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軌藍顏,哪里跑 第113節 三年之約

作者 ︰ 雪影孤雁醉寒楓

天的草,葉子早己枯黃。ai愨鵡

殺意自鬼姥身上散發,枯黃的草低垂,似是被那殺意掠彎了腰。

伴著寒風,一派蕭條。

江小浪一臉淡然的看著鬼姥,嘴角揚起一抹譏誚的笑意。

鬼姥的手中,拿著一把短匕,短匕指著江小浪的心口不到一寸的地方。

江小浪看著那短匕,心里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如果短匕真的刺進自己的心口,自己還能像以往那般奇跡的活下去麼?

自從經歷楓林一劫後,他歷練坎坷,對生命更是淡漠。無論是別人的生命,還是自己的生命。

死亡離他,只是一步之遙。他的眼神飄向遙遠的地方。淡漠的神情,讓鬼姥猜不透他心里究竟想的什麼。

她倒真想一刀把這禍害給解決了。可這里畢竟是陰冥山腳下,沒有理由在段家的家門口,殺死段家的兒郎,是麼?

鬼姥決定再給他一個機會,一個活命的機會,問道︰「你還要離開陰冥嗎?」

江小浪想了想,調頭往山上走去。

鬼姥怪笑一聲,道︰「原來你也怕死。」

江小浪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鬼姥,唇角掛著清淺的笑意,淡然的道︰「我是人,是人怎能不怕死?可以活著的時候,為什麼不好好活著?」

鬼姥笑呵呵的道︰「這三年的時間,我會一直守在這。你別想離開陰冥,到京城去找他。」

「只要他好,我找不找他己經不重要了。」

拋下這句話,江小浪頭也不回,往山上走去。走到墓地旁,用手輕撫墓碑,螞蝗走到他身邊,道︰「想喝酒?」

江小浪點頭,道︰「你知道陰冥的藏酒處?」

螞蝗點頭,道︰「有時候,我也會去偷偷喝上幾口。」

江小浪咧嘴一笑,道︰「喝幾口怎麼過隱?要喝就喝到醉為止。」

螞蝗呵呵一笑,道︰「我是殺手。隨時要奉命外出殺人。所以,就算偷偷喝酒,也絕不敢喝醉。」

江小浪拍拍他的肩,道︰「但現在,你得陪我喝。」

螞蝗笑了笑,道︰「喝!這回偷喝,不醉不休!」

人有時很奇怪,當你不想喝醉的時候,也許,喝下少量的酒,就已經醉了。可是,當你越想喝醉的時候,卻反而越難醉。

紫梅軒內,東方宏喝了一杯又一杯,可他的眼楮,還是很明亮,半點醉意都沒有。也許,他已經醉了,只是,他的思想卻還在活躍著,想著很多很多的事。該想的,不該想的。最要命的是,看著夢兒,听著夢兒彈的琴而想著江小浪。

