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軌藍顏,哪里跑 第68節 老太爺的鴻門宴

作者 ︰ 雪影孤雁醉寒楓

東方莫茹道︰「你想干什麼?」

江小浪淒然一笑,道︰「我想去你希望我去的地方。愛睍蓴璩」

東方莫茹迷惑的道︰「你要去見爺爺?」

江小浪道︰「嗯。」

東方莫茹道︰「你該知道,見他對你沒好處。」

江小浪道︰「但我知道,每個人都期待我去見他。包括你。」

凌霜顫聲道︰「如果那里等待你的,是毒蛇猛獸呢?」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去。」

凌霜含淚,道︰「不。不要去。主人不會有事的。虎毒不食子。老太爺不會真的囚禁主人一輩子的。你不能去。」

江小浪道︰「我的命,是主人的。主人被囚,我又怎能逍遙于外?你心中若是拿我當大哥,就不要管我。」

凌霜坐倒在地,她的芳心早已亂了,她心里明白,江小浪回到東方府,結果只有一個。她又怎麼忍心看他遇害?

江小浪望著她,將她扶起,道︰「老太爺不一定會殺我。你又何必害怕成這個樣子?」

凌霜道︰「他若不殺你,也必然不會讓你好過。江大哥求你逃命去吧。」

江小浪沒有逃,他永遠不會選擇逃。只要他活著,他就不會遠離東方宏。

凌霜吼道︰「你不要忘了,當年你發過毒誓。有生之年,絕不踏進東方府門半步,若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不超生。這個誓言,你難道不記得了麼?我可是記得,每天一想到這個誓言,就覺膽顫心驚。」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我忘了。」

凌霜道︰「你忘了,我提醒你!你不能再踏足東方府。」

江小浪望著凌霜,道︰「不必提醒了,像我這樣的人,本就該不得好死。怎樣死都無所謂。」

東方府中等待他的,並不是毒蛇猛獸,也沒有刀光劍影,而是老太爺的熱情款待,後花園中,有美酒佳肴,有琴音伴湊,有歌妓伴舞,一片歌舞升平,歡聲笑語。

東方莫茹迷茫了。她原來以為,迎接江小浪的,必定是刀鋒劍韌。凌霜的心中,充滿了悲哀與憂傷,這片歌舞升平中,她看到了一種比死亡更可怕的感覺。

老太爺雖然平常很嚴肅,可也有風趣的時候,他看到江小浪的時候,笑容更是可掬,道︰「呵呵。怎麼回來得這麼晚呢?看這太陽都快要下山了。老夫替你準備了歌樂舞曲,還有美酒佳肴。」

東方紫陽笑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呵呵。」

老太爺笑道︰「嗯。回來就好。來,坐啊。」

江小浪也笑了道︰「多謝老太爺。」

老太爺呵呵笑,道︰「坐下,不用客氣。想吃什麼吃什麼?若是有看得上的美女,你只管要去。」

江小浪含笑坐下。

老太爺笑米米的望著他,道︰「我這有珍藏了快三十年的陳年女兒紅。平常我自己都舍不得拿出來喝,今兒個,老夫請你喝個夠。」

江小浪笑道︰「多謝了。」

老太爺嘆口氣,道︰「想不到幾年不見,你的容貌,還是這般清靈月兌俗,傾城傾國之姿。」

江小浪不語。

老太爺嘆口氣,道︰「來人啊,上酒。」

一奴婢將酒端到江小浪面前,她的手不住的顫抖著,手中托盤內的酒直往外灑。

老太爺笑道︰「看,這丫頭,見了你的面,連端盤子的手,都不穩了。人人都說東方府連個丫頭都有習武,可是你看看,這哪像習過武的樣子?」

江小浪笑了笑,接過她手中的盤子,拿起酒,聞了聞,道︰「如此好酒,可別把酒灑了,灑了可惜了。」

話說完就要喝下杯中酒,丫環忽然驚呼一聲︰「江爺,別喝。」

老太爺眸光一寒,斜視丫環,丫環打個寒顫。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老太爺珍藏的好灑,不是隨時能喝到的。據我所知,就是主人,也只喝過兩回。這酒怎能不喝?」

