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嗯,一直不大好。愛睍蓴璩」
那一直歡快的聲音黯淡了下來,卓越這才認出了那男人的聲音,是白靜桃那個卑鄙無恥的父親。
心頭的怒火被深深的憐惜所取代,坐在隔壁的卓越,心緒紛雜,沒有焦距的目光落在緊握的雙拳上,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訴白靜桃,她眼中完美的父親的真面目。
卓越沉浸在紛雜的思緒中,直到隔壁的兩個人起身離開,他方才從自己游離的思緒中抽離了出來。
「爸爸,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媽媽。」
白清朗頓住了腳步,沉默了一會兒,方才回道,「爸爸最近很忙,有時間,我一定抽空去看看你母親。」
「嗯。」
「我走了。」
「嗯。」
白靜桃走了幾步,白靜桃又喊住了他,「爸爸……」
「怎麼桃子?」
白靜桃欲言又止,微微勾唇一笑,搖了搖頭,「沒有。」
「桃子,那我走了。」
「嗯。」
白靜桃跟著白清朗走出了小隔斷的包間,目光呆呆的看著白清朗離去,她的一舉一動全部落入了卓越的眼神中,他眼神中的迷霧更濃了。
緩緩的起身,驚動了白靜桃,她詫異的看著他,「你怎麼在這里?」
「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
她瞪了他一眼,將他當成了路人甲乙丙,收回了目光,快步離開。卓越眼神中劃過驚訝,見消失在樓梯口的白靜桃,被人忽視的憤怒襲來。
「白靜桃!」
他追上去,她正走出茶樓。他快走幾步,擋在了她的面前,白靜桃仰視著著他,目光冷冷的,沒有絲毫的舊愛情纏。
「卓越,你到底想做什麼?」
白靜桃不願自作多情,這麼兩次三番的偶遇是卓越對她余情未了,但是如此頻繁的見面機會,她無法相信這是偶遇。
這不是偶遇,是人為的刻意。
卓越的兩次三番的刻意到底是為了什麼?
白靜桃的腦海里劃過一個女人的臉,一絲了悟躍然心頭,白靜桃輕輕的笑了,「卓越,該不會你那個舒雲又要死要活吧?」見他擰著眉,冷睨著她,白靜桃確定自己猜中了他的心事,「實話告訴你吧,我當初之所以不願意對瑜揚放手,是因為橙子喜歡他。現在橙子不喜歡瑜揚了,我自然不會你爭。你想要怎麼樣,隨你的便。但是,你如果繼續糾纏我,我想你找錯人了。我又不是女巫,會制造什麼忘情水,痴情藥,讓瑜揚吃了就對舒雲死心塌地的。」
「你不愛程瑜揚?」
听到這個讓人意外的消息,籠罩在卓越心頭的那片烏雲消散了,他的心情莫名的大好。
「我很喜歡瑜揚,但是不是那種喜歡。」她坦白的表露自己的心跡,「卓越,我話已經說的夠明白了你不要再糾纏我了。」
卓越抓住了白靜桃的手,白靜桃看著他的手,滿目的不解的問道,「卓越,你這是做什麼?」
他深深的凝視著淡妝的白靜桃,幽深的眼神中流動的神色復雜難懂,她看不透,讀不懂,竟是困惑不不解,而他的腦海里一一劃過兩人相遇一來的點點滴滴……他本就是溫和內斂的性子,卻被這個女人一次次的刺激的失控發狂,當听到她不喜歡程瑜揚時,剎那的放松和喜悅,卓越在怎麼自欺欺人,也騙不了自己的心了。
他是喜歡這個女人的。雖然,他永遠都不會像愛舒雲一樣愛她,但是他喜歡這個女人,願意疼惜她,給他所能夠給予她的一切,保護她,免于顛沛流離,給她一個盛世安穩。
卓越這一望,足足有五六分鐘,白靜桃徹底的惱了,「卓越,你發什麼神經,放開我,我還有事呢。」
「白靜桃,我喜歡你。」
意外的告白,驚住了白靜桃。
她吃驚的困惑的看著面前的男子,他面色有些不正常,耳朵微微有些發紅,那模樣兒,真的像是一個暗戀了她許久,羞澀告白的真情模樣兒。
可惜,白靜桃太了解卓越這個男人了。
白靜桃面色一凜,甩開了他的手,「卓越,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干嘛?但是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以後,請你不要再對我說這種話。」
卓越臉上那一點緋紅之色漸漸蒼白,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女人,他的第一次告白,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認為他是在開玩笑。
「白靜桃,這種事,我不會開玩笑。」
她目光犀利,「不是開玩笑,那就是要算計我了。說吧,我身上還有什麼,是你想要的。如果又是為了舒雲,那麼我勸勸你省省心吧。」