夢兒嘆口氣,停下彈琴,走到他身邊,抱住他,柔聲道︰「從前你不是這樣喝酒。」

東方宏拍拍她的手,道︰「幾十年啦,人,總是會變的。」

夢兒坐到他懷中,用手環在他的脖子上,親吻他的唇,道︰「不管你怎麼變,你都是我的宏哥。」

東方宏將她抱起,走進屋中,將她放在床上,他的眼楮,一直看著她。

夢兒臉色微紅,羞怯的輕輕咬著自己那涂了鳳仙花汗的指甲。貝齒微露,若是年少時的東方宏,面對如此妖魅的夢兒,早己按耐不住,要將夢兒撲倒了。

可現在,東方宏的眼神中,只有醉意,沒有激情。東方宏伸出手指,輕撫她的唇,府,親吻著她。

濃濃的酒味闖進夢兒鼻息間。

夢兒發出低微的呻/吟。舌尖卷動著,尋求東方的舌尖,相互纏繞著,企圖彌補她數十年的空虛寂寞與孤獨。

東方的手,在她的身上撫模著。

光滑的處子肌膚和激情的吻,卻激不起他分毫晴欲。

夢兒心中正自暗喜,東方宏卻忽然坐了起來,跑到門口猛的嘔吐著,吐了許久,回到床上,倒頭就睡。人已醉得不省人事。

夢兒氣惱的坐在東方宏身邊,看著爛醉如泥的東方宏,輕泣道︰「你真的醉了麼?還是你忘不了他?都快三年了,你即然決定不去赴你們的三年之約,為何還要如此折磨自己?我留著這樣的你,又有何用?爹的病已經好了。你真要去找他,就去吧。我會留在家里伺候爹的。就算我們不是夫妻,但我也是鬼姥的義女。你爹就是我的義父。」

人在命運面前,有時候真的很無奈,有些事情,無論你有多麼不想去面對,你都必須得去面對,有些事情,無論你有多麼想去做,可是,你卻不得不放棄。

東方宏很想去找江小浪,做夢都想。可是,他不忍心看著老父傷心落淚,他不忍心看到老父親跪在他的面前,求他不要去。

為人子的,有誰能忍心看著父母親落淚呢?

東方宏雖然殺人如麻,雖然在江湖中,有魔的稱謂,可是,他在父親面前,卻是不折不扣的孝子。

他後悔把江小浪送回了陰冥,後悔這所謂的三年之約。三年的時間,眼看就要到了,可他卻要失約。

東方宏的心碎了。每天,每天,承受著來自內心深處痛苦的折磨。而他在親人面前,卻還得強顏歡笑。

無論他有多苦,他都得忍著。哪怕心肺即將撕裂。

只有一個償過撕心裂肺的感覺的人,才能明白他現在的心情。

天亮醒來,東方宏抱著疼痛欲裂的頭,輕微申銀一聲。

夢兒看著東方宏,看著他強顏歡笑的表面,夢兒的心也將碎。

你折磨的哪是你自己?你折磨的分明是我的心!

夢兒的眼角含著霧花。

心早己千蒼百孔。

她走到他跟前,嘆息道︰「你去找他吧。不管你們之間是對還是錯,最少,你快樂。」

東方宏道︰「不。我不能去。我不能讓爹再為這事而病倒。」

夢兒嘆口氣,道︰「你要是想找他。我有辦法。」

東方宏望著夢兒,淒然一笑,道︰「見又如何?最終總是要分離的。也許,他在陰冥,能得到最好的照顧。虎毒不食子。再怎麼說,他也是段秋毫的兒子。更何況,我看得出來,段秋毫對他充滿了懺悔之意。他一定會盡自己所能,讓浪子過得最好,只要他好,就算將我的心碾碎,我也願意了。」

夢兒靠在他身上,柔聲道︰「不。我不要你心碎。我要你幸福,我要你快樂。」

東方宏淒然一笑。

命運對他何其不公?曾經,他痴戀著夢兒,一心以為自己能與夢兒共結連理。誰承想,夢兒卻是鬼界派來的勾魂使者。

曾經,他以為,他忘了夢兒,深愛著浪子。誰知,他與浪子的情,卻不被認可。老父親百般阻撓,浪子更是吃盡了苦頭。

東方宏的眼楮望著不知名的空間。紅塵內外,可有屬于他與浪子的樂土?

「我陪你去找他。只要我陪著你出去,老太爺不會懷疑你去找他的,就說你我二人一起出去游山玩水。你放心。見到他,我不會打擾你們的。我只要你開心。別的什麼都不在乎了。」

夢兒的心被凌遲一般的痛著。可心再痛,再苦,賢惠的她,也只想她的宏哥幸福。

面對如此賢惠的女人,就算是個鋼鐵鑄就的心腸,也會被軟化。東方宏看著夢兒,眼中有愧。心中痛楚倍增。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夢兒與浪子,叫他如何取舍?