丫環顫聲道︰「江爺若是喝了,只怕……」

一道刀光直取丫頭。

江小浪隨手輕輕一拉,就將那丫頭拉開,刀尖直指江小浪眉心。

江小浪閉起眼楮,眼角微微跳動,他雖然打定了主意,任由東方府的人處置,是死也好,是活也好,都坦然接受,然而,刀氣直迫眉頭,心里仍然難免有點異樣感覺,眼角總是忍不住跳動。

若說不怕,一定是假的,他的額頭,己冒出冷汗,

老太爺見他雖然救走丫環,自己對這一刀卻不閃不避。

老太爺的刀停在他眉心前頭,忍不住問道︰「為什麼救了她,自己又不躲?」

江小浪道︰「我若死了,反倒是上天對我的仁慈。所以,不需要躲。老太爺若想殺我,又何必賜我美酒?小丫頭不懂事,老太爺又何必計較。」

老太爺米米笑道︰「這酒勁強大,小丫頭大概怕你喝醉了。」

江小浪道︰「呵呵。這麼一丁點酒,又怎麼能將我喝醉?再多個百把瓶的差不多了。」

老東方笑米米的道︰「江湖兒郎,酒量豈能太小。哈哈,你是嫌我的酒不夠呢?只要你能喝得下,我地窯中的藏酒,任你喝個過癮。」

江小浪呵呵笑道︰「好酒不嫌多。只要老太爺你別心疼就行了。」

老太爺道︰「不心疼。不心疼。只盼你喝完美酒,與他不再……」

江小浪道︰「喝酒,喝酒,今天我們不論他事。只論美酒。」

老太爺笑了,道︰「你就不怕喝醉了,我真把你殺了?」

江小浪將酒一飲而盡,喝完一杯,又為自己再倒一杯,道︰「殺不殺隨便你,如今我己是你砧板上的肉。要蒸要煮,全由你意。」

老東方呵呵笑,道︰「什麼肉不肉的,別說的那麼難听,你呀,是我的上賓喲!這酒既然你喜歡,不防多喝。」

江小浪笑道︰「好。喝。」

他口中談笑風聲,一杯杯酒喝下肚,身上內力漸漸流失,身體漸漸泛力,暗想︰「這藥性果然強勁,他下的量也夠猛,夠大!但若能換得主人自由,無論要我付出什麼代價,我也是願意的。」

他心中雖然驚訝這軟筋散藥勁的強大,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一杯接一杯的喝著。直到把托盤上的酒喝個精光。桌上的菜卻只吃了少量。

老太爺目光閃動,道︰「你可知道,就那托盤上一小杯酒,就足可使你功力散盡,全身乏力。你一口氣喝下那麼多,只怕一年半載功力也恢復不了。」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有此美酒,喝死也無防。你就算在里頭下砒霜,我也一滴不留的喝個精光。」

他的手,已漸漸舉不起來,身子搖搖欲倒,靠著桌邊,支撐著自己的身子。

老太爺哈哈大笑,道︰「你真有意思。要不是為了他,我真舍不得如此對你。」

江小浪垂首,道︰「為了自己的兒子,無論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老太爺道︰「可是,你若死了。他必然也活不下去了。」

江小浪點頭,道︰「所以,千萬不要殺我。我也不想死。」

老太爺拍拍手,道︰「上酒。」

一會,另一個丫頭,又端來一個盤子,盤子上放著三個酒壺。他殺人的時候,雖然從不留情,但這府上的丫頭們大多心底對他有好感。這出鴻門宴,老太爺雖然沒點明,但府中人大多都明白,江小浪進了這東方府,就別想好過了。

