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囧二庶女 第三十二章 請罪替兄赴邊關

作者 ︰ 胡撥四

第二天清早,阿錦和羅纓便被羅翕押著去了總兵府。

容介歪著個頭在床上一動不動不知是裝死還是裝睡。

王爺皺著眉問府內大總管︰「容都督這是怎麼了?請大夫來看過沒?」

還沒等大總管答話,容介拈著塊帕子咳得天昏地暗,血透絹背,原本就無甚血色的臉又白了三分。

大總管在一旁涼涼道︰「大夫來看了說這是被打傷了肺經了,都吐了三天血了,現下可是連話都說不出了。」

王爺連連搖頭道︰「庸醫誤命!庸醫誤命!不對癥下藥怎麼能治好!本王帶了些藥材來,想必對總兵療傷有益。」

語畢,命人取了一只碩大錦盒進來,指著里頭玉櫝道︰「這里面可是我朔王府獨有的療傷秘藥,得來不易,天下無二,包用包好。容都督不寬心的話,要不再請我府中良醫來看看?」

阿錦盯著那只整塊羊脂玉雕的玉櫝恨不能搶來抱在懷中,十分小氣地想︰「裝病還送那麼貴重的藥給他?里面裝的是什麼好東西……該不是把琨莫國送我的高級雪蓮花給送他了吧……」

容介雙目半閉,氣若游絲道︰「不勞王爺費心,皇上已傳了名御醫從京中快馬趕來,晚上就到。不知朔王爺今日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阿錦心想,就這點小病還要千里迢迢傳御醫來,皇上還真看重容家,不用說,這次罰大哥去邊關修圖肯定和這叔佷二人不了干系。

羅翕揪過羅纓羅絅兄妹二人推到容介面前,言辭懇切︰「本王平日疏于管教,犬子失手打傷都督,今日特地帶他二人來賠罪,听候容大人發落。」

容介掙扎著坐起道︰「世子護妹心切,我也是唐突了,才生出這場誤會。只是我甫上任,萬事不得頭緒,現在病倒了,外頭公文堆積如山,皇上催交臾朔邊圖,我也不知如何作答,唉……」

羅翕問道︰「不是從職方司那邊派了人手來了?」

容介嘆了一聲︰「都是些昏聵老朽駑手鈍腳的,又自以為是,整天為了些瑣事吵個沒完,至今小半還成,看來督造邊圖一事還得靠世子助我一臂之力了。」

羅翕不動聲色道︰「犬子不才,恐難以擔此重任。」

容介道︰「世子時常帶兵巡查邊境,必熟知臾朔周邊地形,有世子提點,我等可以少走不少彎路。」

羅翕又道︰「犬子憊懶,巡查一事多由下屬代勞了。」

容介道︰「朔王謙遜了,臾朔誰不知世子恪盡職守,軍中事務不論大小必躬必親。」

「犬子整日舞刀弄槍,就是一介武夫而已,習文作畫他是一竅不通的。

「呵呵,不用世子動筆,只負責在旁監督審閱即可。」

「都督,你這是強人所難!」羅翕已難掩慍色。

「王爺,要不您來下個旨讓聖上先別為難下官?」容介冷言嘲道。

羅纓插不上話,一臉茫然看著王爺與容介唇槍舌戰,氣氛劍拔弩張,好不緊張。

此時忽听得一聲輕笑,一個清亮聲音在旁響起︰「容都督,你沒見過我大哥畫的畫,他畫的仕女簪花可叫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驚天地泣鬼神,過年我們都搶著把他的畫貼在門口。」

容介大喜道︰「世子畫得如此之好?」

阿錦比劃著雙手,繪聲繪色道︰「他畫的仕女呀比鐘馗還凶惡,血盆大口銅鈴眼,咱們家年年都拿它闢邪。」

容介撲哧笑出聲來。

阿錦亦嘿笑兩聲,隨即斂容拱手道︰「都督,您也知道我大哥不擅書畫了,論畫技我遠勝于他,我願替兄赴邊,修造邊圖!」

羅翕與羅纓俱大吃一驚,一時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容介面露難色道︰「這……皇上已作決定……再者你自稱擅畫,我也不知真假。」

阿錦微微一笑︰「去年臾朔上交的魚鱗圖冊正是出自我手。」

容介點點頭道︰「我上任前去戶部查看過臾朔的魚鱗冊,確實畫得不錯,描繪簡潔,比例精準,一目了然。」

羅翕在一旁沉默片刻,忽道︰「小女雖能畫,然性子頗為頑劣,臭名遠播……」

容介按下他話頭,笑道︰「我看二小姐就很好,心靈貌美,活潑無邪,十分可人。」

阿錦沖羅翕一吐舌頭,道︰「你看,就你嫌棄我,外人都夸贊我哩,都督您高人高見果然獨具慧眼,堪比伯樂。」

容介被阿錦一通馬屁拍得愜意,微笑道︰「那還得你是英雄,是千里馬,希望我沒看走眼。」

阿錦大為感動道︰「阿錦定不負都督厚望。」

羅翕覺得頭又痛起來,剛想再說幾句挽回一下,容介已接口道︰「如此一來最好,今次聖上不下敕命僅以書函諭示朔王已是顧惜舊情,意在小懲大誡,以儆效尤,我稍後會奏明聖上今日之事。重修的邊圖如能及時呈上,聖上一歡喜,少不得要給王爺重賞的,年前還听聖上說想把寧州都司也劃歸朔王管轄,到時候別忘了讓我沾沾光就行。」