心中愁腸百轉,縱是鐵血男兒,也忍不住熱淚盈眶,東方含淚道︰「夢兒,你對我太好了。我負了你,你還處處為我著想。」

夢兒道︰「真正的愛,不是佔有。我愛你。無論過去,現在,還是將來。」

東方宏嘆息一聲。

夢兒道︰「你快決定吧。要不然,三年時間一過,只怕他等不到你,要失望了。」

東方宏捧起她的臉,親吻她的額頭,道︰「若有來生,我希望,我們能成為兄妹。我會盡我一切寵愛你,照顧你。」

夢兒淒然一笑,道︰「來生的事,太渺茫。就今生吧。我們名為夫妻,實為兄妹感情。好不?見到他,我會跟他解釋的,我會告訴他,這三年以來,我們雖然同住一屋檐下,但只是為了安撫爹的心,實際上,你我二人,一直守之以禮,從來就沒有過夫妻之實。」

東方宏搖頭,道︰「不需要解釋。」

夢兒的心在滴血。現實對她,實在太殘酷。

三年時間,終于過去。

江小浪孜然一身,到墳前向亡父母拜別後,飄然離開陰冥。

段秋毫守在下山路口處,等著江小浪。

然而,他等的,卻不是相聚,而是離別。

他等的,不是游子外出,而是永別。

他心里比誰都清楚,江小浪這一離去,只怕是再也不會回到陰冥。

父子之間,不可化解的仇恨,令他感到無奈而又痛苦,世間若有後悔藥可以吃,他願意不惜一切代價去換來。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願意付出一切代價,挽回他與兒子之間的緣份。

悔恨令人痛苦。悔恨令人蒼老。段秋毫的背已不再筆挺,他的身上,已見蒼桑。

歲月早已在這飽經風霜的老人身上留下了斑駁痕跡,蒼老的容顏上長滿了皺紋,比起三年前,明顯蒼老了許多。筆挺的腰桿,也彎了不少。

江小浪感慨的嘆了口氣,不忍心對他不理不采,走到他面前,道︰「我該走了。」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跟段秋毫說話,是第一次,也許也是最後一次。

段秋毫嘆道︰「我知道。你這一去,也許,就不回來了。」

江小浪道︰「嗯。」

段秋豪的手中有酒,還有一個畫卷。

江小浪站在他面前,眼神復雜,但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究竟自己心里頭在想的什麼。

段秋毫更猜不透他的心思,但他肯主動與段秋毫搭話,段秋毫總算老懷安慰,嘆口氣,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終究說不出來。

喉間,竟像卡了什麼物品似的。怎麼也吐不出來。

江小浪眼神復雜的看著他,拿過他手中的酒,道︰「這酒是為我送行的麼?」

段秋毫含淚點頭。

江小浪笑了笑,道︰「既然是送別酒,可不能這麼少。你我不妨到那邊石桌上喝個痛快,不醉不休。可好?」

段秋毫含淚直點頭。別說不醉不休,只要能留住兒子,哪怕多留片刻,就算讓酒把自己淹死,他也願意。

他吩咐隨從到藏酒窯中,搬好多酒來,兩個人就附近石桌上坐下,段秋毫把酒拿出來,替江小浪和自己滿上一杯,道︰「你這一離開,也許不會再回來了。我也這麼老了,不知道還能再等幾年。你能不能在離開之前,喊我一聲爹?」

江小浪垂著頭,喝著酒。

段秋豪垂淚,道︰「你終究是不肯原諒我,不肯接受我了。」

江小浪緊抿著嘴。

段秋豪含淚,道︰「就喊一聲。好嗎?子俊。這個畫卷是你養父和你娘唯一的遺物了。是你養父親自為你娘畫的畫,你要離開,我送你別的東西,你也不會要。就把這畫卷給你帶著,留個想念。」

