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來人民醫院,便免不了被秦金花數落。所以除非大姨媽特別鬧騰,一般情況下,郁覽根本不想來。
不過秦金花每次給她配的不同藥方用量都極少,她想多抓些免得總是往醫院跑卻被她嚴明禁止。每月一次,也因此,她成為了該醫院的常客。
午餐因為所謂的跳水沒顧得上在易家老宅吃,所以郁覽在醫院陪秦金花吃了食堂餐才離開。臨走前,她身上那套衣服已經被秦金花強制換下,穿上了秦金花匆匆從醫院附近的專賣店買來的衣服應急。
「你說你,好好地將自己弄成這副樣子,回去之後趕緊洗個熱水澡。晚飯規規矩矩吃,別只吃些零食對付了事。這幾天千萬別熬夜,你皮膚雖然沒事,你下/半/身可吃不消。」
那絮絮叨叨的聲音還在耳畔,郁覽不免有些悵然。
易陌淮讓她跳池塘,有那麼一刻,她真的有股沖動就那麼跳下去,也許一切,都可以重來。
只不過,想到病床上沒有知覺的洛欣渺,想到易陌淮對她的小心翼翼貼心呵護,想到他面色淡然地告訴她他們的結婚證是假的,她便突然改變了主意。
何必如此自虐?一旦跳下水,糟蹋的是自己的身子,她痛,但他,卻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心疼。
所以,她在走出書房後便悄悄模入走廊盡頭的臥室月兌下衣服,用熱水灑濕,然後又用熱水將頭發整個淋濕。穿上濕透的衣服,從廚房溜到前院,故意讓平叔發現。
一切,便那般順理成章。
*
和易陌淮「結婚」後,郁覽也就在婚後第一天硬氣了一回鬧了個離家出走,在看到成為植物人的洛欣渺後,完全是抱著死守正妻位置絕不退讓的打算,重新入主易陌淮在朝澤雅苑的房子。
上了擁擠的公交車,她擠在角落,死命地拽著吊環。由于穿著高跟,身高方面倒是無虞,只是腳後跟磨得痛楚難當,車子急轉彎,整個人搖晃不停,一時之間便失去了重心。高跟鞋一拐,便崴了腳。
最終索性無奈地在狹小的空間內彎腰月兌下高跟,一手勾著高跟鞋,一手改而抓住了車上的座椅椅背,才穩住了身子。
這一刻,她是那般想念曾經那個將她護入安全港灣的懷抱。可惜那個懷抱,如今卻抵抗她的入內。
以前,在擁擠的車上,易陌淮總喜歡從身後摟住她的腰,一手握著吊環,另一手將她牢牢地禁錮在他胸前,壓低腦袋,嘴唇摩擦過她的耳,得意地看到她的耳瞬間紅透︰「懶人郁,每次為了和我約會,你可沒少精心打扮啊。」
「絕對沒有,我是天生麗質。」她總是臉不紅氣不喘地往自個兒臉上貼金。
「哦?」磁性的嗓音透著慵懶的氣息,他肆意將腦袋擱在她肩上,「確實是天生麗質,瞧瞧你這水桶腰,怎麼我一只手臂都圈不住呢……」不禁用手臂百無聊賴般丈量起她的腰身。
「易陌淮!」感受到他在大庭廣眾下過分親熱的舉動,她礙于車上那麼多人抹不開面子,只得故意當著他的面在手機上對著他的照片涂鴉發泄一通。最終,以手機被他沒收一個禮拜收尾。
當然,最終的最終,她的手機被沒收,他因為聯系不上她,只得主動將手機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