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軌藍顏,哪里跑 第114節 兄弟相逢,浪4子心明決生死

作者 ︰ 雪影孤雁醉寒楓

浪子踏著慵懶的步伐,緩緩進得客棧,抬眸望去,只見客棧內,只有一個藍衫人和一個童子,除此外,再也沒有別人。愨鵡曉

那藍衫人眼神空洞,沒有焦聚,當他的手,拿向茶杯的時候,他的眼楮,並不看向茶杯。可是,他拿向茶杯的手,卻絕不會落空。他的嘴角總揚著一股溫和的笑意。

杯中的茶是童子剛剛滿上的。

燙熱的茶水梟梟冒著熱氣。

茶的清香飄進江小浪鼻尖,江小浪含笑道︰「桌上有酒,為何喝茶?」

藍衫人含笑以對,淡然一笑,道︰「浪子好酒,心明喜茶,酒是為你準備的。」

江小浪笑道︰「只要是你為我準備的,是茶是酒,我都喜歡。」

笑罷,坐到藍衫人對面。

藍衫人姓趙,名心明,正是雪梅的兒子。剛出生便被情緒異常的雪梅刺瞎了雙眼。只因,心明的父親,是龍三!而龍三娶的卻不是雪梅。

仇恨有時候會令一個人瘋猜。

趙心明道︰「三年前,是你約我到這家客棧來等你的。」

江小浪打量著趙心明,除了一雙無神的雙眼之外,那相貌,倒也氣宇軒昂,玉樹臨風。眉宇間,果然有幾分神似龍三。

想到龍三,江小浪心中,難免又生出幾分痛楚。嘆息一聲,拿起桌上的酒,倒了兩杯,一杯遞給趙心明,一杯自己喝下。

趙心明嘆口氣,道︰「你身上酒味很濃。一定喝了不少的酒。」

「嗯。」

趙心明道︰「酒多傷身。」

江小浪淡然的道︰「不就一具殘軀。傷又何妨?大不了,早下黃泉道。」

趙心明嘆口氣,握住江小浪的手腕,他的眼楮看不到,但抓向江小浪的手腕時,卻準確之極,就像一個眼楮極好的人看準了方位抓過去似的。

江小浪有點吃驚,看著雙目無神的心明。

趙心明笑了笑,道︰「我能听到方圓十丈內飛花落葉的聲音。就算你身上一根發絲飄落,在十丈內,都逃不過我的耳朵。你信不信?」

江小浪苦笑,道︰「信。」

趙心明道︰「我靠近一個人,能從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和體溫,正確感覺到他身上任何一處器官的方位。所以,雖然我是瞎子,但是,真要跟別人打架的時候,別人就算想用偷襲暗算的法子,也不行的。」

童子得意的道︰「因為,別人只有兩個眼楮兩個耳朵。可是,公子卻是全身上下都是眼楮和耳朵。」

江小浪呵呵笑了笑,道︰「幸好我從來不偷襲人。」

趙心明笑了笑,道︰「我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們一會,會有一場架要打。我不想佔你的便宜。」

江小浪苦笑,道︰「非打不可嗎?」

趙心明點頭,道︰「非打不可。」

江小浪側頭看著他,道︰「原因?」

趙心明道︰「沒有任何原因。」

江小浪嘆口氣,道︰「我原以為,你赴約,是為了龍……」

趙心明打斷他的話,道︰「不為他。我沒見過他,也不認識他。他是誰,與我沒有分毫關系。我們之間要打上一架,因為每個人都說,世間沒有人能躲過你的一擊。我想試試看,我能不能躲過。」

江小浪苦澀一笑,道︰「你不姓龍?」

趙心明道︰「不姓龍,姓趙。你呢?你姓段?」

他這話問得很妙,你身上流著段家的血脈,卻不姓段,我為什麼要姓龍?

