問西。
偏生宗瀚因有大美女相陪,一路上更是興致高漲,對她所提出的一系列稀奇古怪的問題,凡是他知道的,巨細糜遺,毫無保留的傾囊告知,可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天水族的男子不但和生俊美,還極擅長甜言蜜語,泡妞的招數高段的令人甘拜下風,望塵莫及。是以,枯燥無味的路途中,萌紫和宗瀚完全感覺不到旅途的寂寞。
兩人頗有些相見恨晚之感,雙雙並排騎在馬上,一路談笑風聲。
芸娘氣的恨不得把一口銀牙咬碎了。
薩覡師騎在馬上,風帽擋著臉,垂頭不語,假若不是他偶爾揮一下饕餮杖子,別人多會以為他在馬背上睡著了。
而羽千夜卻氣的恨不得將宗瀚那個賣弄風騷的家伙劈成兩半,酸溜溜的滋味差點將他湮沒,尋什麼寶?簡直是自找罪受!
他毫不懷疑,只怕還沒到南疆,他就會被這對可惡的男女氣的吐血而亡。
盡管嫉妒的快發狂了,生氣的要死,他還是一刻不得閑得緊盯著這兩人,生怕一錯眼,擅**的宗瀚就拐走萌紫,然後扔給他一頂綠帽……
可想而知,惡性循環,越盯緊越難受,越盯越郁悶!
……
一路緊走慢走,眼看只有天把就到了京城,可萌紫和宗瀚談性不減,方興未艾。
羽千夜武功高強,耳聰目明,有時他覺得這是好事,有時又覺得這是壞事。好比現在,他耳朵里清清楚楚听到萌紫和宗瀚的話語。
宗瀚嘴里滔滔不絕,正在對萌紫講述他們族中每每舉行盛會時,就是青年男女相知相愛的好時機,那一天青年男女可以徹夜不歸,盡情歡樂,家人不會責怪。
對于這種離經叛道地事兒,萌紫不但驚訝,反而一臉平靜地道︰「每個民族的風俗習慣不同,比如傣族的傳統節日潑水節,每逢節日,族中青年男女提著木桶、臉盆,互相追逐,你潑我潑,水花飛濺。據說被人潑得越多,說明受到的祝福也就越多,被潑的人也就越高興。
還有的民族,青年男女相識之後,就會在一起對歌,你一段,我一段……」
他們兩人侃侃而談,羽千夜在馬車里听得大光其火,覺得不能听之任之了,再這麼放任他們聊下去,萌紫非爬牆不可。
他眉頭一皺,計上心頭,掀開車簾對著袁越道︰「去把阿呆抱來。」
袁越領命,趕緊去抱阿呆。
阿呆和張家母女坐在另一輛馬車里,羽千夜先前命人將它和貓神關在一起,後來才放它出來,但也不許它整天纏著萌紫,上了路就將它放在張安蘭母女的車內。
萌紫覺得張安蘭和袁越新婚燕爾,應該多給他們一點時間相處,因此她也不坐馬車,對羽千夜提要求,要騎馬。羽千夜見識過她的馬技,這點小事肯定不會違她的意,自然給她挑了一匹良駒。
不過早曉得騎馬給她和宗瀚大行方便之門,他寧可讓她悶在馬車。
此時後悔來不及了,但尚可以亡羊補牢。
張安蘭將怏怏不樂的阿呆遞到袁越手中,紅著漂亮地臉蛋,小聲地問道︰「相公,爺要阿呆去干嘛?它這兩天精神不好,蔫頭耷耳的,估計是不能出去野的關系。」
一直到成婚後,張安蘭才知曉阿九公子的真正身份。她驚訝不已,不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既然和袁越成了夫妻,自然相公的主子就是她的主子,在外面不方便稱王爺,她也便隨相公一道,尊稱羽千夜一聲爺。
袁越向新婚妻子溫柔地笑了笑,接過阿呆的同時,模了模她粗糙的手,憐惜地道︰「娘子,你和娘只管好好休息,路途勞苦,若有不適就早點和我說,甭操心阿呆,它有紫姑娘呢。」
張安蘭白里透紅的臉越發的紅了,像天邊的晚霞,聲如蚊蚋︰「一點都不苦,整日游山玩水,啥事也不干……你自己成日騎著馬……也當心累著。」
