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澤雅苑。
雨滴斜墜,身著黑色正裝的司機快步走到另一頭,打開車門,為里頭的人撐起了傘。
夜風呼嘯而過,黑色的風衣罩在頎長的身姿上,男人雙手插在風衣口袋內,步伐堅定地踏足地面。風大雨大,可鞋面依舊光潔如新。
走到檐下,司機這才鞠了一躬,將傘收了︰「席先生,那明天見了。」
「等等。」阻斷司機欲走的動作,男人的聲音清冽,在這暗冷的夜色中更顯得寂寥而孤深,「但凡跟省廳市政局有關的行程都取消,你手機保持暢通,我會隨時找你。」
「席先生,這恐怕有些不妥,好歹是國內的政aa府機關,咱們不能得罪。老夫人那邊一再強調……」
「我不希望任何會影響我辦事效率且浪費我生命的事情發生。既然現在你是我的司機,還請按照我的準則來做。」
豪華的勞斯萊斯駛離,男人面無表情地走向樓內。
見到倚靠在電梯旁的人時,微微地蹙了蹙眉。
*
「老朋友,怎麼還是這麼不近人情啊?不就是謊稱你女人涉及命案了嗎?不就是讓你趕到醫院來嗎?不就是讓你幫忙分析分析案情嗎?至于嗎?我的面子不給,但省領導的面子總得給個吧?」
何子墨的聲音可謂頗多埋怨,高大的身子就這樣擋著他的去路,臉上的神色有著急切︰「上頭只給十天期限破案,如今十天已過去三天,這也是無計可施才來麻煩你的啊。」
男人斜睨了他一眼,聲線醇雅,卻擲地有聲︰「我立過誓,不會再踫案件。」
「S/h/i/t!」听此,何子墨再也維持不了表面的平靜了,「十三條人命,不是十三條阿貓阿狗小動物的命!」
男人依舊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隨即湊過他,按了電梯鍵。
沉默的氣氛,竟安靜得有些詭異。
理了理衣袖,何子墨倒沒有一點副局該有的樣子,而是一派勢在必得︰「老規矩,拳腳定結論?」
電梯到了,男人頭也不回︰「不感興趣。」
「席垣,你/他/媽耍什麼酷!有你這麼袖手旁觀的嗎!?」
「叮——」的一聲,電梯停在一樓。
男人剛要邁步,當看到電梯內的人時,身子一滯,竟是僵立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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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內,郁覽暗罵自己果真是有受虐傾向,居然還真的和易陌淮較上勁了,非得去淋個雨把自己折騰成個傷病患。
揉了揉額頭跨出電梯,卻見到電梯外的男人緊緊地鎖視住她。那專注而執著的眼神,仿若一眼,便是萬年。
擦身而過,男人的側臉堅毅,脊背筆挺,看到她,眸光微動,竟有種墨染的光澤。
搖搖頭,她無心他顧,剛沒走兩步,卻猛地被一個聲音一驚。
「郁小姐,很高興又見面了。還記得我嗎?何子墨。」猶如見到幸運女神般,一市公安局的副局,聲音竟是萬般激動。何子墨笑得怪異,話鋒驀地一轉,「郁小姐你倒是給句公道話。懲殲除惡協助警方抓住凶手是不是挺高尚的一件事?明明力所能及卻故意袖手旁觀的人是不是太不該了?」話是對著郁覽說的,可眼神,卻是不住地往僵硬在電梯門口的席垣身上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