端酒的丫頭,眼神看向江小浪,充滿了憂傷。江小浪笑米米的看著丫頭,丫頭心底嘆息一聲,將酒壺擺在江小浪面前的桌上,替他滿上一杯。

江小浪坐在那,伸手去拿酒杯,但他伸出的手卻不住的顫抖著,酒杯離盤不遠,便己灑落,江小浪嘆口氣,道︰「可惜了這美酒。」

老太爺目光閃動,道︰「為何不喝了?難道你已經醉了?」

江小浪苦笑,道︰「大概真的醉了,我這手不听使喚了。」

他的身子已經靠在桌上,若非靠靠著桌子,只怕他人已是連坐也坐不住了。

老太爺道︰「看樣子,你是不能再喝了。」

「嗯。」

江小浪抬頭望向天邊,道︰「天將黃昏,這夕陽真美。」

老東方目光閃爍,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你是該好好享受你這輩子能看到的最後一個夕陽。」

江小浪望向身邊的丫頭,道︰「你能不能把酒喂進我嘴里?」

丫頭膽顫的望著老太爺。老太爺點頭,道︰「喂他。他能喝多少,讓他喝多少。他喝得越醉,身上疼的感覺就會越輕。」

東方莫茹奇怪的道︰「為什麼喝得越醉,疼的感覺會越輕?」

江小浪道︰「因為,酒精能麻痹人的神經。」

老太爺嘆口氣,道︰「不錯。我實在不忍心讓你再償一次鐵鎖穿肩的痛。」

東方莫茹臉色蒼白,顫聲道︰「鐵鎖穿肩?!爺爺不是說只要囚著他就行了麼?」

萬青山冷哼一聲,道︰「他的武功高強,只是囚困,難保他會逃了出去。」

凌霜走到江小浪面前,顫聲道︰讓我來喂。

凌霜的淚,已濕了衣襟。江小浪實在不忍心看她落淚。別開臉,喃喃道︰「夕陽己沉,這宴席,是否也該退了。」

老太爺呵呵笑道︰「只要你覺得喝夠了,我們就該動身了。」

江小浪道︰「人還未醉,這酒怎能夠了?只是不好意思再讓人喂。不知老太爺準備帶我去哪?」

老太爺道︰「去你該去的地方。」

江小浪點頭,道︰「好。霜兒,你……好好陪小姐吧。」

凌霜扒在桌上猛哭。

江小浪嘆口氣,道︰「好了。別哭了。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凌霜道︰「你會不會死?」

江小浪道︰「不會死。老太爺說了不殺我。」

凌霜淒然一笑,道︰「你雖然不會死,可卻要活受罪。我寧願你死了的好。」

江小浪道︰「死也好,活也好。對我而言,沒什麼區別。」

凌霜緊緊抓著他的衣服。顫聲說道︰「可你活得太苦,太累。」

江小浪道︰「我不覺得苦。也不覺得累。」

東方靜扶起江小浪,江小浪的衣袖緩緩自凌霜的手中滑落。凌霜驚呼一聲︰「不!」

她忽然一躍而起,撲向東方莫茹。江小浪無力的道︰「霜兒!不可傷害小姐!否則,我做鬼也不饒你!」

凌霜撲到東方莫茹面前,苦苦哀求著︰「小姐,救救他。救救他。」

東方莫茹暗然。

東方靜扶著江小浪走向他的院子。江小浪疑惑的道︰「你扶我到你居住的院子干嘛?」

東方靜道︰「我的院子中,有一條密道,密道通往一個密室,密室內,有個人在等你。」

江小浪哦了一聲,雖然他有點好奇在密室內等他的會是誰,但終究沒有問出來,反正到了密室內,就能看到那個人。

東方靜道︰「這密室,就在爹和你的屋子下方。即寬大,又舒暢。你住在里面,一定不會覺得沉悶。最重要的是,密室有通風口,雖然能听到風聲,但風雨卻打不進來。」

江小浪目光閃動,道︰「既然能听到風聲,是不是也能听到密室上方的人說話的聲音?」

東方靜道︰「嗯。能听得到。聲音雖然不大,但凝神細听,便能听得清楚。」

江小浪哦了一聲。

東方靜道︰「你吃驚麼?」

江小浪苦笑,道︰「難怪你對我們的事了若指掌。原來,有這麼一個好去處。」

東方靜臉色微紅,道︰「我建這密室,不是為了竊探你們的隱私,而是,從前,我心中對父親懷有怨恨,一心想害他,替我娘報仇。所以,才悄悄做了這密道。爹爹長年在外,這密室動起工來,就方便多了。」