「嗯。」袁越平日里既聰明又強悍的一個人,這時候卻只知道沖嬌妻傻笑。直到張安蘭受不住他火熱灼人的目光,羞羞答答地縮回車里,並拉上簾櫳,他才將戀戀不舍的目光收回。阿呆一見到羽千夜,立即將猴臉一扭,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楮望著別處,大有不理他的樣子。
羽千夜一張臉本就冷若冰霜,再加上妨火中燒心情不好,見阿呆居然對自己擺臉子,心情不免更不好了,遂冷冷地道︰「阿呆,過來,乖乖的,不然便不讓你見紫。」
這招最見效了,阿呆抓耳撓腮好一會兒,儼然是在權衡得失,未了還是轉過猴頭。
羽千夜指使陌縹郜︰「小陌,你去前面拆散他們。」
「……」怎麼拆散?殺了男的還是宰了女的?陌縹郜向風胤顥投去求助的一瞥,風胤顥騎在馬上,抬頭挺胸,目光堅定的望著前方,表明自己絕對不會東張西望。
陌縹郜覺得自己很苦逼,這什麼差事啊,還不如去和敵人拼殺呢,想了想,虛心請示道︰「爺,要怎麼拆散?」
「笨蛋。」羽千夜指了指正在吃果子的阿呆,淡淡地道︰「你就說阿呆身子不爽利,在爺的車里鬧騰不休。」
「……」陌縹郜低頭瞅了瞅乖順吃果子的阿呆,又抬頭看了看一臉找碴,滿臉不爽的王爺,差點噴了這究竟是誰在鬧騰啊?
……
既是阿呆不舒服,萌紫少不得去看看它。
托羽千夜性子變了的福,她和阿呆一直沒怎麼相見他不許阿呆見她,並將阿呆和貓神關起來,而她又因手傷的關系一直在養傷,暫時沒有精神來處理這事。所以在羽千夜的馬車里看到阿呆,一人一猴都高興極了,可謂相見甚歡。
萌紫和阿呆玩耍了一會兒,喂它吃了幾個小果子,花生一類的,見它一切如常,正狐疑著呢,就听見羽千夜冷冰冰地聲音︰「阿呆玩累了,讓它去歇息吧!」
萌紫模了模阿呆的頭,又揪了揪它的耳朵,仔細端詳了片刻,半信半疑地道︰「不會啊,看它精神很好的樣子,不像有毛病啊?再說它的體質素來很好,甚少生病。」
羽千夜神色自若,輕描淡寫地道︰「你不是個郎中,若是你判斷錯誤,讓阿呆多受苦,豈非得不償失?」話落,不容分說的喚袁越將阿呆抱下馬車。
他的話也有幾分道理,萌紫暗自點了點頭,模了模一臉悶悶地阿呆,讓它下車了,但她又不放心,又向羽千夜要求道︰「既然它身體不適,我去馬車里多陪陪它吧。」
羽千夜發如墨染,容顏如玉,就那麼面無表情地望著她,眸色深深似海,睫毛長長似扇。
萌紫心知他沒那麼簡單答應,于是攤了攤手,直截了當地道︰「你想怎樣就直說,悶不吭聲的,我可不耐煩猜來猜去。」
羽千夜垂下眼簾,小扇子一樣的睫毛撲灑下來,起身取過車角黃銅盆里的濕軟巾,擰了擰,將水分擰干,淡然喚道︰「過來,給你擦擦手。」
萌紫依言將左手遞給他。
羽千夜立刻抓緊她的左手腕,輕輕一用力,將她拉到自己懷里。
他坐在馬車里的矮榻上,將萌紫圈在懷里,一邊替她擦拭著左手的每根手指,一邊低聲道︰「騎在馬上不累嗎?外面的日頭可不小,不如坐馬車吧,累了還可以小憩。」
萌紫也不掙扎,慵懶地倚在他強健的胸膛,任他細心的將指頭拭淨,懶洋洋地道︰「外面空氣好啊,陽光和煦,滿眼花紅柳綠,處處鳥語花香,最適合呼朋喚友的踏青了。」
「哼!」羽千夜冷哼一聲︰「不是外面的空氣好,是外面的男人好吧?我見你和那個宗瀚聊的幾投機哦,一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模樣。」
萌紫不以為意,垂頭打量著正在恢復的右手,心不在焉地道︰「知音倒談不上,也不算多投機,有他陪著嘮嘮嗑,權當打發這無聊的日子吧。再說了,橫豎我是天水族的人,多了解些族中習俗總是好的,免得以後適應不良。」
「以後?」羽千夜神情冷清的睨著她半響,徐徐地道︰「什麼以後?難不成你還想就此留在天水族不成?」