江小浪接過畫卷,將畫卷展開,畫上畫著女子正在彈琴,一個男子舞劍,那女子正是他的母親顧琴兒,顧琴兒眉目含情看著舞劍的男人。畫上,一片溫馨。

段秋毫道︰「子俊。」

江小浪雙眼含淚,痴痴的看著畫卷,許久,將畫卷收起,交到段秋豪手上,道︰「你把這畫卷掛到母親和妹妹的墓室內。東方府已容不下我。我此番離去,必然是流浪在外。我不想母親的畫流落在外。」

段秋毫心頭百般滋味,苦楚萬分,卻不知該怎麼說好。張了張嘴,卻難吐出只言片字。

江小浪呵呵笑道︰「喝酒。喝酒,今天只喝酒,不論事。」

他人長得斯文秀氣,喝起酒來,卻是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倒。他喝三碗下肚,段秋毫只喝一碗。

段秋毫的隨從笑道︰「少主這樣喝法,就不怕喝醉了?」

江小浪瞪了他一眼,道︰「我就算喝醉了,爬也能爬下山。」

段秋豪哽咽道︰「你難道就那麼急著離開?有道是血濃于水。你難道對段家真的沒有絲毫眷戀?」

江小浪淒然一笑,道︰「子俊己死。你難道忘了麼?」

段秋豪痛苦的道︰「子俊明明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為什麼非要我當他己經死了?」

江小浪道︰「子俊若不死,子俊又怎麼能與你相處?龍家于子俊,有十八年養育之恩,這恩與仇,都不能報,你叫子俊情何以堪?」

段秋毫暗然,道︰「你要走,我不攔你。你要在外頭流浪,我拿你沒辦法。你要與他在一起,我拉不住你。這一分別,也許就是永別了。算為父求你,喊一聲爹,好嗎?子俊……」

江小浪嘆口氣,張口欲言,終又不曾說出口,只是一個勁的喝酒。烈酒下月復,灼心般的痛。

段秋豪垂淚,道︰「子俊。我己經失去子韻了,你難道就忍心看著老父老來淒涼?」

江小浪嘆口氣,道︰「這一雙兒女,你從來就沒有得到過,也就沒所謂的失去。雖然你沒有得到過這一雙兒女,但你得到了小甜和浩宇,你就好好待他們吧。」

段秋毫道︰「子俊已死,你能不能代子俊喊我一聲爹。能不能?」

江小浪垂頭深思許久,終于抬起頭來,張口喊道︰「爹。」

這一聲爹喊是淒楚。可這一聲爹,听在段秋毫的耳朵里,卻像冰雪漸融般的感覺,慢慢暖進了心里。

腸里胃里全是甜甜的蜜意。恨不能將兒子摟在懷里,好好憐惜,好好彌補數十年來對他的虧欠。

世間又有什麼畫面,能比這父子相認更令人肝腸寸斷的?段秋毫老淚縱橫,心中即酸痛,又深感安慰,酸痛的是,他的兒子,馬上要離開他了。

這令他內心更是痛苦莫名。

若是能將兒子挽回,甚至叫他馬上去死,他都願意。

自從知道江小浪是他的兒子後,他是多麼期待江小浪能喊他一聲爹。

這一盼,盼了十多二十年。如今,江小浪終于喊了他一聲爹,卻馬上又要離開。

段秋毫只覺得心里即喜且憂。

段秋毫內心深處異常復雜,顫抖著手,終于抱住江小浪的肩膀,道︰「孩子!好孩子!我的好孩子!爹終于盼到你的一聲叫喊了。是為父的錯,害了你一生。」

江小浪緩緩將他推開,替他倒了碗酒,

段秋毫把碗中酒喝完,道︰「告訴為父,你非跟他在一起嗎?」

江小浪道︰「嗯。他不但是我的主人,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就算東方家容不得我,我也該守護在他附近。直到生命終結的一天。」

段秋毫道︰「他對你,可有你對他一半的好?」

江小浪點頭,道︰「有。」

段秋毫緊緊握著他的手,道︰「讓為父陪著你,直到他來,就這段時間相處了。好嗎?」

江小浪沉默許久。段秋毫道︰「也許,這已是你我最後的相處了。撇開恩仇不論。我已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是麼?」

江小浪嘆口氣,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何必多落斷腸淚?喝酒,喝酒。」

段秋毫縱聲狂笑,笑聲粗狂獷,音質渾厚,震山撼土!