江小浪只有苦笑,道︰「我不姓段。姓江。」

趙心明道︰「既然我不姓龍,你不姓段,那龍家和段家的仇恨,都與我們無關,我們為什麼要為龍段兩家的恩怨斗個你死我活?」

江小浪怔了怔,許久,才道︰「我們不為龍段兩家的恩怨決斗,可是,卻還是要打上一架?」

趙心明道︰「是。龍段兩家的恩怨,是不死不休的死結。那段恩怨,就由龍段兩家的人去清算好了。我們即不姓龍,也不姓段,犯不著去拼命。但我們非打上一架不可。為我們而打!」

江小浪苦笑,道︰「我腦筋有點打結了。」

趙心明笑了笑,道︰「只要你的劍不打結就行了。」

江小浪只有苦笑,又喝了幾杯酒。緩緩的道︰「你姓龍,我不跟你打。你不姓龍,我也不跟你打。」

趙心明愣了,道︰「為什麼?你看不起瞎子?」

江小浪苦笑,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意思。我只是不想死在你的手上。」

童子笑道︰「公子只會救人,不會殺人。」

江小浪嘆氣道︰「他心中有殺氣。雪梅夫人要他殺我,他不敢違背。」

書童冷笑,道︰「原來你怕死。」

江小浪道︰「難道你不怕死麼?活得好好的,為何要拿自己的血肉之軀去試劍?」

書童嘿嘿一笑,道︰「你是不是男人?連與人決斗的勇氣都沒有?」

江小浪伸個懶腰,道︰「我是不是男人,你上前來模模不就知道了。」

書童的臉色瞬間變紅了,顫聲道︰「你這登徒子!好不要臉!男人的豆腐,你也吃麼?」

他特別加重男人二字的語氣,似是在提醒別人,他是男人,名附其實的男人。

只可惜。他雖然穿著男人的衣服,但動听的聲音,秀氣的臉容,小巧鼻梁,縴巧的小手,還有咽喉處沒有突起的喉結,只要稍稍細心的人,總是能發現,其實,她只是女兒身。

江小浪側頭望著他,眨了眨眼,含笑道︰「別人都說我像女子,可我看,你比我更像女子啊。」

書童的臉簡直比紅隻果還紅,他的手,不住的絞動著,小眼楮不住的悄悄瞄向趙心明。口中呸了一聲,道︰「越說越可恨了。」

江小浪哈哈一笑。

趙心明淡淡一笑,道︰「昭雪莫荒,他是逗你的。」

昭雪咬著牙,跺了跺腳,道︰「男人就是不要臉,天生的狗嘴吐不出象牙。」

江小浪作個揖,道︰「真生氣啦?小子無狀,還請姑娘莫怪。」

昭雪瞪了他一眼,道︰「嬉皮笑臉,就沒個正經樣。難怪江湖中有許多你的緋聞。你是怎麼認出我是女人的?」

江小浪道︰「你的聲音分明就是女子的聲音,你的手,縴巧細致,與我的手完全不一樣。你的咽喉,沒有突起的喉結,若不是女子,難道,會是男人不成?」

昭雪瞪了他一眼,不再多說。

趙心明笑了笑,道︰「江公子閱人無數,你這點小小裝扮,又怎能瞞過他的眼楮?你去看看夫人的酒菜可弄好了。」

昭雪應了聲,走進廚房。

江小浪眨眨眼,道︰「夫人?莫非是雪梅師叔?」

趙心明嗯了一聲。

江小浪道︰「素聞梅林四女,各有絕技,我母親擅琴,綠荷善舞,雪梅長于烹飪,雲英喜種花草。雪梅師叔的手藝,就算是世間最挑食的人,也挑不出分毫毛病。就連皇宮的御廚,也自愧不如。據說,她能把世界上最難吃的東西,做成世絕世美味,能把世間奇毒,變成美食。也能把幾種原本無毒的食物搭配在一起,變成無色無味的奇毒。」