「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萌紫的右手在恢復中,血痂月兌落的過程中老是發癢,幾乎癢到心里去了,可又不敢撓,怕影響復原,因此回答時也顯得漫不經心︰「原本我對天水族了解不深,總以為南疆是毒蟲猛獸,瘴氣橫行的地方,心里難免生出抵觸的情緒。」
「如今听宗瀚娓娓道來,才曉得他們居住的地方四季如春,一年到頭繁花似錦,瀑布林泉好比仙境,再加上民風又開放,族人富足無比,倒不失為一個世外桃源。若是能在天水族終老,想來也是不差的。」
羽千夜越听心里越堵,膈應的不行,縱觀她的話,對天水族似乎甚為向往,連終老都包涵進去了,獨獨只字未提到他。
他啪的將軟巾扔回銅盆,雙臂箍緊懷里的人,垂頭盯著她,幽深美目清澈如水,聲音不帶絲毫溫度︰「天水族的男子慣會花言巧語,宗族長深諳此道,你不會把他的話當真吧?」
萌紫故做沉吟,然後抬頭迎著他的視線,美眸微睞,光芒點點︰「你說呢?」
羽千夜凝視著她如花的嬌靨,比明珠還奪目的眸光微黯,語氣幽幽冷冷地道︰「那我呢?你若打算在天水族終老,考慮過我嗎?」
萌紫朝他微微一笑,語帶戲弄︰「你啊,你不是要幫你四哥帶回寶藏嗎?你有你的事要忙,我有我的生活要過,咱們各得其所,何樂而不為?」
羽千夜聞言,也向她微微一笑,雖然笑的風情萬種,令人驚艷痴迷,但他的眼神依舊如霜雪一般,聲音更是從齒縫中擠出來︰「休想!那我就滅了天水族,將他們的仙境夷為廢墟!」話落,他立刻將扭向一邊。
哎呀呀,顯然還真生氣了呢!
萌紫忍著笑意,似笑非笑地道︰「哎,我就是打個比方,這只是宗瀚嘴里的天水族,一千個人眼里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他愛自己的故鄉,必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處處好!但俗話說,耳听為虛,眼見為實,天水族真正是什麼樣兒,不親眼見到,任誰說的天花亂墜,我也僅是听听而已,那里就會當真呢。」
羽千夜聞言,長到令人不可思議的睫毛輕輕顫動,卻依舊不轉過臉來,顯然還在生氣。
他一襲紫衣華麗高貴,襯的肌膚如玉,墨發如絲,弧形完美的側臉透著幾分傲氣和別扭。萌紫被那美到極致的線條所引誘,幾乎沒有經過思考,毫不猶豫的就吻上他的唇角。
羽千夜呼吸一窒,一瞬間身子似乎都已僵硬了,心跳加快。
自那次他強摟著萌紫行歡後,萌紫就拒絕和他同房,不但將他的人趕出房間,還將他的枕頭也扔出來。
他想念和她親熱的滋味,猶記得她咬唇承受他時有多麼美艷、低泣的,屢次想不顧她的意願強行睡她,蹂躪她,可不知為何,心底總是害怕因為那樣做會害得兩人的關系更糟,所以一再忍耐。
這會兒是她難得的主動,他驚喜莫名,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忽然排山倒海而來,摟著萌紫的雙臂不由自住的緊了緊,轉過頭就想捕捉她的櫻唇。
奈何萌紫的吻宛若蜻蜓點水一般,沾上他的唇角,一觸即分,讓他捕了個空。
這也罷了,偏萌紫還得意的笑出聲︰「哎呀,你的嘴唇也是甜的呢,難怪男人都喜歡甜言蜜語,原來是嘴上沾了蜜啊!」
羽千夜听到她痞痞的聲音,帶著明顯的調戲,白皙的臉上頓時飛上幾抹紅暈,如同被胭脂渲染一般,艷麗非凡,一雙眼楮也變得如一汪清水,波光灩灩。
他也不知是被萌紫露骨的話氣的,還是羞的,反正帶著一臉暈紅,對著萌紫的嘴唇就啄了下來︰「長能耐了你,居然敢調戲男人了?」
萌紫嘴角含笑,眸似盈盈春水,頭微微向後仰,似躲非躲,儼然一副欲迎還拒的勾人模樣。
羽千夜攬緊她,火熱的索吻,不住吸吮著她柔女敕的唇瓣,恨不得將她嵌進自己的懷里,心中突然泛起異樣的情愫,似非常熟悉又似陌生,澎湃洶涌,難以言喻!