兩個家奴抬著老太爺坐的軟椅,跟在東方靜後頭,走過密道,進入密室,室內,不見天日,若不點上油燈,里面根本看不到一絲光線。那牆壁,是精鐵所鑄,泛著寒光,鐵壁上,連著兩條長長的鏈子。一個白頭老人,坐在鏈子旁邊,瞪著江小浪,東方靜把江小浪扶到老人身邊,江小浪沒有人扶著時,連坐也沒法子坐,癱軟在石床上。江小浪看著老人,顫聲道︰「師伯。」

白頭老人冷哼一聲,道︰「別喊我師伯!我以你為恥!」

江小浪心口又傳來陣陣疼痛。淒然一笑,果然閉口不語。

白頭老人道︰「你自己這些年來,都做了什麼,你心里應該清楚!那些罪行,我實在不願意親口一一道來,沒得污了我的唇舌!我這次來,是為了替龍家清理門戶的!我若有冤枉了你,你只管申辯!」

江小浪道︰「師伯不曾冤枉子俊,子俊之罪,罄竹難書。縱是打下十八層地獄,永世受苦,也難消其罪。」

白頭翁嘆口氣,道︰「不要怨我對你狠心,要怨,就怨你不該生為段家兒郎!龍三一生為人光明磊落,從不曾錯殺一個好人!而你卻……你受龍三養育之恩,學得龍三一身絕學,就算不是兒子,也算弟子!」

江小浪汗顏垂首。

白頭翁哼了一聲,道︰「你學了這一身本領,本該以龍三為榜樣,行俠仗義,鋤強扶弱,就算龍三死于你父之手,我也未必就會想害你!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什麼?你身上流著那魔頭的血,行事也與那魔頭一般狠辣!就你那些作為,龍三在世,也非殺你不可!我且問你,你的母親,當真是你親手殺死?」

