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在職場混跡了一年,這點眼色,郁覽自然是有的。
眼前的兩人,透著股不尋常。
而能讓一市的副局長屈尊來搭理她小小一個市民且還要讓她附和,看來另一人的來頭,不容小覷。
目光略過何子墨,投向席垣。
此刻的他已轉身,視線與她的對望,竟焦灼著股熱切。可那也只是一瞬,下一瞬,唯有陌生人初次見面的淡然無波。仿佛一切,只是她的錯覺。
席垣似乎也正等待著她的回答,視線溫淡,醇厚的嗓音帶著慵懶︰「郁小姐,不妨說說你的看法。」
聲音清潤,仿佛在哪兒听到過……
對了!民政局!
「想要證明自己是否已婚,在民政局系統被人黑過無法獲知的情況下有兩種選擇。一,找個人結婚,嘗試是否可以領到結婚證。二,嘗試是否可以離婚。」
那個猶如百年佳釀般的男聲,那個側臉線條細膩,背影孤傲清寂的男人!
此刻,面前的人一個波瀾不驚,而一旁的何子墨,則眼帶急切。仿佛她的一句話,便會決定什麼大局。郁覽竟沒來由地覺出一絲緊迫感。
「因人而異吧,有些人生性不喜被俗事招惹,有些人生性喜歡多管閑事。」話音落地,她敏感地覺察到何子墨臉色立即轉變得挫敗無比,而那個風衣襲身的男人,卻是淡笑望著她,不語。
何子墨又不死心地追問︰「難道明明可以幫,卻袖手旁觀?眼見那麼多條人命沒了,就不願意動動他的腦袋幫忙解決一下?」
驀地,郁覽閃過何子墨在醫院時對她說過的話。
「怎麼說呢,我有個朋友,這里有點不太正常。而你,卻是唯一一個能讓他正常的人。」
那麼含蓄地說他的朋友腦子不正常,無外乎是那飛速運轉的大腦具有常人無法比擬的速度。
難道,何子墨說的那個朋友,就是眼前的男人?叫什麼來著?Samu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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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助警方也不算高尚不高尚,不過有時候也得量力而行。能幫上就幫,不能幫就別逞孤勇,別輕易將自己賠進去就成。」郁覽再次斟酌著字句。畢竟何子墨是一市的重量級人物,不能得罪。
又是這麼清清淡淡的一句,讓何子墨再次受挫。
臉色,又灰敗了幾分。
只不過片刻,他又重振旗鼓,神色戲謔︰「能幫上就幫上,席垣,听到沒?」你女人說能幫就幫。
直到此刻,郁覽才知道另一個男人叫席垣。
席垣?
洗冤?
這名字,倒是有趣……
靜靜地將郁覽的所有表情吸納入內,席垣沒理會何子墨的見縫插針,而是瞥了眼郁覽︰「在確定自己腳好前,苦肉計得量力而行。」
郁覽一怔,下意識便望向穿在運動鞋里的腳︰「你怎麼知道我腳受傷了?」又怎麼知道她打算去上演苦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