阿錦一听這話,心里打了個突,容介說得好听,卻是在警告羅翕皇上已經發落得輕了,罰羅纓就是想殺雞儆猴,不要得寸進尺。圖不能及時交出,皇上是要怪罪的。最要緊的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皇上能賜你國土當然也能削你藩地。

阿錦偷眼看她爹,見羅翕神色如常,也不知有沒听出容介話外音。

羅翕接過話頭數落了羅纓一番,又按著兩人給容介奉茶賠罪,卻再沒提及繪造輿圖一事,兩人一個捧對方是天朝台鼎一個贊對方廊廟宏材,互吹了半天才告辭。

出了總兵府,羅纓愁眉苦臉,看看羅翕,又看看阿錦,囁嚅半天,不知如何開口。

羅翕冷冷道︰「你這次要多謝你妹妹,多虧她你才逃過一劫,倒送了阿錦入虎口,連帶我朔王府也成了幕上燕巢。」

阿錦忙打圓場︰「謝什麼謝,都是一家人,這事不怪大哥,是容介太狡猾,早有預謀。」

羅纓略一思索,會過意來︰「他存心設下陷阱,想把我調離王府?」

阿錦拍拍羅纓︰「大哥,你看,昨晚吃的魚頭湯還是有用的,馬上就變聰明了。」

羅纓不解道︰「將我調離王府的辦法多得很,干嘛要用個那麼促狹的辦法,派我去畫什麼輿圖。」

阿錦道︰「就是要找個你干不好的活派給你,做得好哪里來找你茬?你畫不好圖,容介再出點什麼ど蛾子,什麼戕害重臣啦貽誤軍機啦謀什麼逆什麼啦……妥妥地就咱家了!」

羅纓啊了一聲,顯然不曾料到容介如此陰險。

「那讓你代我去做這事,不就太危險了!不行,還是我去!」

「你省省吧,我知道怎麼辦。再說了,你是爹的左臂右膀,臾州軍中王府軍中缺你不可;我呢……噯,我就是爹下巴上的一根胡子……。」阿錦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低,語帶酸意,垂下頭去。

羅翕突然停下,道︰「須毛雖短,根根連心。」語畢,咳了一聲,快步走到前方去了。

阿錦撓撓頭,傻笑了一會。

羅翕心不在焉地捻著手上一串冰糖瑪瑙鏤聖境圖念珠一人踱在前面,突然冒出句︰「應麾,回去陪你娘說說話去。」

這一句話輕飄飄落到羅纓頭上,憑空炸起一朵蘑菇雲,羅纓一路上烏雲壓頭就再沒抬起頭過,拖著腳落在後面。

阿錦折回去挽住羅纓手臂,悄悄道︰「不就是念個省過書麼,我回頭給你一份,我那兒藏了一屜子哩。」

羅纓詫道︰「那玩意藏那麼許多干甚麼?」

阿錦朝羅翕努努嘴,道︰「喏,防著他唄,你不想想我都寫過多少張啦。」

「你哪來時間寫那麼些省過書?」

「我拿羽毛筆跟雲書來他們換的,一個筆換兩張,要墨塊的再多加一千字。你在王妃牌位前照著讀一遍就行了,別不高興啦。」

羅纓沮喪道︰「我不是怕跪宗廟,我是擔心你還有大家。阿錦,皇伯父從小就疼我,看在我娘的份上,總會念舊情罷?」

阿錦苦笑道︰「王爺還和他是穿一條褲子泡一個馬子的兄弟哩,你說他念不念舊情?」

見羅纓頭上的黑雲都快頂穿凌霄寶殿了,阿錦趕緊揭過話題,道︰「嘿嘿,我隨口說的你別放心上,大哥,剛才爹給了容介那個錦盒啊,里面裝得什麼來著?沒把我的千年雪蓮給送去做人情了吧?」

羅纓搖頭道︰「我也沒見到,爹叫人包得層層疊疊,想必是很貴重的東西。」

羅翕回頭道︰「哦,你那千年雪蓮收在庫房我可叫人找了半天,收拾干淨了大盒子套小盒子里三層外三層送到……」

啊!阿錦慘叫一聲,「你就這樣送人了嗎!!!這可是人家國王送給我的嫁妝啊啊啊!我還指望著這東西攆危急時刻能救我一命啊!你這一送可是把女兒的性命斷送了啊!「

羅翕蹙眉道︰「哪有那麼嚴重!我讓他們收拾干淨了大盒套小盒里三層外三層單獨收起來了,以後要用找起來也方便。還有,狗爪從我袖子上拿下去,沒人要你的狗命。」

「哦……那,那你那麼用多個盒子包的什麼?」

玉芍生肌膏啊。

阿錦大跌眼鏡,「那個不是治外傷的嗎?容介說是受了內傷啊?」

羅翕斜了阿錦一眼︰「你沒听見總兵大人說話口齒不清呲呲咂咂的麼?那分明是傷了舌頭了!」

阿錦方才醒悟︰「我就奇怪他分明是上京人怎麼也南人似的說話平翹不分……你早就猜出他是裝的了?」

羅翕道︰「去了看他吐血的那樣子才知道的,裝吐血這招你都用濫了,沒你裝得像。」

阿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你就隨隨便便拿玉芍生肌膏打發他了?這東西宮里多得很,不算什麼稀罕物件。」

羅翕笑道︰「我說了這可是我朔王府獨家秘制的啊,給他加了點料,花了我好幾百兩銀子。」

阿錦問道︰「加了什麼料??那麼貴?」

羅翕卻只是神秘一笑,任由阿錦抱臂摟頸死纏爛打也不肯說了。

待回到府中,羅翕立刻加急傳了封書函給皇上,,皇上又下書諭示,革去羅纓一年俸祿,準了阿錦代兄赴邊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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