他無法解釋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只能憑著本能將一個淺啄變成深吻。
他的心癢癢的好像千萬只螞蟻在啃噬,身體仿佛燃燒起來一般,手緩緩在她身上滑動、游移,輕淺的氣息慢慢變得沉重,如夜幕一般漆黑的眸子里,有璀璨星光不停交錯閃現,低低地問︰「萌……娘子……我們洞房好嗎?」
萌紫臉色緋紅,不停的喘息,紅唇嬌艷欲滴,聞言忍俊不禁,吃吃低笑︰「怎麼又變成娘子了?不是讓你不要亂喚我嗎?還洞房?胡說八道些什麼啊,那貌似是成親的男女用的吧。」
隨著她的輕笑,胸前傲人的曲線頓時波浪起伏,奪人眼球。
羽千夜偷偷覷著她,見她不似著惱,那手就像有自主意識一樣的跑到她胸前作亂,並不滿地咕噥道︰「袁越就是這麼喚他的娘子的,我如今也就是私下喚喚,不成嗎?洞房也不是我說的,是袁越對他娘子說的……」
萌紫被他襲胸,又被他撫弄,渾身登時竄過一股電流,酥酥麻麻的,不由低聲哼了哼。
她嬌軟無力地靠在他的懷中,嬌嗔道︰「騙鬼呀,即便袁越是你的屬下,他也不會將這種閨房私話對你稟報吧。」
羽千夜見她沒有掌摑自己,還發出了動听的輕吟,那甜膩的聲音讓他的理智瞬間抽離,膽子更大了,手也加重揉搓的力道。
他只覺呼吸急促,心都要跳出來了,不住低頭親吻萌紫,卻不知想起何事,也低低地笑︰「娘子,我們洞房吧,是袁越新婚之夜的原話,卻被小風和小陌他們听了壁角……」
「……」萌紫噴了。
听新婚夫妻的房,自古就有,她只是沒想到風胤顥他們居然也能干出這種事,一時不禁啼笑皆非,可憐的袁越,踫到了幾個卑鄙無恥的家伙,活生生的被悲劇了,真真是交友不慎的典範啊!
她正哭笑不得,羽千夜卻已經將手伸到她衣襟上,她眼眸水波蕩漾,嫵媚動人,玩味地瞄著他︰「這可是馬車啊,你不會是想在這里吧?」
「就在這里啊。」羽千夜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唯恐她反對,立即俯頭下去,準確無誤地堵上她的嘴,邊激烈的熱吻纏綿,邊加快手下解衣的動作。
萌紫仰頭承受他的熱情,邊磨蹭撫弄他的身軀。
她衣衫半開,露出里邊無限風光,一頭飄飄黑發垂泄而下,十分迷人,配上她媚眼如絲,吐氣如蘭,整個宛若花中精魅般攝人心神。
羽千夜目不轉楮的凝視著她,仿佛中了世上最烈性的藥,頓時血液沸騰,不住的親吻喘息,性感的聲音似呢喃,帶著無窮無盡地誘哄︰「娘子,天水族一點也不好,你一定不會喜歡的,宗瀚年紀大的都可以做你爹了,生的也不如我俊美……你若是留在天水族終老,那真是虧大了……」
萌紫絕倒,原來男人毀謗一個人起來,也是絲毫不講風度和所謂的寬宏大度的。
她氣息急促,晶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瞅著埋在胸前溝壑中的黑腦袋,語氣鄙夷地道︰「被你這麼一說,他簡直一無是處了,可你別忘了……」
「他本來就一無是處,除了會哄女人,他還會什麼呀?」羽千夜咬了她一口,不滿她護著宗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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