江小浪道︰「母親是死在子俊劍下。子俊認罪。任憑師伯處置。子俊自知罪行深重,就是師伯將子俊千刀萬剮,子俊也絕無怨言。」

白頭翁痛心的扭轉頭,揮揮手,道︰「穿肩!」

听到穿肩二字,江小浪身子微微一震,臉色瞬間蒼白。

只是,別說他現在身子動彈不得,就是能行動自如,他也不敢反抗。

咬緊牙關,閉起眼楮,深吸口氣,克制心中的恐懼之意。

兩個大漢走向江小浪,一個人將他擒著,把他肩上的衣服拉下。另一個人手上拿著鐵鏈的一頭尖刺,用力刺進江小浪肩膀鎖骨下。

江小浪悶哼一聲。

身上冷汗直冒,疼得身子不住抽搐著,疼得他幾欲暈倒。咬著唇,唇被咬破,血從嘴縫流下。

肩上的血染紅了他的白衣服。

雙肩穿了鐵鏈後,白頭翁將在將鐵鏈用七巧鎖鎖住,白頭翁望著江小浪,道︰「你能忍著不求饒,總算沒丟盡龍三的臉!」

江小浪雙唇顫抖,似是想說什麼,但終究沒說出來,不知道是疼得說不出來,還是想說又不想說。

白頭翁道︰「你就安心呆在這,好好反省思過!但願你今生遭了報應,死後能免除地獄之苦。來生投胎做個好人。不要再染一身罪惡!」

江小浪道︰「謝師伯不殺之恩。師伯要回去了麼?」

白頭翁道︰「看著你,我難受。我即未娶妻,膝下也無子。從前我一直拿你當兒子一樣看,如今,我親自為你雙肩上鎖,我這心里頭也不好受。」

他的聲音,竟似有些哽咽。江小浪暗然,道︰「是子俊作惡太多,活該受這罪,就算爹還在世,也不能饒子俊。」

白頭翁嘆口氣,道︰「你明白就好。」

江小浪趴在石床上,咬著牙,忍著疼,看著白頭翁和老太爺離去,東方靜坐到他身邊,道︰「看到你這樣。其實,我心里頭也不好受。這樣好了,我給你安排個丫頭在這伺候你。有什麼需要,你只管跟丫頭說。」

江小浪咬著牙,道︰「我即已是階下囚,不需要什麼丫頭伺候。我想知道,我己經進來了,主人是不是可以恢復自由了?」

東方靜道︰「是的。」

江小浪勉強笑了笑,道︰「我好累。想休息。你走吧。」

東方靜離開後,江小浪緊閉著眼楮。身子還因疼痛而顫抖著。

沒多久,果然進來一個丫頭,那丫頭走到江小浪身邊,拿出自己包包里的藥,倒到江小浪鐵鎖穿過的傷口上。

江小浪睜開眼楮,望著丫頭。丫頭的眼中,本來含著恨意,但看到江小浪睜開眼楮,那充滿恨意的眼楮,變成了譏笑。這丫頭,竟然是剛才提醒他不要喝酒的丫頭。

江小浪笑了笑,道︰「你既然恨我,要往我傷口上灑下會讓傷口腐爛的藥粉,剛才端毒酒給我的時候,為何緊張得差點把酒灑了。」

丫頭咬牙,道︰「因為剛才那丫頭不是我。」

江小浪哦了一聲,道︰「原來這樣。」

丫頭道︰「你不問我是誰?」

江小浪道︰「你想說就說。不想說我也不必問。反正我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從什麼地方鑽出一個仇人。」

丫頭道︰「我是七七。嚴家最後一個活人。」

江小浪道︰「原來是你。想不到你也會易容術。」

七七道︰「你忘了,阿靜是我外甥,我要他教我,他怎麼會不教?」

江小浪哦了一聲。

七七目光閃動,道︰「以後我每天都來這伺候你,你說可好?」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隨便。腿長在你身上,你高興來就來。」

七七在他的傷口周圍揉動著,問︰「疼嗎?」

江小浪苦笑,道︰「疼。很疼」。

七七道︰「當年你既然要教我武功,為何還要殺我哥?」

江小浪道︰「他想殺我,所以,我殺了他。」

七七道︰「你既然殺了我全家,為什麼要放過我,又要教我武功?難道就不怕我學會了,找你復仇?」

江小浪道︰「因為那時候,你還是個孩子,我不忍心殺你。教你武功,是想你有點防身的技能,至于你要不要找我復仇,那是你的事。你若是個成年人,你要殺我,我必然也是要殺你的。」

七七拿出一條黑布,將他的臉朦上,看著江小浪的眼楮,喃喃道︰「就是這雙眼楮!這雙眼楮,一直在我的夢里出現。」

七七將黑布拿開,看著江小浪的臉,道︰「這張臉,是我見過最美,也最可怕的臉!」

江小浪苦笑。

七七嘆口氣,道︰「你知道世界上最可憐的人,是什麼人嗎?」

江小浪搖頭。

七七道︰「最可憐的,就是像朱珠那樣,愛上自己的仇人的人。最可悲的是,自己有了仇人的骨肉,可仇人卻不敢要這骨肉。」

江小浪心口疼得幾乎無法呼吸。眉心緊皺。

七七道︰「她雖然不是你殺死的,可是,與你殺死她有什麼分別?」

江小浪暗然道︰「沒分別。」

七七仰頭大笑,笑得花枝亂顫。頭上朱釵晃啊晃的。江小浪看著她的笑顏,看著那一晃一晃的朱釵,漸漸感覺這笑聲越來越遠,影像越來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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