「我說了,不是因為舒雲!」他的語氣突然凝重。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她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話,「你曾經對我說過,勉強而來的愛情是不會幸福的。對于舒雲的幸福,我真的是幫不上忙。還請卓大公子發發善心,放我一條生路。」
「白靜桃!」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知好歹,想著攀龍附鳳,吃香妄想,現在卓公子讓我深刻的認清了,這就是啦蛤蟆想吃天鵝肉。」她不管他的冷凝的情緒,自顧自的說著,「其實,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的喜歡錢,我只是……」她忽然住了口,「我知道卓公子是個正義感很強的人,我告訴你啊,我爸爸回來了,我們一家團聚了,我以後也不用去騙人了。所以,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我現在只想做一個平凡的女人,嫁一個不用長得太帥,也不用很有錢的老公,然後生個孩子,平平靜靜的過日子。」
她目光決然,帶著永別的味道,看的卓越心頭只跳。
「還有,我不是垃圾桶,別的女人不要的男人,我也不稀罕!」
臨走之前,她高傲的留下了這麼一句話,他的眼中是陡然而起的驚痛,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最終沉默,片刻之後才泛起自嘲的一點笑︰
「白靜桃,你這個騙子,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
「愛沒有愛過,有意義嗎?」
「有!因為……」他上前一步,輕輕拉過她的手,溫柔摩挲著,似情人一樣在她耳畔低語,那淺淺呢喃般的話語中有著不自覺流露的痛苦氣息︰
「我現在很確定,我喜歡上你了!」
他的溫度浸透到她冰冷的肌膚上,他的氣息就在一轉頭的呼吸間,她有幾分遭蠱惑似的恍惚,那一刻幾乎就想伏在這溫暖胸膛什麼都依順了他,然而話到舌尖卻又咬住了,她愣愣地傻了片刻,然後抽出了手,從他的包圍中退開一步,堅定搖頭︰
「我不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但是我也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卓越,我不愛你了!從你打算和舒雲結婚,而拒絕我的那一刻,就不愛了!」
「我不信!」他嘴硬的不承認,心卻慌了。
「我們認識了將近一年,我什麼個性,我想你應該清楚,我不是那種矯情的女人,‘欲情故縱’那一招我也不屑用,卓越,放手!」
她那少有的決然神色似乎驚住了他,他打量她片刻,居然又開始笑,「……小桃,這一次,還我追你好不好?」
「卓越,你不要這麼無聊好不好?」
他盯著她,厚臉皮的問道,「我沒有談過真正的戀愛,談戀愛都要做什麼?吃飯、看電影、旅行?如果你戀愛了,你會做什麼?」
她幾近殘忍,「可是我不愛你!所以,我們不會戀愛,更不會做戀愛的事情。」
他像是聾了,根本就不听她的話,手放在她的肩膀,半是脅迫的帶著她走,「今天晚上有一場音樂會,我們去听音樂會吧。」
「卓越!」
她要抓狂了。
白靜桃被卓越塞進了車子了,徹底的傻眼了,她連憤怒都忘記了。
誰能夠告訴她,現在是什麼狀況?
白靜桃沒有任何的音樂天賦,一場音樂會下來,白靜桃直接睡了過去,音樂會散場,卓越看著她的眼神,像是看著怪物!
「看什麼看?我就是不喜歡听這些。還不如,去看郭德綱的相聲!」她狠狠的瞪回去。
他手搭在她的肩頭,笑道,「那我們下次去看郭德綱的相聲!」
白靜桃徹底的傻眼了。
這又是什麼狀況!
「你還喜歡什麼?」
「我討厭吃西餐!」卓越卻愛吃西餐,特別愛吃法國菜。
「還有呢?」
「你喜歡的,我統統都討厭!」這拒絕,夠徹底了吧。所以啊,卓公子,你就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是你的菜。
「我听說,這兩人相處,需要互補。我們很合拍!」
「卓越,我發現你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我討厭你,便覺得你什麼都是討厭的;我喜歡你,便決定你什麼都是好的。」
這話倒是一點都不假,「卓越,我現在討厭你!所以,不要在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了好嗎?因為你做什麼我都覺得討厭!」
「我喜歡你,所以就算你討厭我,我也喜歡你。」
和她玩文字游戲,白靜桃不是卓越的對手,她很識相的閉嘴!