趙心明含笑道︰「正是。」

江小浪嘆口氣,道︰「師叔既然恨我入骨,自然不可能好生為我準備好吃的東西。她的這一頓飯菜,一定是大有名堂的。」

趙心明淡淡一笑,道︰「是。」

江小浪眼角跳動。

一陣梅香撲鼻,雪梅一襲黑衣,從廚房內走出來,九個婢女魚貫而出,每個人的手上,都端著一壺酒和一盤菜。九盤子菜和酒,擺在桌上。

雪梅冷眼望著江小浪,說道︰「當年,龍三負我,導致我一怒刺瞎親兒的雙眼。就是不願意他長著眼楮去看世間絕色美人。」

江小浪嘆口氣。

雪梅道︰「你既然是龍三親手養大的,又得他傳授,學了他的本事。那麼,我要求你代龍三還我一個公道的要求,並不過份,是麼?」

江小浪點頭,道︰「是。」

雪梅道︰「三年前,我們說好了,所有的恩怨,全在今天一並清算。而這三年的時間,我也遵守了約定,不再去為難你的徒弟。所以,今天無論我提出什麼樣的決斗要求,你都必須遵守。是麼?」

江小浪道︰「是。」

雪梅道︰「這桌上,有九瓶酒,九道菜。」

江小浪道︰「我看到了。」

雪梅道︰「九瓶酒全是劇毒之酒。毒性奇毒。任何一種毒,都極難解。」

江小浪苦笑。

雪梅道︰「而九道菜每道菜都是上好佳肴,非但無毒,而且美味可口,非但美味可口,而且,只要你食用的順序正確,還能解了九壺酒中的毒。」

江小浪還是苦笑。

雪梅道︰「我們第一局決斗,公正而公平,考較的,是你個人的在醫毒方面的學識,這九壺酒和九道菜,你不得落下一道,每一道,都必須償到。你能做到嗎?」

江小浪點頭,道︰「能。」

雪梅含笑道︰「這九道菜和九壺酒,吃法和吃量,大有講究。吃得好,有毒可變無毒。吃得不好,無毒的,也會變成毒。你既然精通醫理,自然知道毒性相生相克的道理。我也不多做解釋了。換句話說,今天你是要死要活,要快死,還是慢死,要死得好看,還是死得難看,全看你自己了。」

江小浪拿起酒壺,一個個聞過,仔細辯別了毒性,然後拿起酒杯,將其中幾味酒倒在一起,份量或多或少,每一滴都很仔細。

聞了聞,將酒喝進月復中,許久,夾了道菜,吃進口中。

接著,又倒了幾種酒進酒杯中,喝下酒,過了許久,又夾了另一道菜吃進口中。這樣反復調配,直到每一道菜都吃過,每一瓶酒,都喝過,才停下來。望著雪梅。

雪梅冷笑,道︰「很好。第一關比毒,第二關,我要求你和心明比武。不管是你殺了他,或是他殺了你,我都能解恨。」

江小浪嘆口氣,道︰「非比不可嗎?」

雪梅道︰「這是龍三欠我的。要麼,你替龍三還債。要麼,心明替龍三還債。反正,最終是落在你們兩人身上。」

江小浪嘆口氣,道︰「我還。」

雪梅冷笑,道︰「既然如此,你們隨我來。」

雪梅把他們帶到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唯獨對瞎子沒有影響。

最妙的是,這里面,還有淡淡花香和青草的清香。

江小浪不知道雪梅是怎樣找到這樣一個地方。里面簡直連一點光線都找不到。

雪梅笑道︰「此處鮮花遍地,彩蝶紛飛,雖然今天是陰天,不見陽光,可陽光出來的時候,卻是明媚動人的美景。」

她這話,是說給心明听的,意思是告訴心明,這場決斗,公平而且公正,絕對沒有誰佔了誰的便宜。

江小浪笑道︰「嗯。這地方景致優雅,浪子若死在此處,也算是一件美事了。」

雪梅的眼眸在黑暗中閃著光,道︰「既然如此,你可有遺言?」

江小浪搖了搖頭,忽而想到,此處一片黑暗,雪梅又怎能看到他搖頭的動作,不由得笑了笑,道︰「沒有遺言。」

雪梅走了出去。

趙心明道︰「你的劍呢?為何不撥出來?」

江小浪淡淡的道︰「除了劍,我還有別的武器,比如金針。」

心明笑了笑,道︰「不錯。是你先出手,還是我先出手?」

江小浪道︰「你出手。」

趙心明哦了一聲,他的手指點向江小浪身上的要穴,他的出手,竟然沒有分毫花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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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浪離開陰冥教,段秋毫便坐床上坐起,他的隨從奇道︰「教主原來沒喝醉啊。」