江小浪知道他只是借助狂笑疏散心中郁結。

江小浪也跟著大笑,他的笑聲,竟不低于段秋毫。

段秋毫吼道︰「好!看我兒喝酒的樣子,說話的聲音,笑的爽朗,多有男子氣概!分毫沒有女兒態!可笑江湖中人以訛傳訛,無端中傷!說你是東方宏的禁臠!可笑啊,可笑。」

江小浪止住笑聲,拿起一大壇酒,倒進口中,咽不及的酒,酒在衣襟上,就著寒風,陣陣寒意刺骨。

江小浪的嘴角,始終掛著笑。可那笑容,卻是那麼的孤寂,那麼的淒涼。

段秋毫又哭又笑,一忽而悲,一忽而喜,即喜兒子與他相認,又悲即將離別,即喜兒子的男兒氣概,又悲兒子命運多舛。

悲喜交集,那滋味,當真令人難消受。酒入愁腸愁更愁,他眼中淚流得更多,笑聲卻越來越小。終于醉倒在地上。

江小浪嘆口氣,呆呆的看著段秋毫,看著眼前這個毀了他一生,卻又偏偏與他密不可分的人。

是仇人?是親人?

是命運捉弄?還是前生孽報?

人真的有前世今生嗎?前世若是做錯了什麼,今世真的會遭到報應嗎?

若前世做錯了,今世要遭報應,那今生做錯的,是否也會報應在來世?

江小浪揚起一抹無奈的笑容,俯身把段秋毫抱起,送回段秋毫房中,將他放到床上,江小浪的眼中,不再冷漠,卻有更多的無奈和令人肝腸寸斷的愁緒,看著段秋毫,許久,嘆了口氣,替段秋毫蓋好被子,悄然離去。

山腳下,鬼姥就像上回一樣,突然出現,攔住江小浪,江小浪看著鬼姥,道︰「三年之期已經滿了。」

鬼姥道︰「他不會來的。」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他來或不來,我都必須下山了。除了與他的三年之約,還有我師叔的三年之約。」

鬼姥奇怪的道︰「你師叔?」

江小浪嗯了一聲,道︰「所以,我必須下山。」

鬼姥道︰「你會去京城找他麼?」

江小浪道︰「如果我不死,會去京城。但不一定會找他。」

鬼姥咬牙,道︰「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江小浪笑了笑,笑容中,有幾許無奈,緩緩離開。

鬼姥緊隨其後。鬼姥的身上,有一股無形的殺氣,這股殺氣,分明是沖著江小浪而來。

而江小浪對他,竟似絲毫沒有防備似的。

前方小鎮的客棧中,有江小浪最痛苦的回憶。

那是他第一次與東方宏發生關系的地方。

那時候,他的心中,還裝著一個女人。

可如今,再踏足昔日客棧,他的記憶竟然清楚的刻著東方宏。

江小浪緩緩走向客棧,客棧的門口站著數名持劍少女,一個個面若冰霜,把在門口,江小浪施施然走了進去。

鬼姥想要進客棧,卻被少女們攔在門外。鬼姥眸光冷冽,雖然她要放假眼前的少女們很容易。可精明的鬼姥,己看出這客棧內的潛伏的殺機。

若是有人殺了江小浪,她樂觀其成。于是,鬼姥找了個陰涼處,坐下,靜等音訊。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出軌藍顏,哪里跑最新章節 | 出軌藍顏,哪里跑全文閱讀 | 出軌藍顏,哪里跑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