段秋毫嘆息一聲,道︰「我若是不裝醉,他只怕真要把我灌醉了。」

隨從也跟著嘆息一聲,道︰「少主對教主,也只是口硬心軟,教主裝醉,閉著眼楮,沒看見,屬下可看得清楚了。少主看著教主那神情,分明就是兒子看著父親的神情。畢竟,血濃于水啊。」

段秋毫道︰「你馬上下山,暗中跟隨子俊,途中留下記號,方便我們找去。」

隨從應了聲是,走了出去。

段秋毫走到紅雲別苑,走進墳內。找到段邑軒,段邑軒替他倒了杯茶,道︰「義父喝茶。」

段秋毫嘆口氣,道︰「都十多年了,你還不肯離開墓室?」

段邑軒苦澀一笑,道︰「邑軒若離去,子韻會孤單的。她一向怕黑。」

段秋毫道︰「義父有事相求。你可否成全?」

段邑軒道︰「義父有事只管說。邑軒定會竭盡全力做好義父交待的事情。」

段秋毫道︰「我要跟你借一個人。」

段邑軒奇怪的道︰「借人?」

段秋毫道︰「把螞蝗借我。」

段邑軒道︰「你要他干什麼?」

段秋毫道︰「子俊離開了。但我不放心。他是世間最不懂得照顧自己的人。我害怕他在外面,會遭遇什麼不側。想讓螞蝗尾隨保護他。」

段邑軒嘆口氣,道︰「只怕他不肯去。」

段秋毫含淚,道︰「為父求你了。你去跟他說一說。」

段邑軒點頭,道︰「好。我去說說。」

段邑軒帶著段秋毫離開墓室,找到守在附近的螞蝗,段邑軒把段秋毫的意思對螞蝗說了一遍,然後,問︰「子俊是子韻的哥哥。他若是有個意外,子韻也會難過。本該我去照顧他。可是,我不願意離開子韻。你可願意代我去照顧他?」

螞蝗垂首,道︰「我去。」

段秋毫道︰「只能暗中保護。不能讓他知道了。」

螞蝗垂首,道︰「是。」

段秋毫拉著他的手,道︰「那我們走。」

螞蝗跟著段秋毫,走到山下。找到附近的一家小客棧,客棧內,冷冷清清,不見人影。段秋毫顫聲道︰「難道,子俊已經離開?不對。阿虎呢?阿虎為什麼沒有留下任何暗記?」

螞蝗道︰「有梅花的香味。」

段秋毫皺眉,道︰「梅花的香味?莫非是雪梅夫人?」

螞蝗點頭,道︰「應該是了。香味極淡,他們應該離開有一段時間了。」

段秋毫皺眉,道︰「子俊的武功雖然高強,可是,雪梅夫人用毒的本事,更是出神入化。只怕子俊遇到危險了。」

段秋毫道︰「快找找看有沒有線索。」

螞蝗走進廚房,看到被點了穴的阿虎,把阿虎的穴道解了,帶到段秋毫面前。阿虎一臉驚恐的看著段秋毫,顫抖著身子,跪在地上,道︰「教主饒命。」

段秋毫道︰「快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阿虎道︰「屬下奉教主之命,一路尋找到這家客棧,但客棧被仙宮的人守住,屬下無法進入。只能悄悄潛到客棧後面,跳窗潛進來,扮成客棧的伙計。結果,看到了雪梅夫人,逼著少主答應決斗。」

段秋毫皺眉,道︰「決斗?」

阿虎顫聲道︰「是。他們第一場是斗毒。」

螞蝗道︰「斗毒?」

阿虎道︰「他們都是梅林弟子,醫毒雙絕,斗毒豈非和武林高手比武決斗一樣?」

段秋毫道︰「那一戰,結果如何?」

阿虎苦笑,道︰「我只知道雪梅夫人拿出九瓶酒和九道菜,每一瓶酒都是劇毒。雪梅夫人要少教主每一道菜和每一瓶酒都品過。我只看得冷汗直冒。」

段秋毫道︰「別說過程。直接說結果。」

阿虎道︰「結果,少教主當真把九瓶酒和九道菜都償過了。」

段秋毫顫聲道︰「那他沒事吧?」

阿虎道︰「表面上看,是沒事。但九瓶毒酒都償過,實在讓人難以想像。」

段秋毫坐倒桌上。阿虎指著桌上放著的酒菜,道︰少教主喝的,就是這些酒菜。

段秋毫拿出銀針,將酒一瓶瓶驗過,越驗臉色越難看。

螞蝗臉色微變,忽然將桌上酒菜掃落。

段秋毫望著他,道︰「怎麼了?」

螞蝗抓起段秋毫拿過酒瓶的手,段秋毫的手上皮膚,竟然顯出黑班。

段秋毫看著自己的手,臉色變得蒼白。

螞蝗吸口氣,道︰「雪梅夫人的毒,果然厲害。」

段秋毫臉色蒼白,道︰「她用毒如此厲害,不知道子俊如今怎麼樣了。」

阿虎只覺得苦膽水都快冒出來了。

螞蝗望著阿虎,阿虎更是嚇出冷汗,顫聲道︰「少教主的去向,屬下實在不知道。」

段秋毫臉色陰沉,他的手已握成拳頭。

阿虎跪在地上猛叩頭,喊道︰「教主饒命。屬下真的不知道少教主的去向。屬下被雪梅夫人制住,然後放在廚房中,只知道少教主喝完毒酒,吃完九盤菜之後,雪梅夫人又要求少教主與一位叫趙心明的公子比武決斗。他們去哪里比武,去哪里決斗,屬下真不知道。」

段秋毫望著阿虎,道︰「趙心明的武功怎樣?」

阿虎道︰「深藏不露。屬下只知道,他是龍三爺的親生兒子。少教主拿他當親兄弟一般看待。」

段秋毫道︰「那他對子俊又是怎麼樣的?」

阿虎道︰「他似乎並不想與少教主為敵。只是礙于雪梅夫人,所以……所以……雪梅夫人要他殺少教主。只怕……只怕少教主雖然不忍心殺他,但他卻會殺了少教主。」

段秋毫顫聲道︰「難道,我竟連琴兒唯一僅存的骨肉,都保不住了麼?琴兒啊琴兒,你若是在天有靈,請指引我,找到子俊。不要再叫子俊受到半點傷害。」

螞蝗道︰「教主,你中的毒得先解了。」

段秋毫道︰「若是子俊有個萬一,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螞蝗嘆道︰「也許少教主吉人天相。」

趙心明的手指點向江小浪的穴道,江小浪一動不動,在黑暗中,難道,他竟然真的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感覺不到?

趙心明的手指踫觸到他的衣服的瞬間,勁道立減,本來是點穴的手指,竟然變得只是輕輕踫了下他的衣服。江小浪淡淡一笑,道︰「為何收手?」

趙心明道︰「我雖然是瞎子,可是,我感覺得到你有求死之心。在客棧中,你說不想死。只是不想別人窺探你的心思。其實,你根本沒有求活之心。」

江小浪道︰「不。我真的不想死。我還想見見他。雖然他家容不得我。但我想守在他的周圍。一生一世保護他。」趙心明道︰「她一定是你喜歡的姑娘。」

江小浪苦笑,即不否認,也不承認

趙心明嘆口氣,道︰「那剛才,你為何不閃?我雖然是瞎子,可是,我能根據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和體溫,正確的判斷人所在的方位和人身上的各個部位以及各個穴道。我深信方才那一指所點的穴道,正是你的死穴。」

江小浪道︰「既然是債,總是要還的。」

趙心明牽起他的手,道︰「龍三一定不希望你死。他一定很疼愛你。」

江小浪道︰「是。爹一直將我兄妹視同已出。這份疼愛,本該屬于你的。」

趙心明淡淡一笑,道︰「我雖然是個瞎子,但我並不可憐。你有龍三的疼愛,我也同樣有爺爺的疼愛。」

江小浪奇怪的道︰「你不恨爹?」

趙心明道︰「我為什麼要恨他?我從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長得什麼樣子,即談不上感情,也談不上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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